且不論中原戰場各家算計，蠻州以北，霍去病率軍剛草原。
一無際的大草原，冰雪初融，照在上暖洋洋的。
三萬騎兵一路奔襲，三天后，眾人看著眼前仿佛變了又仿佛沒變的景陷沉思。
“陳大人他們繪制的地圖……這也看不懂啊！”
馬尚將地圖立起來，對著遠比劃來比劃去。
說不像吧有那麼一像，說像吧，似乎看來看去，哪里都一樣！
三天跑了兩百多里路，放眼去，除了草還是草。
“再這麼下去，只怕要迷路啊！”
衛雄有些憂心忡忡，他轉頭看向霍去病，看看他能有什麼辦法。
“不必擔心！”
霍去病拔劍指向前方，“我軍一路而來，水草逐漸茂，定是愈發靠近水源！以胡虜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習慣，必不遠矣！”
“眾將士，隨我繼續奔襲！”
衛雄眼一，“霍將軍，這話你昨天也說過了！”
“是嗎？不必在意這些細節！繼續行軍！”
“可若是繼續行軍還不見胡虜，別說打仗了，我們倒要先死了！”
衛雄有些崩潰。
還以為這家伙有什麼錦囊妙計，結果像極了一個愣頭青！
霍去病皺眉，“主公任我為主帥，諸位執行命令便是！若我所言有誤，愿自行梟首！”
話都說這份兒上了，衛雄也不好反對。
三萬大軍一路奔襲，跟著霍去病的覺走，人都快麻了！
“停！”
霍去病猛得抬手，眾人看去，只見草地上頗多牲畜腳印，凌不堪。
衛雄一驚，“還真讓這小子猜到了？”
左右大喜，“既已找到胡虜蹤跡，當擊之！”
“不可！”
霍去病搖頭，“天化日，草原遼闊，三萬大軍數十里外便能可見，敵人有所防備！”
“當悄然跟隨，趁夜襲之，方能出其不意！”
有人問：“可夜里舉火把，照樣容易暴。”
“不舉火把！”
“不舉火把？若是星月當空還好，若月黑風高，如何尋路？”
霍去病含笑，“胡虜營帳，必有火！我等無需尋路，只需徑直沖向火便可！”
眾人恍然，皆嘆服。
隨后，霍去病派出大量探子偵察，始終吊在這支胡虜后面。
“敵軍勢眾，不下萬人！”探子來報。
“胡虜兒小兒尚能騎馬箭，萬人部落，能戰之人只怕不下六七千！”霍去病斷言。
不多時，夕西下，漆黑的天幕遮蓋了草原。
大風吹拂，發出深沉的嗚咽！
“正是突襲的好天！”
霍去病立即讓衛雄、馬尚各領萬人，悄然跟了上去。
放眼一看，遠十幾里果真有火陣陣。
衛雄嘆服，“此子年紀尚小，怎對草原之事如此明了？當真有生而知之者不？”
拋卻過多雜念，三支萬人騎兵圍繞火，逐漸將其包圍。
而后，像一群狼一般緩緩靠近！
當胡虜的哨兵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殺！”
剎那間喊殺聲四起，三支騎兵從個方向猛然沖敵營！
許多胡虜士兵還沒反應過來，甚至很多還在睡夢中，征北騎的屠刀已經落下！
“不好！敵襲！”
“怎麼回事？這些都是什麼人？”
“中原人！他們是中原人！”
“不可能！中原人怎麼敢如此深草原？”
“殺！跟他們拼了！”
喊殺聲夾雜著哭喊聲和慘聲，織一支屠戮的曲子！
霍去病先士卒地殺進王營，只見一男子抱著一名渾赤的子，正躺在床上沉睡不醒。
不知是勞累過度，還是這兩人耳朵不行，外面那麼大聲他都沒醒！
霍去病出利劍搭在男子脖子上，后者后知后覺地瞇開了眼。
“你該醒醒了！”
霍去病怒吼，胡虜男子猛得一激靈，嚇得從床上蹦了起來！
左右說道：“詢問得知，此乃胡虜谷渾王！”
“初戰便擒一胡虜王，倒還不賴！來人，把他給我綁了！”
“此戰誰殺的胡虜人最多，這個娘們兒便賞給誰！”
“哦吼——”
眾人立刻紅了眼，出兵沖出王營，一個勁兒地砍殺。
戰斗未曾持續多久，絕大部分胡虜人還沒來得及施展就沒了。
此戰繳獲馬匹牛羊數萬，霍去病卻令三軍只帶不多的干糧，燒了尸后便即刻出發！
“怎這般匆忙？”
“谷渾王地位不低，此事瞞不了多久胡虜便會知曉，到時候我們便不好手了！”
“我們一定要快，至比他們的消息傳的快！”
基于霍去病此戰的威，眾人未曾多說，即刻開拔。
“向西！”
“哪里是西？”
“那就向左！”
衛雄一愣，“你不是說胡虜逐水草而居嗎？怎得又變方向了？”
“谷渾王從南向北走，我料定再北也是他的領地，沒有其他人，故向西尋敵！”
“你怎麼知道？”
“直覺！”
“……”
大軍再度奔襲二百里，果真再見一支數千人的部落！
衛雄看得目瞪口呆，“真神了！”
他們擱草原團團轉，霍去病卻指哪打哪，準確無比！
這支胡虜沒有谷渾王那支那麼氣，也沒有漂亮婆娘讓士兵們爭人頭，所以有不人投降。
“降軍有何用？恐生事端！”
“自然有用！至于生事端……”
霍去病眼神一冷，讓人將胡虜死者的頭顱砍下來做京觀。
投降的胡虜人嚇得瑟瑟發抖，眼中滿是恐懼！
“只要夠狠，狼也會變狗！”
衛雄眼泛。
這霍去病雖年，看似人畜無害，實則老練果斷，絕不可小覷！
隨即，霍去病據這些胡虜降軍的指路和自的判斷，一打一個準！
五天奔襲七百里，抓了六個胡虜王！
眾將士從一開始的震驚，到驚喜，再到麻木！
跟著霍去病打仗，跟砍樹一樣，幾斧頭下去，樹倒了，再找下一棵，繼續砍！
除了累一點，好像什麼也沒有！
“停！”
霍去病抬手，三萬騎兵頓時勒馬停下。
這些日子的勝利，他們已經完全服了這個還未及冠的年將軍。
凡是他的命令，不管多不合理，他們都會下意識地執行！
“怎麼了？”
衛雄作為副將，還是要問一問的。
“按日程來算，胡虜恐怕已經知曉我等存在，北方恐怕有大軍要來圍剿我等了！”
“我等尚在草原東部，是胡虜左賢王的地盤，此次大軍定是左賢王部！”
霍去病斬釘截鐵地說道。
衛雄一愣，頓時覺得平日里聰明的腦袋瓜子不夠用了。
“那……怎麼辦？跑？”
“爾等且戰且退，不與胡虜正面迎擊，與其周旋便可！”
“我領五千騎，繞后襲擊左賢王廷！”
衛雄頓時反駁，“不行！此舉太過冒險！而且草原地形復雜，你怎知左賢王廷在何？”
霍去病卻不松口，“這是命令！至于左賢王廷，我會想辦法！”
“記住，我擊王廷，胡虜大軍必退守，爾等即刻跟上去，與我前后夾擊！”
“若十日后，敵軍還不退，則去病已死，爾等便原路返回！”
說罷不待衛雄再開口，即刻領五千騎兵離去，來去如風！
衛雄慨萬千，“驍勇至此，真乃絕世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