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青掉落的位置,恰好是顧家臨街的一座三層高小樓,極速下落,耳邊有涼風吹過,驚慌之餘,心下苦笑。
這下好了,也不用那些刺客手了,這一摔,就算不死,也臨死不遠了。
只可恨,白白重生一世,竟一事無。
面朝天背朝地,眼瞧著高黃嬤嬤與吉祥如意驚慌失措的臉漸漸變得模糊又遙遠,顧玉青絕至極,乾脆閉了眼。
這樓雖有三層,可摔落也不過是一瞬的事。
“撲通!”
覺重重撞上什麼東西,卻沒有想象中的疼,只覺得暖暖的,鼻尖甚至還能嗅到好聞的松香味。
咦,間這麼高級嗎?
還有小鬼接駕?
胡思想一瞬,覺到腰肢某被人一攬,面上有熱氣呼來,顧玉青猛地睜眼。
蝶翼一般的睫微微一,眼便是一張俊俏至極的臉,一雙擔憂寵溺的眸,深似水,正凝著。
顧玉青頓時上如同有閃電襲過。
天!不是摔死了,而是被蕭煜給接住了!
天!正窩在蕭煜懷裡!被他打橫抱著。
抱著!
!
電火石間,顧玉青聽著耳邊蕭煜膛裡發出的激烈“砰砰”聲,覺到蕭煜膛火一樣滾燙的溫度,頓時子一,面紅耳赤的從蕭煜懷裡躍下地。
來不及說話,高便有人如同下餃子一般,刷刷落下。
吉祥如意與黃嬤嬤擋在他們跟前,對面黑立著一羣黑人,旖旎的空氣瞬間被煞氣衝散。
沉溺的眸從顧玉青上不捨挪開,蕭煜擡步向前,衝著對面的黑人說道:“借路還是借財?”
顧玉青頓時一怔,他居然說的是江湖黑話?
是因爲他不學無只知玩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接,所以才知道這種江湖暗語?
還是別的什麼?
清冷的月勾勒了蕭煜俊逸的面頰,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顧玉青總覺得,他的側臉帶著如鐵一般的堅毅,讓莫名的心安。
如果襲擊顧玉青的人是單純地江湖人,那麼在聽到蕭煜此言時,就該明白,他們大可以不用武就能達到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自然也會用江湖暗語來回答。
如果不是……
顧玉青側頭朝對面的黑人看去,不知不覺間,渾不注意,竟已與蕭煜並肩而立,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
黑人的首領,也就是剛剛那個麻桿一樣清瘦的男子,一雙豹子眼在蕭煜面上死死盯住,在看清他的面容時,瞳孔一,眼中閃過明顯的詫異。
像是在做什麼複雜的心理鬥爭一般,目遊走在蕭煜和顧玉青之間,來回幾個徘徊,片刻後,終是下定決心。
擡手一揮,做出一個進攻的姿勢。
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顧玉青心驚,他分明是認識蕭煜的,之所以猶豫,大概也是因爲他皇子的份,可猶豫過後,還是選擇廝殺,可見,在他心中,他主子的吩咐更爲重要。
顧玉青越發疑,究竟是誰如此想要奪了自己的命,竟然連堂堂皇子的命都不放在眼裡。
不及顧玉青多思,雙方已經戰。
臨其境,顧玉青才驚覺,對方本不止二十餘人,只怕有五六十之多。
記憶中,蕭煜不過是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全是花拳繡,擺擺樣子罷了。
可此時親眼所見,才知道,實在是太不瞭解蕭煜了。
惡戰之中,蕭煜幾乎是以一當十,就算是兩個黃嬤嬤,也未必及得上一個蕭煜。
上下翻飛左右揮舞間,蕭煜始終將顧玉青護在自己側,不離半步。
無奈一衆黑人像是不要命般的直撲顧玉青,幾乎是見針,漸漸蕭煜便力不支,有些應接不暇。
一面躲著刀劍影,一面爲蕭煜他們擔心,顧玉青心中卻止不住疑,他們這裡打鬥聲音這樣響,幾乎半條街的人都能聽到,負責京城治安的京衛營怎麼遲遲不來?
這實在不合理。
大約是蕭煜也想到了這一點,一面揮舞手中亮劍,一面對顧玉青說道:“怕是支撐不到有人援救了,此時距離天亮尚早,這樣耗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不及顧玉青回答,黃嬤嬤已經輾轉到顧玉青側,對蕭煜說道:“有勞殿下帶走我們小姐,奴婢幾個且先將這些人拖延住,不說拖延多久,一刻鐘還是可以做到的,殿下大恩大德,奴婢們沒齒難忘。”
“嬤嬤,我怎麼能丟下你們不管!”顧玉青立刻否決,可是話雖如是說,心中也知道,就算一直陪在們側,也只會讓們爲力戰而亡,沒有毫益。
想及此,顧玉青心中悲憤加。
黑人顯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進攻愈發猛烈,蕭煜冷眉掃過羣圍上來的黑人,眼中迸。
也不再問顧玉青的意思,霸道的一把扯了的手,拽至懷裡,幾乎是抱著顧玉青一路殺出包圍。
突出包圍後,單手攬腰,腳尖點地,抱著躍而起。
握著劍的手在邊打出一個響亮的口哨,接著便有一匹通發白的大馬長嘶一聲,從黑暗中朝蕭煜奔來。
顧玉青被蕭煜死死抱著,小臉在他的口,雙手抓住蕭煜的裳。
還不及顧玉青看清,馬兒究竟是如何靠近他們的,蕭煜便已經抱著坐在了馬背上,將顧玉青在前放下,蕭煜用力一馬鞭,策馬而去。
後傳來一聲驚,“不好,他們跑了!”
無論是蕭煜還是顧玉青,亦或是黃嬤嬤,他們都低估了這羣黑人的實力和勢力。
就在蕭煜帶著顧玉青策馬離開的一瞬,那些本與黃嬤嬤和吉祥如意廝打的黑人頓時收了進攻之勢,一刻不再戰,直直朝蕭煜和顧玉青反撲過去。
那勢頭,大有志在必得之意。
並且,他們亦有馬!
當看到數十匹棗紅高頭大馬從暗被召喚而出的時候,黃嬤嬤頓時慌得皮直,轉頭領了同樣驚慌的吉祥如意直奔赤南侯府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