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拍戲有沒有吃苦?”
裴奕心有些低落,一面跟說話,一面拿了另一支手機去刷社賬號,翻上面的照片,才覺得心裡好了許多。
聶淡幾人還在招呼他,爲了怕江瑟聽到幾人呼喚,他轉頭警告似的盯著幾人,無聲的示意哥兒幾個小些聲後,纔拿了手機坐到角落。
正打牌的聶淡幾人看他這樣子,都不停搖頭。
“沒有。”
江瑟面不改的撒謊,莫安琪將頭髮得半乾了,才把巾一扔,蹲在面前,看上的淤青,先拿了手機拍了兩張,才了藥膏出來抹。
“真的?”
裴奕問了一聲,莫安琪的手已經在上淤青,江瑟忍了疼,應了一聲:
“當然了,有什麼苦好吃的?我就是演個配角,今天的戲份都在馬車上,主要是拍範芝雲呢。”
不想裴奕擔憂,裴奕聽這樣一說,就嘀咕道:“以後電影上映了,我只看你,纔不看別人。”
江瑟被他這孩子氣的話惹得發笑,莫安琪示意擡手,將手擡了起來,浴袍的袖口被莫安琪挽了起來,出了今日被掐得青青紫紫的胳膊。
“這倆人下手可真夠狠了,真拿你當犯人對待了。”
皮白,如凝脂似的,這些傷痕在手上顯得尤爲醒目,莫安琪心裡鬱悶:
“早知道跟林導說,換兩個龍套得了。”
今日拍戲現場,當時林惜文滿意的,哪知兩個龍套將江瑟抓了這個模樣,上其他地方不知道傷痕還有沒有,江瑟還在跟裴奕說話,他既想與多說說話,又怕擔憂擾了休息。
《北平盛事》裡的一些戲份是需要在這一趟出門裡全部拍完的,累了一天,聲音裡著疲憊,小小的打了個呵欠,就被裴奕聽到了。
“累了?”
“有一點。”江瑟吸了下鼻子,估計是剛剛吃了冒藥的緣故,這會兒覺得眼皮酸,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裴奕只得道:“那你早點睡,晚安,明早打電話給我。”
“好。”
點了點頭,將電話一掛,莫安琪已經將上能看得到的傷都已經上過藥了,江瑟自己將頭髮吹乾,又洗了臉上的面,塗抹完護品,江瑟倒頭就睡。
帝都裡裴奕還在拿著電話發呆,聶淡幾人就招呼著:
“奕哥,幹嘛呢,出來兩小時,就盯著手機瞧了。”
他打完電話還在刷手機,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好像江瑟一走,他魂也跟著飛了似的。
裴奕坐了過去,手機發出提示的響聲,他拿起手機一看,關注的江瑟推特更新了,這個賬號一直是莫安琪在幫打理的,裴奕也知道。
莫安琪只發了幾張照片,坐在酒店沙發上,穿著浴袍在打電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在跟誰通電話,裴奕心裡自然也清楚,只是他從來都不知道,江瑟在跟他打電話的時候,會是笑得這樣好看的,他指尖輕輕去手機上江瑟的臉,又了下一張,就看到莫安琪拍到一隻手臂了,上面幾個淤痕,看起來嚇人的。
他一下站起了來,前一刻還覺得心中甜,後一刻便心痛了。
江瑟手上好幾道傷,小上也有青紫,推特上莫安琪寫道:第一天拍戲的果!
裴奕愣了一下,想起先前跟打電話的時候,明明在說今天一整天拍戲時都是坐在馬車上,沒有吃過苦頭。
那一刻他心裡覺得有些沉甸甸的難,跟他說話的時候,瞞著沒有說,這麼多傷痕,以前哪裡過這種痛?
雖說前一晚吃過藥,但江瑟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依舊是覺得渾都難。
幸虧今天林惜文已經通知過了,白天劇組要前往西南省的民國一條街,主要拍的是範芝雲與宋峴第一場相遇的戲。
這一場戲裡,豆蔻被人強行抓上馬車送往青樓,卻因爲不肯聽話,又很倔強,遭了水與食,小命都差點兒丟了。
而照顧的就是同一輛馬車上溫的紅豆,因爲豆蔻模樣漂亮,樓裡的人也擔憂死了,紅豆照顧的時候,樓裡的便默許了。
範芝雲今天拍的戲就是哀求樓裡的鴇母允許出去爲豆蔻買藥。
樓裡對於這些強行拐來的人看得很嚴,平時輕易不許外出,紅豆求了很久,鴇母想到豆蔻那張難得漂亮的臉,才終於同意了,臨行還派了樓裡的人跟著。
紅豆一出樓,便想法逃了,恰好遇到蕭茲,哀求蕭茲幫忙,得他相助躲過了樓里人的追捕。
白天拍的就是這一段,江瑟還有一場戲,在夜裡的時候取景拍攝,今日餘下的戲份並不多,拍完就可以暫時歇息了。
莫安琪有些擔憂的了額頭,“好像有點發燒了。”
江瑟嚨有些腫,吞嚥口水也覺得痛,不過好在的戲份並不多,咬牙一堅持就過了。
的戲在晚上開拍,下午六點多,天漸暗,換了戲服,這一場戲化妝師要爲上點兒底妝,以顯示病懨懨的神,外頭就傳來莫安琪的驚呼聲:
“裴哥。”
簾子一下被人了起來,冷風往裡一灌,江瑟了下肩膀,轉頭就看到材高大的裴奕站在了門口。
“你怎麼來了?”
江瑟實在是到有些意外,裴奕將擋風的簾子放了下去,看了一眼,穿著昨天那件沾了水後髒兮兮的戲服,一頭順直的黑髮也特意打理乾枯燥的辮子,相比起周圍穿著厚厚羽絨服的化妝師與造型師們,的裳單薄,外表顯得有些狼狽了。
但劇裡這會兒要求的就是越狼狽越好,江瑟倒覺得自己造型沒什麼問題,裴奕卻看得脣抿了。
外頭林惜文的攝影助理聽說他來了,忙不迭的趕去通知林惜文。
他是劇組最大的投資商,衆人猜測他是來視察電影拍攝進度的,哪知他一來就問起江瑟。
“我來看看。”
裴奕覺得間有些發哽,他別開頭,深呼了一口氣,好一會兒轉過來的時候臉上出笑容:
“還有幾場戲才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