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林諾陪著母親、妹妹,說了許久的話。
將他那五年游歷歐洲的所見所聞,認真告訴了母親。
雖然國的出國留學是從八五年開始的。
但是,七九年開放后,有錢人想出國,活活關系,使用一下鈔能力,也是能辦到的。
林家就是這樣的有錢人。
因此,林諾八零年就被安排出國了。
八二年到八三年,全國范圍的高中陸續由兩年制改為三年制。
林諾上學的時候,國初中高中都還是兩年制。
十六歲高考完,林諾就直接出國了。
司笑笑是個熱衷八卦的人,也陪著人家一家人聊天,問:
“諾哥,那你跑了歐洲那麼多國家,英語一定很好吧?”
林諾淡淡笑了笑,點點頭,說道:
“我會歐洲五國語,英語,法語,德語,意語,西語,北歐小語種我也會。”
司笑笑驚訝地瞪大了眼,張著半晌才問出一句:
“一個英語都要了我的命了,你居然會這麼多?你咋就會這麼多!”
林諾又淺淺笑了笑,說道:
“還有了,俄語是我中學期間學的,日語是我爺爺教的,他年輕時候留學的那邊。”
司笑笑徹底自閉了!
“諾哥,我辰哥曾經說過一句話,做‘無形裝最是傷人’,今天,我算是徹底理解這句話了。”
說完,司笑笑向小姐妹,表一言難盡:
“樂天,我以為你這種學習能力已經是很牛了。”
司笑笑回看林諾,完全不知道該說點啥:
“你大哥這種人,簡直不是人!”
話落,幾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司樂天糾正:“不是大哥,是二哥。”
“咋地就不是大哥了?諾哥明明比辰哥大幾個月啊!”
“我哥那種脾氣,啥事兒都要當老大,你覺得,他會讓諾哥當老大?”
司笑笑再次自閉了!
……
一生要強、執著當老大、絕不當老二的司辰。
此刻,正帶著媳婦兒在龍大超市做盤點。
當然,他是個糙老爺們兒,對這種細致活兒是搞不定的。
于是乎,他跟司老太一起帶孩子,立夏跟宋添錦一起,在做盤點。
也不是所有貨都是倆盤點,而是各自區域的導購盤點完畢,倆匯總進銷存。
小平安到了調皮搗蛋的時候,站在貨架旁邊,撕扯了一卷衛生紙,跟只哈士奇一樣,扯得不亦樂乎。
水泥地面上,全是零零碎碎的米白衛生紙碎屑。
他還邊扯邊海豚音尖——
那個興啊、激啊、小小的“狗”生達到了完滿啊!
司老太隔輩兒親,隨便曾孫孫撕扯,不就一卷衛生紙?
大孫子超市里多的是,兩錢一卷,撕唄!
“哎,使勁兒!我曾孫孫手上就是有力氣,越來越靈活了,扯!使勁兒扯!”
小圓滿就安靜多了。
只見嘟嘟的蓮藕囡囡,站在玩區域跟一個塑封的金大刀較勁兒!
明明從塑封里面撕扯不出來,非要憑借一己之力把它拆出來。
司辰在旁邊好聲好氣勸阻:“乖乖,給爸爸,爸爸給你拆。”
然而!
他敢手過去,護食兒的小崽崽,就敢張咬他!
“跟你麻麻一樣,就知道咬人,你屬狗的啊!”
司辰咬牙切齒閨的臉蛋兒。
小圓滿不滿意了,瑞眼殺氣騰騰一個斜睨——
下一秒,手中玩沖著爸爸的臉就招呼上去了。
司辰手敏捷躲開,苦笑:
“閨,幸虧爸爸也是練過的,不然,還不配帶你了!”
不過,他滿意閨這一言不合就手的脾氣。
閨嘛,就要養得驕縱一些,才不至于吃虧。
父倆正有互呢,趙議找了進來。
“辰哥,忙著呢?”
“害,可不忙著呢,你瞅瞅我這閨,耍大刀可比玩洋娃娃帶勁兒多了!”
司辰說話間,趙議走過來,也蹲下。
倆人閑扯淡許,趙議才開口:
“辰哥,馬上暑假了,我不計劃回去,就在你這里幫幫忙吧!”
司辰心了然,趙議跟前妻的事,了永久的傷疤。
只要他回村,必然會被人指指點點。
“!該給你開多工資,我就給你開多!”
司辰也不矯,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這邊倆人說著話呢,那邊貨架后面,有大學生紅著臉彼此竊竊私語:
“快看,是趙議!”
“真的,真的是趙議!”
這年代的大學,雖然校規里面明令止寫著不允許校。
可年輕男那顆蠢蠢的心,什麼年代也無法杜絕。
從恢復高考開始,七八、七九、八零,這三年是校嚴查時期。
如今雖然八九年了,只要流氓罪還在一天,校都是被明令止寫校規的。
再過幾年,學校也許會稍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如今,還不是。
真沒人敢明目張膽校談。
要麼搞“地下”,男雙方跟間諜接頭似的。
要麼暗,互生愫,暗送秋波。
當然,考上夜大,本就有家室的人,不在此列。
倆生絮絮叨叨議論著龍大的才子趙議,卻因為他跟司辰蹲在玩區,不好意思蹭過去。
倆又沒孩子,去往玩區,可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太明顯了!
宋添錦跟這邊貨架旁的導購一起清算盤點表,聽到倆大學生說到了翻譯社,還提到了主編“霽月”。
不自覺貓起了耳朵聽——
“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他不僅是我們系的大才子,居然還是翻譯社的霽月!”
“多才多藝嘛!”
“哎,我可喜歡他翻譯的國外名著了,有才華的人措辭都不一樣,特別細膩有靈氣。”
宋添錦默默在心補了一句:我也喜歡!
上次,立夏帶給的《傲慢與偏見》的譯本,翻譯者不止一個人。
但是,主編的地方,寫著“霽月”。
他們翻譯社的人,基本都是筆名。
宋添錦著實被那本書里的翻譯措辭驚艷到了。
看看人家的翻譯,那才文學作品。
再看看哥給的翻譯,敷衍潦草,一子糙老爺們兒氣息,干的,一點不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