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林武信不過柯元白,只是有親哥哥在,干嘛要把這麼重要的事托付給別人?
人家柯叔幫你看管廠子,你給人家多錢才合適?
給多了,林武也心疼,給的了,怕被人家看不起,也擔心柯叔自己心里會委屈。
與其這樣兩邊為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把這件事給自己的親哥哥。
林文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了什麼。
他朝著屋子里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哦對了,我這次在村子里邊發現了一樣東西,你要不要看一看?”
說著話,他從懷里了,半晌之后才掏出一封信。
“你看看這個收件人,寫的是不是你媳婦的名字?”
林武聞言一愣,接過來盯著收件人的一欄看了看。
雖然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的的確確是三個字——唐清婉。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和唐清婉有關系的東西,不由得有些疑。
“二哥,這是從哪兒來的?”
林武拿著書信仔細端詳了一番,那是牛皮紙的信封,看起來有些年代了,上邊兒用鋼筆豎著寫了寄件人和收件人的名字。
郵票是最老式的,是郵政發行的郵票,上面有幾棵青松,白綠的邊緣還蓋了油。
林文解釋說:“這是我在知青平房里邊找到的,保國叔說那間平房空著也是空著,就讓我去收拾一下,空出來給咱們放東西,里邊有不留下來的玩意兒,都是一些知識分子的東西,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這些,就隨手翻了翻,結果找到了這麼一封信。”
“你看看吧,說不定有用。”
林武低頭看著那封信,半晌沒有說話。
他認認真真的將那封信放好,而后轉頭沖著林文咧一笑。
“二哥,謝了。”
不料,林文的臉卻是有些古怪。
他盯著林武問了一句:“什麼時候這麼乖了?”
林武也不解釋,只是傻笑。
他哪兒會不知道自己二哥的心思——這封信寫了唐清婉的名字,他大可以把這封信直接給唐清婉,但是他卻選擇給了自己,不就是怕這封信里邊兒寫了什麼東西,會對自己不利嗎?
畢竟唐清婉是知青,的家并不在這里。
當初知青返鄉熱興起的時候,唐清婉不知道多次想要回去。
雖說最后還是選擇留在了八村,但是唐清婉的份對于整個林家來說,那都是一個患。
沒想到二哥平日里是個悶葫蘆,心思居然如此細膩!
林武轉過頭去,朝著門口走廊上坐著的唐清婉看去。
此刻明,小萌萌在唐清婉的上乖巧的,任由幫忙梳頭。
見到這一幕,林武的心里充滿了幸福。
他站起走過去,將小家伙抱起來舉過頭頂。
“和二哥聊完了?”
唐清婉笑瞇瞇的看著他,開口問了一句。
林武點了點頭,又把小萌萌放在地上。
“去和哥哥玩吧。”
小萌萌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后撒跑到院子里邊兒,和林敬忠玩去了。
見林武又把視線放在自己的上,唐清婉便合上了書本。
知道,林武這是有話要和自己說。
“怎麼了?”唐清婉疑的問道。
林武把信封從口袋里面出來,想都沒想就遞給了。
“這個你看看吧。”
唐清婉有些疑,卻也沒多問,順手接了過來。
信封上的字娟秀漂亮,一看就是用鋼筆寫的,筆鋒有力且婉轉,一看就是出自之首。
當那悉的字映眼簾的的時候,唐清婉臉上的神瞬間就僵住了。
猛地瞪大眼睛,盯著了自己手中的書信看了許久,臉變了又變,最后才出手將信封小心翼翼的拆開。
林武心細如發,注意到的手此刻都在抖。
信封被拆開,里邊兒有著一張用信封寫的紙張,上面字和信封上面的字是一樣的。
正因為如此,所以林武推測這應該是同一個人寫的。
唐清婉手抖的厲害,為了不讓這封信掉在地上,就連指尖都在用力。
一個字接著一個字的看過去,無聲無息間,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就開始彌漫水汽。
啪嗒!
眼淚掉了下來,砸在了紙張上,唐清婉趕忙出手將淚水去。
那小心翼翼的作,仿佛手里捧著絕世珍寶一樣。
林武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等著,等著唐清婉把事告訴自己。
院子里邊兒蟬鳴一聲接著一聲,與空氣之中的燥熱結合在一起,這才構了夏天獨有的風采。
唐清婉原本一直低著頭無聲的嗚咽著,某一刻,們的抬起頭來,淚水汪汪的看著林武。
“林武?”
小聲的喊了一句,在這一刻,林武的心臟就像是被麼東西狠狠扎了一下。
“我在。”
此時此刻,對于林武來說,需要做的就是無條件的站在唐清婉的邊。
他俯下/,將唐清婉抱在懷里,就像是抱著孩子一樣,一下一下輕輕的拍打著的后背。
溫而堅定的聲音,總算是讓唐清婉的緒逐漸平復下來。
片刻之后,唐清婉緩過神來,深呼吸了好幾口氣,而后才把那封信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展開。
抬起頭看著林武,聲音哽咽地說:“林武,這是我媽寫的信。”
事到如今,唐清婉和靈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
二人之間有、有孩子,有了想要的一切,所以唐清婉也不想瞞著林武。
原來那封信是唐清婉媽媽寫的啊!
當年政策開放,下放知青陸陸續續的返鄉,唐清婉的母親也希可以回去。
只是寫了一兩年的書信,都如同石沉大海,完全沒有回復,不由得讓人有些心生絕。
信箋里邊兒提到的大多數是一些生活的瑣事,唐清婉的媽媽告訴,今天家里添置了一臺嶄新的紉機,明天又要出門買柴米油鹽了等等。
信箋的末尾總是會問——清婉,你過得還好嗎?是不是怨怪媽媽,不愿意回來?
媽媽如今一切都好,切勿掛念,只希你能夠過的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