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到了那天,我寧可一個人離開,再不和魏家人見面,也不可能屈服的。
也許魏清風就是明白這一點,也明白自己做的事錯得多麼離譜,才沒有繼續堅持,而是一番懇談之下,放過我,也放過他自己。
這就像故意鬧人的小孩子,你越是退步慣著他,他越是要朝前趕,說得文雅點恃寵而驕;你越是不給他后路,越是堅持,他自知無理,自然也就算了。
回去公寓都快十點,敏慧居然回來了。
正坐在桌邊吹頭發,見我回來并不意外,那雙漂亮的眼睛在我臉上逡巡好幾圈兒,像是在找什麼記號。
“干嗎那麼看我,怪嚇人的。”
冷笑著白愣我,“青天白日的,被哪家年郎疼得紅腫、春漾的?”
說的什麼屁話,還紅腫,春漾,本都沒好不好。
我憤的沖過去,拿起的子去堵的,被敏捷的逃了,還恥笑我說,“你這是惱怒,不過就你那男朋友的姿,確實容易讓人失控,我能理解你。”
“滾你的,沒有的事。”
“沒有你那麼激干什麼?沒有你那是讓蚊子給咬了嗎?”
我照著鏡子看了看,確實有點紅腫,有可能是剛剛神張時自己咬的,本和大哥無關!
這鍋背的,好冤枉。
啊,周敏慧被李木教壞了。
天真的我以為魏清風的事解決了,我和大哥以后的路會是一馬平川。后來發生的一件事讓我明白,所隔山海,山海真特麼難平。
未來的好長一段時間里,我都在那麼難平的山海里苦苦掙扎,一度差點被苦水淹滅。
晚上大哥帶我去機場接秦航。
大廳里人群熙攘,當秦航瘦小得似乎一陣風就能夠吹倒的小影出現時,我高高的揚起右手。看到我,快速的拖著行李跑過來,我們隔著護欄抱在一起。
“秦小航,你怎麼這麼瘦。”我和在眾目睽睽之下擁抱,肩膀上的骨頭硌痛了我手臂上的。
真正的皮包骨啊,秦小航究竟了多折磨才會變這樣,我心里酸酸的,為了不讓難過,努力咽回涌眼眶的淚水。
傻丫頭這是了多苦才把自已折騰這副樣子。
就像一杯上好的紅酒,有的人飲下會覺得芳香甘醇、回味無窮,有人喝了則會覺得酸難當、悔不當初。
這杯酒對于秦航來說,應該二者兼吧。
先前在林大時,大家都玩得很,雖然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也并不生疏。
大哥和從前一樣,帶著我們兩個去吃晚飯。
秦航不想去,說太累了,想要找個賓館早點休息。我不答應,生拉拽著帶去飯店。
一看那隨風倒的樣子,就是長時間的沒好好吃飯,再不補補怎麼行!
累可能是真累,但一個人能休息什麼,不過是躲起來一個人哭罷了。
如果韓峰值得,我可以陪一起哭。若韓峰真的那麼差勁,秦航就沒有必要再為他落一滴淚,他不配。
大哥帶我們去的是一家私房菜,環境比較安靜清幽。
飯店的服務非常好,菜上得很快,大哥全程給我各種布菜,連湯的溫度都親自試過才要我喝。
我像個智障一樣,等著他投喂。
開始我并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只要大哥在邊他一直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在他升級為男朋友之后,這種照顧也升級為祖宗級別的。
這對我來說早就習以為常,卻忘了對面還有個被傷得無完的秦航。
直到秦航的眼淚掉在飯碗里,我才察覺到這批恩秀得太傷人了,連忙在桌下掐了大哥一把,用眼神示意他看看秦航。
大哥了然的把已經夾起的一塊剔完刺的魚兜了個大圈兒放在自己里。
明知道小航了傷,還要這樣惹開心,是我考慮得不全面了。筆趣閣
“對不起啊秦小航,我,我.....”我小小聲的道歉,心里直罵自己沒人。
秦航用筷子在米飯里了兩下才抬起頭,小小的鼻頭紅了,眼睛里含著淚水,勉強扯出笑容安我,“我知道,快吃吧,菜的味道好的。”
“好,快吃。吃完你去我家和我一起住,咱們可以好好的聊天了。”
“不用不用不用,”秦航連擺手帶搖頭,急得什麼似的,“我可不敢給男神做電燈泡,我住賓館就行,我住賓館。”
大哥一聽我讓秦航和我一起住,臉唰地就黑得仿佛能刮下墨,警告的給我呲牙。
我正在想辦法把大哥趕去宿舍,大哥來了個電話。我抻著脖子瞄了一眼,好像是金教授。
大哥接起電話恭敬的聽著對面的人說話,越聽眉頭蹙得越,本就黑得嚇人的臉直接烏云布、電閃雷鳴。
“教授,我剛來京大不久,這麼大的項目,我去不合適吧。”
......
“事太突然了,我任何準備都沒有做。”
......
“好吧教授,我去。”
“去哪兒呀大哥。”我好奇的問。
能讓大哥不開心的,想必是個大的事。
大哥收好手機,用手了眉心,無奈開口,“學校里有個學流,教授要我帶隊。讓秦航和你一起住吧,正好你們兩個還能做個伴兒。”
“卻哪里流啊,我怎麼不知道呢?”
大哥沒好氣的拍了我腦袋一下,不太開心的說,“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那要去多久啊,就快放暑假了。”我不樂意的噘起。
還想趁著暑假出去好好的大玩一場呢,這回泡湯了。教授也是,學校那麼多年輕的老師,誰去不行啊,干嘛一定要大哥去。
男朋友年紀大就是不好,做什麼都不能同步,真是的。
我一肚子的怨念。
“這是國幾所知名院校聯合舉辦的一次活,在蘭城,正好教授有個新項目也在那邊,還沒決定要不要接,這次過去正好實地考察一下。時間嘛,不會太長,兩個月左右。”
“兩個月還不長,一輩子才算長嗎?教授也是的,干嘛不自己去啊,老是奴役別人,壞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