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昭被帶走調查。
村民們紛紛議論起來。
“怎麼回事啊？帶頭搞資本主義是什麼意思？”
“是帶著我們種木耳賣錢的意思？”
“我們的木耳是供銷社收的，怎麼變搞資本主義了？”
“就是啊，我們就賺點錢買糧食，怎麼就資本主義了？”
“那這樣的話，我們的木耳還能不能賣了？”
到現在，村里人已經沒有青菜種子播種，全是賣木耳，哦，還有兩家賣豆腐的。
本來想做豆腐賣的人多，但做豆腐太考驗技，黃豆又難買。
家里庫存的黃豆量都有限。
最后就只剩下李嬸跟另外一戶人家在做。
他們跟村里有黃豆的人家換黃豆來做，到現在黃豆應該快用完了。
如果他們不從別的渠道得到黃豆，那豆腐的生意就沒得做了。
至于趙有常家，豆腐就沒做功過，浪費了三斤黃豆后，就再也不做了。
按劉家梅的想法，賣木耳最好，都不用費什麼功夫，每天就是澆澆水就行。
有木耳賣，才懶得做什麼豆腐呢。
本來去看陳昭昭做簡單的樣子，可當真自己做，都懵了。
試了三次，糊了三鍋豆漿，最后點鹵也不是太功，只生了一點豆腐花。
總之就是做得非常失敗。
要不是后面陳昭昭給他們種了木耳，都要恨上陳昭昭了。
怨陳昭昭害他們浪費黃豆，嫉妒陳昭昭只自己賺錢。
現在陳昭昭被帶走調查，村民們都很擔心。
有人卻幸災樂禍。
“本來這種事就不允許做，私人賣東西，不就是搞資本主義嗎？”
“我也早就說了這種事不能做，早晚得出事，這下好了吧，真出事了。”
“就是，投機倒把，搞資本主義，早該被抓起來了。”
“哎呀，今年村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進去一個又一個。”
“這進去的，都是他們陳家的人哎～”
“誰一個個不安分呢。”
“你們積點口德吧，不就是自己種不出菜，種不出木耳就眼紅嘛。”
“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雙方人吵了起來。
直到被村領導呵斥才停下，悶頭干活不再爭吵，但各自的議論依舊不斷。
很快，趙有常回來了。
“有常兄，怎麼樣？”陳大旺最先迎上去問。
“電話打通了，但都不是他們接的，說有事去了，哎～”趙有常說完重重嘆息一聲。
“這樣啊！”陳大旺抿著，思索了下，“那我親自上縣城一趟。”
“這……”趙有常想了下點頭，“行，你去吧。”
陳大旺跟張山說了一聲，讓他好好干活便匆匆趕去了縣城。
他要去找林習斯，如果找不到林習斯再找于景歸。
陳昭昭被帶到了縣城調查組。
帶來的兩人將帶到調查室就走了，等了許久不見人來。
試著去開門，發現門被從外面鎖上了。
這是想干什麼？
打量了下這間調查室。
十來平米，頂上一盞燈，屋一張調查長木桌，桌前兩張木椅，桌后一張。
外墻一扇加了防護的小窗。
這是一間抑的，除了桌椅沒有任何家也無法逃出的房間。
在來的路上已經跟兩名調查員說了，沒有違規，賣的所有菜都是有供銷社特批文件的。
調查員沒怎麼搭理，說到調查室再代調查。
但現在把帶到了調查室又不聞不問了？
陳昭昭知道了，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干脆去坐著，這一坐又是很長時間。
沒有手表，不知道時間，但從窗戶的亮跟覺來看，一個上午要過去了。
外面不是很安靜，不時有人走過，還能聽到人說話的聲音，試著喊過，但沒人理會。
哪怕喊人有三急，都沒有理。
幸好能控制靈泉解決三急問題，還能解決口問題，只是肚子沒法解決。
決定以后要在空間里放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空氣中飄來飯菜的香味。
中午了。
這時調查室的門，終于被人從外推開。
陳昭昭看過去，除了上午帶來的兩位調查員，還有一個中年人。
中年人氣勢很足，走到陳昭昭對面坐下，冷然一笑，“還自覺的，知道自己該坐在什麼樣的位置。”
“你是？”陳昭昭毫不怵平淡反問。
“我是調查一組組長，我姓錢。”中年人邊說著邊打開了一個文件夾，另外兩人一人坐下，一人站在后。
“我們接到舉報，你在村里搞資本主義，經過一個上午的調查，我們也確認了這個事實，這是認罪書，你簽一下。”
錢組長將文件放到陳昭昭面前。
陳昭昭瞟了文件一眼，樂了，“認罪書？你確定你們調查清楚了嗎？”
“當然。”錢組長冷傲點頭，“有人證證，事實證明，你確實在搞資本主義。”
“什麼資本主義？”陳昭昭反問。
“你干的事就是資本主義行為。”
“我們跟供銷社有上面特批的合作文件，我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合理合法的。”
“我知道你跟供銷社有特批文件，供銷社收村里的菜也是得上面特批的。
但是，你不應該帶著大家私賣木耳，菜是大家自己種的，自己留的種子，但木耳是你提供的菌種吧？
大家是從你這買的菌種吧？你這種行為就是資本主義行為，是投機倒把。”
“呵！”陳昭昭失笑，真要這麼說的話，賣菌種這事確實能被認定為投機倒把，倒是疏忽了。
只是這種事就是沒人計較不是事，有人計較就能是大事。
現在該怎麼辦呢？
“所以，認罪吧。”錢組長見陳昭昭不說話，就當無話可說承認了。
畢竟這本來就是事實。
“我不認罪。”陳昭昭拒絕，一笑，“資本主義跟投機倒把，都是建立在損害集利益的前提下才罪。
我做的事不是自私自利的資本，而是大家一起牟利的共同生產。
我沒有損害集利益，甚至給集創造了利益，所以，我沒罪。”
“你不要再強詞奪理了，趕把認罪書簽了，老老實實去接改造。”錢組長強勢命令。
“我沒罪，不需要改造。”陳昭昭也強勢拒絕。
這個特殊時代，有些罪名就是這麼容易按，但也容易辯。
這個事，放到一般的調查，就是走個過場，這麼說就能沒事了。
畢竟這兩年有些東西已經不是很嚴苛了。
但這錢組長明顯針對，拿著當令箭。
看這樣子，還有強簽字的意思。
果然，錢組長說：“你態度還真頑劣，我勸你老實簽字，不然了罪可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