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遠回去的一路都在想這個問題。
他最先想到的是看到他磨石頭的許乘風跟張揚名。
但他是中午回去之前把石頭扔河里的,下午石頭出現在了田里。
那石頭肯定就是中午被從河里撈起來的。
中午到下午,兩人不是在知青點就是在田里,在他可見的范圍,本沒有做的時間。
難道是……
他把知青點的人都想了一遍,發現他們可行事的時間都在知青點。
難道是村里人?
等等,別說誰了,那一段河水深到腰部了吧,他隨便這麼一扔,想從里面撈個石頭出來談何容易?
難道只是巧合?
那個石頭只是跟他磨得長得像?
他剛剛太張看錯了?
孫長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合理的答案。
最后只歸于他看錯了,一切只是巧合,畢竟他往田外走,沒人阻他的路線。
倒霉,真是倒霉,太倒霉了!
孫長遠想了一通,最后只當自己倒了大霉。
原本還想早點下工,拿藥跟東西去看陳大旺獻獻寶的。
結果,現在,自己傷得比陳大旺還重。
這是什麼狗屁運氣啊?
孫長遠氣死了。
他做夢都想不到,他看到的石頭就是他磨的那一顆,那石頭是陳昭昭從河里用靈泉撈上來的。
下了工,陳昭昭心滿意足地回家。
進到院中,就看到陳四梅蹲在胡蘿卜地前發呆。
“四姐!”陳昭昭走過去。
陳四梅抬頭,“昭昭,回來啦,怎麼樣?
陳昭昭搖頭,在邊蹲下,“在想陸同志?”
陳四梅一下慌得紅了臉,嗔一眼,張地往堂屋看一眼,低聲音,“說這麼直白干什麼?小心別被爸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你這麼大了,有喜歡的人很正常。”陳昭昭雖然這麼說,但聲音得很低。
陳四梅惆悵地嘆息一聲,“我在跟心里的陸同志告別。”
“噗!”陳昭昭看著陳四梅憂傷的模樣,不厚道地笑了。
“你笑什麼?”陳四梅嗔,“我都這麼難過,你還笑。”
“姐,都還沒開始呢,你別打退堂鼓啊。”
“怎麼能不打退堂鼓?”陳四梅重重嘆息一聲,“沒希啊,他們家的人那麼厲害,就算我跟他相互喜歡,他們家人也會覺得我配不上他,不同意。
而且他肯定也瞧不上我。”
“既然這樣,讓自己變優秀啊。”
“怎麼變?”陳四梅眼神黯淡,“我們是農村人,城里人就是瞧不上我們。”
“你跟我一起考大學,考上了大學,他們就不敢瞧不起我們了。”
“你認真的?明年真能高考啊?”
“我有預,我的預向來很準,相信我,改變命運的機會就在明年。”
“可是,我已經好久沒看書了,那些知識早就忘了。”
“沒事,還有一年多的時候呢,咱們抓時間學起來,就我們這麼聰明,肯定行的。”
“我的學習績也就中上,不像你那麼厲害,行嗎?”
“行的,相信我。”
“那……試試?”
“試試。”
兩人就這樣決定,陳昭昭去洗澡,干了半天活,太臟了。
新的廁所分了浴室跟衛生間,地面裝了石板干凈又方便,特別好。
孫長遠因為傷,消停了三天。
陳大旺在養了三天傷后,執意去上工,因為藥里有靈泉水,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
再加上這三天就張山一人去上工,他著急。
陳昭昭們拗不過他,只有讓他去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陳大旺跟張山去上工后,陳昭昭也出了門。
今天要去山里的自留地一趟。
那地方比較遠,因為太久沒人去,山間小路都被草跟荊棘覆蓋了。
花了半個多小時好不容易才到地方,看著前面郁郁蔥蔥結滿果子的高大枇杷樹,滿意地笑了。
這琵琶樹是當初分家的時候,江春秀分給他們家唯一的果樹。
因為這果樹種的地方遠,加上結的果子很小又特別酸,所以才不要。
二十年的老枇杷樹,十分高大,一直沒人管,也難為這果樹還活著。
現在還沒到枇杷完全的季節,有些還很青,有些微微發黃。
沒關系,陳昭昭對著枇杷樹一番猛如虎的作,十個周期過去,原本只有小拇指頭大小的枇杷變大拇指大小。
因為這是土枇杷,果子小,變這麼大已經是極限。
看著滿樹黃澄澄的枇杷,陳昭昭特別激。
爬到樹上,摘了一顆嘗嘗,枇杷香濃郁,味甜多,別看枇杷個不大,但厚籽小,特別好吃。
一般這種土枇杷,很薄,里面的籽一到三個很大,一顆枇杷本吃不到什麼。
梨山村有這種枇杷樹的人家不,有些人家的枇杷味道還不錯,是村里人非常喜歡的水果之一。
尤其小時候,陳昭昭記得饞這枇杷饞得不行。
但別人家的不會給他們吃,他們家這個本吃不了,唯有李嬸會送一些給他們。
那時看著村里其他小孩吃枇杷,羨慕得不行。
坐在樹上,陳昭昭一邊回憶年一邊吃著枇杷。
雖然這棵枇杷樹的果子很難吃,但小時候太缺吃的了,因此跟姐姐們在枇杷的季節還是會來摘著吃。
每次吃了兩顆實在吃不下去,就在樹上玩,因為樹夠大,們就喜歡在樹上爬來走去。
還從樹枝上掉下去過,所幸當時那樹枝不高,沒摔傷。
陳昭昭吃夠了,開始摘。
拿了竹籃來的,先摘了小半籃,讓枇杷樹進到下一個周期長剛來看到的樣子。
再選了一個枝頭作,控制好枇杷的度,讓有些微,有些中。
這樣加起來摘了滿滿一竹籃,用樹葉蓋好,回家。
快到家時,隔著些距離,就看到孫長遠站在院外。
神一凜,快步走過去。
這個孫長遠,傷那樣柱著拐杖,居然還來作妖?
都要有些佩服他的毅力了。
“孫長遠,你來干什麼?”陳昭昭走近了冷冷問。
孫長遠看到,面一僵,眼神飛快閃過一抹厭惡,自改變了目標后,他就開始嫌棄陳昭昭了。
長得再漂亮又怎麼樣?孩子都生了,玩著都憋屈,哪有黃花大閨的姐姐好?
站在院中應付孫長遠的陳四梅看到陳昭昭來,松了一口氣,“昭昭,你回來啦~”
“嗯。”陳昭昭朝笑笑再看向孫長遠,沒有錯過他眼中對的厭惡跟嫌棄,臉更冷地說:“滾。”
孫長遠覺自尊到了屈辱,心里很生氣,面上卻不顯,他無辜地看著陳昭昭說。
“昭昭同志,我是來給你爸送藥的,你看我這樣了,都還惦記著給叔送藥,你怎麼能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呢?”
“我們不要你的藥,你趕滾吧。”
“我的藥很好的,我傷得比叔重,現在都好多了,我見叔下田干活了,他傷還沒好,怎麼能干活呢?
我知道他急著賺工分,所以這藥更要用了。”
陳昭昭翻了個白眼,你這藥讓你好多了,我的藥讓我爸已經快痊愈到能下水,別來鬧笑話行嗎?
煩得不想說話。
孫長遠覺得自己這態度這麼好,這麼知道為人考慮,陳昭昭應該會放態度,陳四梅應該對他更加有好吧。
孫長遠見陳昭昭不說話,覺得肯定搖了,準備再接再厲,便聽一陣自行車鈴聲“叮鈴叮鈴”飛快朝這邊駛來。
這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