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遠直到這時才知道,自己心很懼怕于景歸。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覺得男子漢大丈夫,應該能屈能,忌憚一個人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他現在有傷在,不應該跟于景歸起沖突。
“于景歸……”孫長遠沖出房門,住已經走到知青點大門的于景歸。
于景歸停下,轉,冷冷看著他。
孫長遠一瘸一拐地朝他走去,站到他面前放了態度,“于景歸,我知道你為陳昭昭出頭是出于責任。
你怕別人罵你不負責,怕因此被舉報毀了前程,也怕影響家人。
所以,你才不得不說要娶陳昭昭,不得不為出頭。
可,不值得你這樣,不配。
我確實接近了一下陳昭昭,那是因為我看上了陳四梅。
男有,這是人之常。
可陳四梅排斥我,那肯定是因為陳昭昭心里有了我。
既然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不為負責,可以回省城娶想娶的人,娶最適合你的人。”
孫長遠說到最后,殷切地看著于景歸,他這麼為他著想,他自己都了,他肯定也會很,很激他吧。
于景歸瞇起眼,眼神銳利而危險,“孫長遠,你再說一遍。”
孫長遠后背一陣發寒,他覺得于景歸這麼問,肯定把他的話聽進去,覺得好了,他暗暗咽了下口水說。
“昭昭喜歡上我了,想跟我在一起,雖然我喜歡的是四姐,不喜歡,但為了你,我愿意接,順便再幫你給一個教訓。”
于景歸危險地看著孫長遠,孫長遠被他看得張忐忑,頭皮發麻,就在他快不了想再說話時。
于景歸開口了,“你說陳昭昭喜歡上你了?”
“嗯嗯。”孫長遠肯定地連連點頭。
于景歸冷冷呵笑一聲,“眼睛又沒瞎會喜歡上你?還大言不慚地說接,幫我教訓?還說什麼為了我?
想打著幫我的名義,為非作歹,誰給你的狗膽?”
“教訓是嗎?”于景歸冷哼一聲,一腳踢了過去。
孫長遠被踢飛,重重摔在地上,咳出一鮮,不可思議又幽怨地瞪他一眼,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于景歸原本還想再揍揍他,好好給他一點教訓,說的都是些什麼污染人耳朵的混賬話。
見他暈了,重重冷哼一聲,走了。
聽到靜站在一邊默默看戲的知青們,好半晌才回過神。
見孫長遠真暈了過去,趕手忙腳地把他抬到床上將他按醒。
于景歸踢人有分寸,因此孫長遠在大家一番努力下幽幽轉醒。
大家見他醒了,除了他的兩個跟班,其他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孫長遠捂著被踢痛的口,咬牙切齒,“不知好歹的東西。”
他想不通,他明明是為他好,他不恩就算了,居然還踢他?腦子有病吧?
這事,不能就這麼完了。
可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
于景歸騎著自行車飛快往村里飆。
他也在想,要怎麼讓孫長遠得到最大的懲罰。
反正,梨山村知青點肯定不能讓他繼續待下去了,孫長遠這人追起孩來沒臉沒皮,不達目的不罷休。
而且還會不擇手段。
陳四梅被他盯上必定煩不勝煩,而這也會影響到陳昭昭,影響到家里其他人。
既然決定要守護陳昭昭跟陳小妮,那們的家人也是他的家人,他也會一同保護。
很快他來到了院外,聽到里面傳來的歡聲笑語,他暗暗松了一口氣,原本還怕孫長遠來過,他們正生氣呢。
但顯然,他們沒有被影響,聽著里面的笑聲,他原本繃的心弦也放松了下來。
他按了下自行車鈴,推著自行車進院子。
“爸爸!”聽到鈴聲陳小妮率先跑出去,一把撲到了于景歸懷里。
于景歸一把將抱起來轉了一圈,陳小妮被逗得“咯咯”笑。
“小妮想爸爸了嗎?”于景歸抱著,覺心頭一片,他從來沒想過,他的心也能這麼。
“想。”陳小妮乖乖地點頭,認真說:“媽媽也想。”
剛走出來的陳昭昭,“……”
于景歸表一頓,看向陳昭昭,笑了笑。
陳昭昭腦袋里立即閃過“盛世”四個大字,心因為被沖擊過大而“怦怦”跳得飛快。
“你來啦!”干地打招呼邊走過去。
“嗯。”于景歸點頭。
“爸爸,來嗎?”陳小妮萌萌噠地看著于景歸。
于景歸只有把視線放到面上,笑得和地說:“忙,今天沒來,不過明天能回來了,今天給你帶了玩跟好吃的。”
陳小妮眼睛頓時一亮,拍拍手,往下。
于景歸趕放下,把自行車上的包袱解下來,“走,進屋看東西。”
陳小妮立即牽住他的手,一大一小往堂屋走去,陳昭昭默默跟上。
于景歸又給陳小妮買了個布娃娃,陳小妮特別開心,對布娃娃有獨鐘,說要很多不一樣的布娃娃。
他還買了桃餅跟蛋糕來。
說是去外地出差買的,這年頭桃餅比較多,但蛋糕可是零食界的奢侈品特別不好買。
會西縣都沒得賣。
于景歸見陳昭昭盯著蛋糕,說:“嘗嘗看,我聽人說好吃,就買了些來。”
“你買這個也太奢侈了。”陳昭昭嘆。
“這個很貴?”陳四梅問。
“這一斤,能買二十斤米吧?”陳昭昭淡淡詢問地看著于景歸。
“啊?”大家都很驚愕,不可思議地看著蛋糕,“這個這麼貴?”
于景歸買的是油小蛋糕,一斤有十二個。
“于同志,你買這麼貴的東西來干什麼?”陳大旺有些惶恐。
“難得去新城一趟,聽說這個是新城最有名最好吃的新式糕點,就買一點來給大家都嘗嘗。”于景歸不在意地說完奇怪的看著陳昭昭。
“你怎麼知道蛋糕的價錢?”
“……”陳昭昭,這當然是前世知道的,而現在應該不知道,甚至應該不知道蛋糕存在的,輕咳一聲說。
“以前在知青點聽人說的。”
于景歸點點頭沒再多問。
陳昭昭也不知道他信了還是沒信,就當他信了,暗暗松了口氣。
陳家姐妹看著于景歸帶來的糕點,再想想孫長遠,拿著點餅干跟巧克力當寶貝,對孫長遠更加無語。
這簡直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劉桂花讓于景歸帶廠里發的米跟油回來,還給陳小妮買了一點糖餅,給陳大梅帶了半斤紅糖塊。
晚餐已經做好,看完東西便開餐。
結束愉快的晚餐,大家才吃糕點、吃枇杷。
于景歸看到枇杷很驚訝,驚訝于它這麼早,更驚訝它的味道。
陳昭昭給他的解釋自然就是跟陳三梅們說的那些。
于景歸總覺得這解釋有點說不通,但他也想不出別的原因,只能接這樣的解釋。
“媽媽說,過幾天還有野山莓吃。”陳小妮獻寶一樣說。
“野山莓?”
“嗯。”陳小妮重重點頭。
陳昭昭解釋,“我今天下午上山挖了幾株已經結果的來,在后院栽下了。”
今天想到的東西就是野山莓,在梨山村也三月莓,因為農歷三月多,正是差不多這個時段。
當然按正常得半個多月后,移到后院用油布做個簡易的大棚,就能理所當然讓它提前。
于景歸點點頭,再聊了聊便單獨了陳昭昭出去問起孫長遠的事。
雖然聽許乘風說了,但他還想聽陳昭昭說一說,他想知道一些,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跟他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