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佑領著兩個人遠遠而來,才站到攤子前,就紅著臉遞了銀錢過來。
“姑娘,這是上次我吃東西的錢,耽擱了這麼久,實在是有事。”
孫佑低聲說著話,連眼睛都沒敢直接往羅婉兒上瞟,引得林芝芝一陣發笑。
“你這書生,都說了那是免費的,你咋就不聽?”
羅婉兒也沒想到他竟會這麼執著,一時間,不免錯愕。
“是啊,這幾日才開張,本就是免費的,孫公子莫要客氣。”
孫佑見羅婉兒竟還記得自己的名姓,臉上又紅了幾分。
見羅婉兒說什麼也不接,他心知羅婉兒是真不肯收的,心中不免著急。
他好歹是個讀圣賢書的,怎麼能平白無故的占姑娘家的便宜!
“姑娘,這錢我說什麼也要給,若不是因為學堂里走不開,我也不會耽擱這麼久。”
孫佑說到后面時,臉早已經紅了豬肝。
倒是個死腦筋的!林芝芝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羅婉兒恍然驚醒:“你這個時候,不該在學堂里嗎?懷安呢?”
昨兒個,也沒聽他說要休沐啊。
孫佑的臉上涌過了一不自在,紅著臉,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沒將話說出來,倒是他后之人開了口:“你還真是懷安那日拽走的姑娘!”
另外一人仔細一看,還真是。
要說這姑娘長得確實標致,只怕后河鎮百來年也出不了一個這樣樣貌的,他想不記得都難。
不過,讓他最好奇的便是懷安和這位姑娘的關系,想著,他便問了出來。
“姑娘,那日看懷安和你極相的樣子,難不,他是你誰啊?”
孫佑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誰這麼當街就問這些私事兒,他如今只后悔自己說了,要是早知道他是個不嚴實的,他定不帶他來!
“懷安是。”林芝芝正要附和,羅婉兒忙打斷了的話,“懷安和我同村的。”
霎時間,林芝芝和蕓娘都朝了過去。
“婉兒,你?”林芝芝訝然開口,卻見羅婉兒面如常的朝使了個眼。
倒不是羅婉兒想故意騙人,只是顧忌著趙懷安!
趙懷安不愿讓學堂里的人知道他們的關系,自也沒必要跟人說實話。
更何況,那本算不得什麼實話。
“原來是同村的。”孫佑低聲喃喃,頓時就笑了出來。
這位姑娘長得極,談吐也是不凡,孫佑正是年,自也有年慕艾的心。
他只覺得面前的子像是一束太,讓人不能直視,只一眼,他就能覺察出和別人的不同。
雖他也想知道懷安和是什麼關系,只不過,未免冒然唐突,他便一直守禮自持,不敢多問一句。
如今,一聽說和懷安只是同村之人,一時間,心里便生了甜意。
孫佑的兩個同窗看著孫佑這樣子,一陣無語,半晌,其中稍高一點的書生,終忍不住拽了他一下。
“孫佑?你不是說帶咱們來吃好東西的嗎?”
“對,對!姑娘這是真好吃,你們一定要嘗嘗,我請客。”
孫佑要了三碗螺螄,又朝羅婉兒靦腆一笑,這才拽著兩個同窗往攤子里走。
“好!”羅婉兒笑了笑,忙去煮。
林芝芝在旁邊打著下手,錯愕的目時不時朝羅婉兒看去。
實在是不明白婉兒為何要和自家男人撇清關系。
一旁的蕓娘也極度不安,一雙手地拽著麻,不斷猜想婉兒的心思。
婉兒沒道理如此遮遮掩掩的,除非,還是看不上懷安!
這個猜測,讓蕓娘心緒難安,連著羅婉兒煮好了螺螄,也沒注意。
最后,還是羅婉兒和林芝芝一起端過去的。
羅婉兒還想著趙懷安是不是也下學了,這番,剛將螺螄端上桌,直接就問了孫佑。
孫佑見看著自己,原本恢復常的一張臉,頓時又局促張了起來。
“懷安還在學堂中,我,我就是惦記著欠了姑娘的錢,我,我心里不實在,所以······”
所以,這仨是逃學出來的?
羅婉兒錯愕的朝著三人打量了一眼,孫佑依舊紅著臉垂著頭,另外兩個人也難得有些不自在,只紛紛向了別。
羅婉兒無語凝噎,心里忽就生了一子負罪。
就他們這個年紀,放在現代,那也是祖國的花朵啊。
他們不好好念書,就為了吃頓螺螄逃學?
“螺螄的錢你不用給我,我這幾日都是給大伙兒免費吃的。”羅婉兒默了默,示意林芝芝將攤子上的錢遞過來,“還有,往后別再這樣了。”
孫佑為首的三個書生都是一愣,半晌,倒是孫佑悶聲催道:“快些吃,吃了快些回去。”
另外兩人面面相覷。
看了看孫佑,又看了看面前的散發著臭味兒的條,一時間,有些僵持。
這就是孫佑要帶他們來吃的好東西?
心里這麼想著,兩人見孫佑吃的極香,也暗暗收起了心里的狐疑,試著吃了起來。
他們原本打算嘗嘗就好,誰知道,越吃就越發停不了口。
眼看著碗里的螺螄都快吃完時,其中一個方才道:“我看這姑娘和懷安可不只是同村那麼簡單,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是未婚夫妻的關系?不如,回頭問問張茂?”
孫佑有些不悅,為免自己帶來的人再說話,他忙道:“你們胡說什麼,人家姑娘都請你們吃東西了,你們怎麼還背后說閑話。”
上雖是這麼說的,孫佑心里卻很清楚:懷安和這位姑娘的關系只怕并不簡單。
不然,以懷安的子,也不會在天化日之下,那樣將拽走。
不,準確的說,若沒有未婚夫妻的關系,懷安估著連多看一眼都不愿。
不過,是未婚夫妻又如何,又沒有婚,一切都有可能。
許是羅婉兒的話起了作用,三人吃過螺螄后就走了,也沒再執著給錢。
羅婉兒收著攤子,就看到斜對面晃過了一個悉人影,那人影一撞上的目,忙躲到了賣貨郎的貨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