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方思勤瞧他真是面不改,便也不為他擔心了,只是沉浸到這歡樂的氣氛中來。
「今天我們能夠吃到這味的麂子,還得多虧了葉兄弟啊,我建議,我們大家都敬他一杯。」在村中稍有些面兒的一個中年漢子說道。
「好。」眾人點頭,都舉杯朝葉遠平敬酒。
葉遠平拿起酒杯,又是一口悶了,等他回頭,臉卻有些發紅。
「葉大哥,你臉都紅了,是不是喝多了呀?」方思勤見狀在一旁說道。
「沒有。」葉遠平搖頭,方思勤便給他挾了幾筷子菜,「那你多吃點菜。」
這些男人們喝酒吃菜,微醺間,話賊多,一頓飯,他們吃了將近一個時辰,若不是下午還要幹活,估著他們還能繼續吃下去。
葉遠平今天高興的,他雖然平常外表很冷,常常獨來獨往,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就真的討厭熱鬧了,今天這麼多人同他敬酒,這是一種他從沒有過的經歷,他既覺得陌生,又有些激,又覺得,這種覺好像也不賴。
男人們吃完,人們便收拾了碗筷,將剩菜撥到一起,也拿了筷子準備吃了,方思勤瞧見們的作,連忙跑過去說道:「娘,外婆,我在屋裏還給你們留了菜。」
「你留了菜?」姚氏問了句。
「嗯,今天外婆舅娘、還有各位嬸娘們都是客人,娘您也辛苦了,怎麼能吃剩菜呢,我早就給你們留了一份了。」方思勤說著,又同其他幫忙的嬸娘們說道:「嬸嬸們,都過來吃飯吧,外面那些剩菜等會你們拿碗分了帶回去。」
這些剩菜雖然方思勤嫌棄,但是大家可不嫌棄,今天方思勤家的菜肴油水足,甚至還有一些都沒吃完,這在眾位婦人們的眼中,都是難得的好菜。
見到幾位婦人們還有些疑,姚氏笑著招呼道:「都過來吧。」
大家這才一起進了廚房,方思勤將留的菜都給大家端了出來,「這天氣有些冷了,大家熱一熱吃呀。」
「沒事,熱什麼呀,你能給我們留一份菜,我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一個婦人說著,竟然的眼眶發紅。
是村裏方長的媳婦,因為炒的一手好菜,但凡村裏誰家要半個紅白喜事,都會請過去炒菜,但像這種幫人炒菜的人,人家主家給留足飯,有兩口剩菜吃就不錯了,唯一在方思勤這裏,竟然專門給們留了菜。
明明這不是一件大事,但是卻覺到了一種尊重,是一個大字不識得一個人,也想不到尊重這個詞,但是心中就是有些泛酸,竟忍不住流下來淚了。
「讓大家見笑了。」掏出帕子,了眼角,「我去過那麼多戶人家,不是我誇口,村中一半的人家,都請過我去炒菜,但只有你家,給我留了這麼多的菜。」
人們都是的,被這麼一說,其他的婦人也有些眼眶泛紅。
們想到們逢年過節在家持飯食了,每回們是最累的,但是等們上席的時候,桌子上卻只留下了一片狼藉。
「這有什麼。」姚氏見到們這樣,連忙說了句,又不自覺的掏出帕子來眼淚。
因為也想到了自己,以前在方家的時候,逢年過節,大都是跟李氏做飯,自然也是最後上桌的,方家人口多,大家平常吃的又不好,就盼著過年這一餐了,等們上桌的時候,桌子上哪裏還有什麼菜?能剩下一些殘羹冷炙就不錯了。
「娘,外婆、舅娘、嬸娘們,你們都別難啦,快吃吧,我去給你們盛飯。」看到這些婦人們這麼傷,方思勤也有些難,跑去外面搬那隻大飯桶。
葉遠平就在外面,看見的作,便手,幫將那隻碩大的飯桶搬了進來。
瞧見有人進來了,婦人們連忙掉了眼淚,拿著自己的碗去盛飯了。
「你們辛苦一上午了,我來幫你們。」方思勤站在飯桶旁邊,同大家說道。
給所有人都滿滿的盛上了飯,方思勤便在一旁聽們聊天。
這些婦人們湊在一起就說點閑話,方思勤坐在一旁就跟聽故事一樣的。
這些婦人們都已經親了,說的話也大膽的很,甚至說起一些葷段子來,比如某某家沒錢娶不起媳婦,兩兄弟湊錢買了個典妻,最後新婚夜,兩兄弟為了誰先的問題大打出手起來。
這些故事,聽得方思勤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問道:「典妻是什麼?」
這時候,們才發現還有一個方思勤在這裏,姚氏紅著臉,朝一揮手,「勤勤,你出去玩吧。」
「嘻嘻嘻。」周氏則是朝出一個曖昧的笑來。
「快出去。」姚氏見到還沒走,沉下臉來。
「行行行,我不打擾你們說話了,我出去啦。」方思勤瞧見姚氏真要來趕,只跑出去了。
外面,這些酒足飯飽的男人們在給家鋪瓦片了,按照這速度,怕是明天就能將瓦片鋪好了。
方思勤又跑到前院,姚老爺子還在種那些荊棘花,方思勤便問姚老爺子,「外公,我跟你一起來種好不好?」
「不好。」姚老爺子生的拒絕了,又解釋道:「你姑娘家,皮,別讓這荊棘給颳了。」
「那我來種藥草吧。」方思勤便說道。
別的也幫不上忙,今天這個日子,也不想做香囊,還是過來幫忙種種藥草吧。
對於想要種藥草的舉,姚老爺子倒是沒拒絕了,而是一邊種,一邊跟說起這些藥材的名稱跟功效來。
方思勤一邊聽著,一邊想著從那藥典上看到的東西,也沒想為一個大夫,懂認點藥草,也算是一門手藝,以後憑著採藥,也能賴以為生。
一起種完藥草,姚老爺子繼續種這些荊棘,方思勤則是去後院給打水,打算過來澆澆這些藥草跟荊棘花。
力氣小,打水都是半桶半桶的提過來,站在屋頂上鋪瓦的葉遠平瞧見了,眉頭微微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