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冬季第一場雪降臨的時候,方思勤一家已經搬進了新屋子,不再窩在那個小廚房裏了。
方思勤現在有了屬於自己的閨房,每天推開窗就可以看見,早上可以在走廊上看日出,傍晚可以站在走廊上看夕。
的閨房是上下兩層的,底下的那間屋子便是獨屬於個人的起居室,以後可以請的小姐妹,一起盤坐在炕上,聊天喝茶做紅。
也可以一個人盤坐在炕上看書,泡上一杯茶,看窗外花開花落。
當然,現在,極用這間起居室,一般都是在東屋,將炕點上,一家人坐在一起,既溫馨,點一個炕,也能省不柴火。
除了東屋兩間屋子、堂屋、以及的閨房已經裝修好了之外,剩餘一間正屋還是空著的,這間房子作為客房,暫時只擺了一張桌子,放了兩張床而已。
其餘東西各四間廂房,則是空的,除了門窗裝好了之外,屋子裏面什麼都沒有,就連地磚,也尚未鋪好。
就方思勤家現在的況,就正屋五間已經足夠他們一家人居住了,這廂房先空著,方思勤打算到時候用來弄點別的。
反正這些屋子,以後總是有用的,多蓋兩間,總沒有錯。
至於做什麼,方思勤打算等明年再考慮,今年眼見著就快過完了,打算好好的歇幾天了。
要過年了,柳掌柜那邊暫時不需要香囊了,所以也給自己放了假,不再做香囊了,紅玉娘那邊自然也閑了下來,不過今年托方思勤的福,也算是賺了不錢。
就是紅玉,方思勤給的分也有不,第一次攢了一筆屬於自己的小金庫。
方思勤將錢給的時候,拎著沉甸甸的錢袋子,還有些惴惴不安,「怎麼有這麼多?你不是每天都給了我十文錢的嗎?」
「說好你做的算你五,前面你做的香囊,減去本,五五分后是三百文錢,你後面你給我畫香囊去了,我便給了你一的獎金,加起來一共是九百多文錢,我給你填補了一些,湊滿了一貫錢。」
「這……」紅玉拿著錢袋子,有些不太安心,覺得自己付出的勞不足以得到這麼多的錢,只說道:「思勤,你別給我這麼多錢,你給我一串錢我就很開心了,剩餘的錢你拿回去吧。」
「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一貫錢算什麼,以後你還能拿到更多的錢。」方思勤笑著說了句,沒待再說話,又笑著說道:「我知道你用銀兩不方便,給你的都是銅板,這樣你拿去花也方便。」
「拿著這麼一大袋銅板回家,我都沒地方放了。」紅玉無奈的說道。
「拿去集市上都花了,買服,買零。」方思勤便說道。
紅玉嗔怪的看了一眼,哪裏捨得花這麼多錢啊,便道:「不然我將錢放你這吧?我留一串錢用來就零花綽綽有餘。」
「也行,只要你信得過我。」方思勤想了想,說道。
「我若是連你都信不過,那我又能信得過誰?」紅玉說了一聲,從錢袋子裏拿了一串錢出來,依舊將錢袋子遞給方思勤。
這時下一百文錢為一串,十串錢為一貫,一貫錢便是一兩銀子,紅玉平常在方思勤家中吃喝,每天還能拿十文錢回家給爹娘,到了年底還能拿到一貫錢的分紅,自然是高興了。
不過本來就是個節約的姑娘,常年手中一個銅板也沒有的主,這一下子就拿到一貫錢,也難怪不知道該怎麼花了。
存了九百文錢在方思勤這裏,剩下一百文錢,打算給家裏買兩斤,再買一些糖,好好的過個年。
方思勤家中也張羅著過年了,不過這些事不用擔心,該買的,姚氏跟方有誠自然會買好,想要買什麼,只需要張說,想要吃什麼,姚氏自然會給做。
這也是姚氏第一次當家做主,心中也有些激,往年過年,家中需要買什麼,都是方老太做主,今年,想要買什麼,都自己做主。
方思勤自己留了一兩銀子,用來做明年的啟資金,其餘手中還有約二兩多銀子,都給了姚氏,讓用來辦年貨。
按道理,一直在賺錢,手裏不應該只有這麼點錢,但無奈,家裏後來打傢,都是用的好料子,這裏就花了不錢,所以到了年底算賬的時候,手裏竟然只有三兩多銀子了。
不過,也高興,雖然家裏沒有多余錢,但忙活了半個年頭,鬥出了這一棟大宅子,樓上兩個糧櫃里,還有滿滿的糧食,這都是的安全。
雖然覺得二兩銀子過年不多,但是在姚氏看來,這仍然是一筆大錢,跟方有誠商量了,打算砍十斤過年,各糖、桂圓、紅棗各兩斤,瓜子花生這種過年招待客人必備的零,更是買了十斤。
這是分家后的第一個年,亦是蓋房后第一個年,要將這個年過得紅紅火火,要讓他們看到,他們家分家后,只會越過越好。
除了買十斤自己吃之外,姚氏還給方家上房以及自己娘家各砍了兩斤,買了兩斤糖、兩斤桂圓,作為他們家的辭年禮。
不管他們家現在跟方家上房的關係如何,最基本的禮還是需要的,方思勤也不差這點買的錢,對此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
他們做晚輩的做到位了,至於那些長輩如何做,那就全憑他們了。
反正方有誠是沒想要得到他們的好,他只要無愧於心就。
而方思勤則是覺得活在這個世道上,既然無法做到完全不顧及別人的目,那便要順應規則,佔據對有利的一面,佔據道德的制高點。
花點錢,能夠免去一些麻煩,在方思勤看來,這是值得的。
臘月二十八,方有誠提著年禮去上房,因為他們父子間已經出現了隔閡,所以他也沒有在上房久坐,幾乎是放下東西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