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有什麼值得我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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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母親吃了姑娘開的藥,直到今天早上才稍有好轉就莫名其妙的被你們帶回來審問了。”柳青石句句實話,沒有摻一的假。

“不是的,縣令大人,石頭他撒謊,我們當時都站在院子里,尤其是我還被柳大山用子劫持了,試問,在這樣的況下,我的兄弟們哪里還敢輕舉妄?”

“呵呵,柳大林和你一母同胞的兄弟是柳大山,你這人竟然喪心病狂到伙同外人來傷害自己的親兄弟,而且最開始的原因就是聽你的小妾說了一句,人家柳大山家不早不晚的燉湯喝,你就眼氣的不行,你這腦回路可真夠奇葩的。”許嫣坐在椅子上輕笑。

“我才沒有眼氣,不就是一鍋湯嗎,好像誰家喝不起還是咋滴?我會眼氣他家一鍋湯?嫣你別仗著自己的份就信口雌黃,胡編造來污蔑人。”柳大林人本就生的五大三的,那眼神一瞪,別的不說,還真有那麼幾分氣勢。

“呵,你柳大林是什麼爛人,我想整個柳樹村的人心里都清楚,伙同家人趁柳大山父子不在家,把弟妹彭氏小草腦袋打的開了瓢,扔在地上死活不管。已婚之人與一寡婦在山間野外茍合,被自家婆娘和親妹妹以及同村人撞見,穿的跟野人似的被抓住要沉塘,你就轉變策略直接將那寡婦娶回家當小妾。婆娘小妾兩人在家里打架,小妾肚子里的孩子被你婆娘整掉了,你直接把婆娘趕回娘家去,自己也跟著搬到小妾前夫留下來的房子里,整日不思勞作,不是與小妾廝混就是與這幾個村里的二流子整日小的,今日東家一把菜,明日西家幾蒜,你們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人家只是懶得和你計較,那點菜被你們去就去吧,反正了那點菜也不死人,可和你們計較說不定還會惹來你們幾個的報復,誰家有那時間和你們耗,都說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許嫣把柳大林的那些榮事跡往明面上一說,大堂外看熱鬧的人就一陣討論,惹得怎麼樣不得不拍下驚堂木,場面才安靜了下來。

“柳大林,許小姐可有胡說?”張淼看著柳大林詢問。

“回大人,嫣就是胡說八道的,我不是為了什麼湯才去柳大山家里的。我只是去看看他們而已。”柳大林沒有否認許嫣后面說的話,畢竟那些事都是真的,萬一縣令派人去查,很容易就能查到結果,可是昨天他們去柳大山家里的事他不能承認是因為什麼原因,否則站在大堂外的柳大木非典撕吧了他不可,就為了一碗湯,鬧得上了公堂。他之前并沒有給柳大木說實話,只是說聽說柳大山家發了財,想去弄點銀子來孝敬爹娘,畢竟柳大山就算發財了也沒有拿銀子孝敬爹娘。

而柳大木聽見柳大山發財了,想起自家店鋪如今被得不得不轉行,手里也沒有多銀子,為了兒子的學費才給柳大林出了注意。

誰知道這丟人的慫貨,竟然一開始只是為了要喝別人熬得一碗湯?

柳大木覺得丟人,尤其是在知道了許嫣的份之后,想讓自家兒子扶搖直上,就不能得罪了許嫣,于是他悄無聲息的帶著柳瓊波離開了。

嫣看著他們父子離去的背影沉思了一下,也就沒有再去關注。

“大哥,咱們分家大半年了,一開始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怎麼沒有見你上門去看看我們呢?”柳大山被柳大林的不要臉給激怒了,本來老實的漢子也是有的,為了妻兒他開始漸漸變的強勢起來。

“誰上門看兄弟連點東西都不拿,反而是帶著一群外人上門,二話不說先鉆進廚房轉一圈,出來就讓人端湯出來給你們喝的?”彭小草在一旁撇撇不屑的說道。

柳大林被噎的不行,可是想想那白花花的銀子,是扯出了一個牽強的理由。

“他們是我兄弟,最近聽說你們父子在家做木工活忙不過來,我們就想著過來給你幫忙,對,幫忙。”

“噗,柳大林,我來柳樹村已經半年多了,恕我孤陋寡聞,怎麼不知道你們幾個平日里游手好閑的二流子,竟然還會做木工的手藝?”

聽著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張淼煩不勝煩,一拍驚堂木,衙役就喊道:“肅靜。”

大堂之上終于又安靜了下來。

張淼看了看一旁傷的二蛋問道:“你們過來是解決事的,不是你們來這里吵架的,這里是衙門,不是菜市場。”

許忠督了張淼一眼,張淼剛剛提起來的火氣又被了下去。好聲好氣的說道:“你們雙方都有傷者,這事你們想要本如何理?”

“二蛋的傷是彭小草傷的,還有他們幾個人也被柳大山父子渾上下都打出了淤傷,而我的這無妄之災也是因為柳大山一家打傷了人,我帶著他們去尋醫才惹來的,我們也不多要,就要柳大山賠償我們的醫藥費五百兩銀子就好了。”柳大林說的輕描淡寫,好像并不在乎這點銀子似的。

“什麼?你怎麼不去搶?你們的傷是傷,我娘親的傷就不是傷嗎?都被你們嚇得昏迷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事。”柳青石一聽要賠償五百兩頓時就開口質問。

“你娘不過就是暈過去而已,能有多大事!”柳大林輕蔑的看了一眼柳青石,這銀子他勢在必得。

柳青石一聽,立馬不干了,頂說道:“那二蛋不也就是被剪刀輕輕扎了一下嗎?你不也就是被樹枝把蛋廢了而已?能有什麼大不了,竟然還要找我們要賠償,誰給你的臉呢!那麼厚,難道是當初爺爺造你的時候,多給你造了幾層皮?也對,爺爺一向就偏心眼,多給你幾層皮也說的過去。”

“青石,別胡說。”這個時代孝字大過天,柳大山不想柳青石背上不孝的罪名,見他越說越離譜,不得不呵斥他。

“我哪里有胡說,爹爹,我不知道你們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反正自我有記憶開始,我們這一房就是永遠有干不完的活,卻永遠吃不飽。挨打挨罵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不僅爺爺,就連大伯娘對我們一家也是非打即罵。日說我的兩個妹妹是賠錢貨,我和你拼命的干活,農閑就去外面找活干,可是卻一直說我們掙回來的錢還不夠娘親和兩個妹妹的生活費,我就弄不明白了,娘親和兩個妹妹能吃多們在家也沒有歇著的時候,丹雅五歲大冬天的就被趕去河里洗服,那年冬天,丹雅的手生凍瘡,流膿流可曾花過一分錢給妹妹買點凍瘡藥?爾雅剛剛會走路就得幫著捉蟲喂,那些在過年殺來吃的時候,我們這一房可曾看見過一塊?別說,就連湯也沒有喝上一口吧!還有娘親,農忙跟著下地,平日一家人的飯菜都是娘親在做,家務活就是娘親和丹雅包圓了,丹雅不僅要洗服,還要負責撿柴,割豬草,娘親喂的豬,過年殺的時候,我們有吃上一口嗎?就連那人人都不要,寧愿扔掉的豬大腸,都沒有分過一截給我們解饞。”

“分家的時候,大冷天的,連床破被子都沒有給我們,我們就是一人穿著一破破爛爛的服,就被趕去了那四面風的老宅子里面,要不是娘當了唯一的嫁妝簪子換了點銀錢,要不是村人們好心幫忙,我們這一家子被趕出來,用的了多久不是被死就是被凍死了?”

“就算是這樣,他們有放過我們嗎?我們都誒趕出家門了,和他們不是一家人了,娘親去問別人借點米糧,路過他們老宅,大伯娘就眼氣的起了壞心思,非說那是娘親了他們家的,一家人,大,大小小一起把娘親腦袋打開瓢昏死過去,就那樣躺在院子里,要不是小花見事不妙,跑去喊妹妹和大姐姐,娘親此時怕是墳頭青草都多高了吧!”

“就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我孝順的?我不怕被天下人脊梁骨,我就怕子養而親不待!”柳青石邊說邊哭,那些記憶早已銘刻于心,那些親人給他造的傷害永遠無法抹去。

看著柳青石一個大男孩哭的像個小孩子,許嫣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他,安的說道:“別哭了,從今以后他們都無法再傷害你們一家了,你們是我許嫣的弟弟妹妹,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還敢上來,我不介意讓他們嘗嘗妻離子散的滋味。”許嫣護短,既然認了則門親,那就不允許他們被不相干的人欺負。

張淼坐在上首,聽著柳青石訴說著他們一家的遭遇,要是沒有老護國公坐在這里,他肯定會不屑的說一句:“大堂上不得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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