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什麼毒?”蔓娘急切的問。
蟬拿出一銀針刺破孩子指尖的,將銀針放在調制好的藥水里測了測,又仔細觀察了孩子的舌頭,“應該是被喂食了木薯和杏仁。”
蔓娘并非傻白甜,在遇上蘇靜儀進沈家之前,也是經歷過不骯臟事的。
聞言整個人都了,失去力氣般跌坐在地上,大顆大顆的眼淚滾過臉頰,咬牙艱難的問,“云寶他還有救嗎?”
“什麼時候中的毒?”
“昨日午膳后開始不舒服的。”
蟬的臉頓時變的沉重起來,“拖太久了…”
“我求求你救救他,他還那麼小。”蔓娘哭的泣不聲。
蟬站了起來,“我盡力吧。”
然后抓了一副藥,讓青紅馬上熬出來。
這麼小的孩子,大家臉都出了不忍的神,房間里一時無言。
大概等了一個時辰,青紅端著一碗濃黑的中藥進來,蟬吩咐盡量全部給孩子灌下。
又吩咐人準備好裝著草木灰的盆子。
沈星晚,“這是要催吐?”
蟬繃著臉,“希有用吧。”
然后將孩子抱了起來,以銀針輔助強行催吐。
所有人都張的看著。
本來毫無反應的孩子,不知道是銀針起了作用還是藥起了作用,“哇”了一聲抖著睫吐了出來。
吐到最后,孩子整張臉泛著異樣的紅,開始微微搐。
蔓娘看著孩子這樣罪,淚流滿面的別過臉去,不敢看。
終于,蟬道,“給他喂點熱水吧。”
等孩子緩和了一會兒,蟬抬頭為難的看著沈星晚,“他本來就虛,這一番折騰下來更虛了。”
沈星晚太了解了,直接道,“說吧,需要什麼?”
“需要用上好的人參熬湯給孩子灌下去,暫時釣著他的命,才能進行后續治療。”
蔓娘的心瞬間涼了一半,人參多麼珍貴的東西。
“求郎憐惜,我愿意將我知道的一切告訴郎。”
沈星晚看了一眼,沉靜的吩咐道,“半夏去取一截人生熬湯。”
一人參換一線生機,還不至于這麼吝嗇。
稚子無辜,只要不是沖著算計來的,還不至于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見死不救。
等參湯灌進去了,蟬道,“郎去休息吧,今晚我會親自在這里守著。”
還需要重新喂藥和扎了。
蔓娘趕忙道,“我也守著。”
今天事不,沈星晚也確實累了,很快就去洗漱睡了。
翌日,剛用完早膳。蟬一臉疲憊的走進來。
“況怎麼樣?”沈星晚問。
蟬道,“命是勉強保住了,但是醒來以后會怎麼樣不好說,可能會直接變傻子,也可能行遲緩…”
沈星晚嘆了口氣,就是說會有后癥,怎樣,看命了。
“拖了太久了,毒素已經侵太深,沒法完全除。”
“什麼反應?”沈星道。
“蔓娘嗎?表現的還算堅強和平靜。”
沈星晚問清楚況以后,也沒有立馬去看,現在應該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
年關將近,每日都有莊子上的人和店鋪上的人上來賬,還有一堆雜事需要理。
四太太臥床不起,大太太每日在靈堂誦經。
這些事自然落到了和沈清然頭上。
兩人一起在雪落軒共同理府里的事務。
連午膳都在雪落軒用的,一直在忙到下午才回院子里。
一進門就發現蔓娘在不安的等待著。
沈星晚讓人上茶和點心,“用一點吧,孩子還沒醒,不能自己先倒了。”
蔓娘哥了半杯熱茶,這才啞著聲音道,“那日,我背著睡的孩子在井邊的大樹下蹲著洗服,聽到了爭論聲…”
“靜儀小姐說,要太太站出來一起幫扳倒你,太太一開始沒答應,可是蘇小姐許諾了許多東西,太太就搖了。說讓靜儀小姐先表示自己的誠意…”
蔓娘之前和張氏稟告過要出去買菜,張氏估計是以為出門了,家里沒人兩人說起話來才沒有特別小心。
而且蹲的地方,剛好被大樹擋住了,是視線死角。
蔓娘等兩人進屋了,把盆子的服藏好。貓著腰輕手輕腳的溜了出去。
直到天黑才背著孩子,提著兩大兜菜回來,張氏毫沒有懷疑。
也準備把這件事爛在心里,這不是能摻和的。
結果昨日,蘇靜儀去家里玩兒,看在灶前灶后的忙不過來,就好心的幫帶了會兒孩子。
蔓娘沒有多想,畢竟當初是蘇靜儀救的,蘇靜儀對于云寶不說多喜歡吧,表現出來的態度一直也還算友好。
結果午膳以后,云寶就開始不好了。
蔓娘恨恨的道,“不管在忙,我從來不會讓云寶離開我的視線,那天只有抱云寶出去院子里玩過兒。”
蘇靜儀這還是原著里人見人,花見花開的傻白甜主嗎?
這心黑的,都能對一個孩子下手。
蔓娘能讓蘇靜儀出手救,又能進沈家生下孩子,本質就是個聰明人。
很快想通其中關竅,語氣幽幽的道,“或許,云寶的命就是太太要的誠意。”
要說最想讓云寶死的人,那非張氏莫屬。
蘇靜儀本質是侯府千金,沒理由沖一個和沒有任何關系的庶子下手。
沈星晚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上來就用一條命作為誠意,看來蘇靜儀這次所謀甚大。”
蔓娘現在是真心的謝沈星晚,同時恨死了蘇靜儀,擔憂的提醒道,“郎小心,下手太狠了。”
蔓娘說完自己知道的,腳步匆匆的繼續去照顧云寶了。
沈星晚一邊吩咐人將蔓娘云寶在這里的消息封鎖,一邊讓沈若煙將蘇靜儀最近的行蹤報上來。
沈星晚仔細的看著,蘇靜儀最近和未來的六皇子妃陶明染來往切,兩人的關系在短時間時間突然好了起來。
另外,就是蘇靜儀去寺廟的次數好像格外多了點,陪著老夫人侯夫人還有二夫人去了好幾次。
“最近一直頻繁出京嗎?”沈星晚問。
沈若煙點點頭,“去每次不是玩兒就是上香,看不出異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