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情深緣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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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人在場,沈家搬出了圣祖旨意和免死金牌,皇帝還是要臉和名聲的,只能認栽。

皇帝無能狂怒,“沈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以后不得踏盛京一步,世代不得朝為。”

這個懲罰算是極重的了,是不準朝為這一點,就能無聲的毀掉一個家族。

老夫人平靜的接了這個結果。

如果沒有元宵那天的意外,這道圣旨和免死金牌,是無論如何能保住沈星晚的。

這才是沈家最大的后手。

老夫人一叩首,“謝陛下不殺之恩。”

老夫人二叩首,“即使到現在臣婦也依然要說,沈星晚不是什麼前朝余孽,是沈家的脈。雖然真相已經不重要了,但是沈家拿的出證據。”

老夫人三叩首,“沈家自始至終對大啟問心無愧,離京之前臣婦還有最后一件事要說。”

整個史臺安靜的嚇人,這位曾經顯赫過也落寞過的沈家老夫人,即使到最后上也能看到世家的風骨。

沈四叔拿出進宮最后一刻寫好的奏折,“臣狀告閔南王在閔南傭兵自重,有造反之心。”

這話一說,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六皇子最先開口,“飯可以吃,話可不能說,這樣的事不是可以隨便信口開河的。”

老夫人已經直了腰桿,眼睛一閃,不慌不忙的道,“三日之,沈家族人會盡數退出盛京,安心回江南種田渡日。”

“這天下是圣上的天下,朝堂是圣上的朝堂,沈家只是看不慣臣賊子作,盡自己的心而已,信不信都由陛下。”

這話說的有意思,這是皇帝的天下,不是他沈家的,今日過后這天下姓什麼更和沈家沒關系。

就是這樣風輕云淡的姿態,反而讓多疑的皇帝忍不住多想。

片刻過后,皇帝一個眼神,林箏立馬走過去接過沈四叔手里的圣旨遞給了皇帝。

皇帝一行一行仔細的看著奏折,沒有說話。

他心里知道,沈家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是為了報復閔南王。

畢竟這次沈星晚的事,閔南王是主使之一。

但是沈家從過往到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不得不讓皇帝小心對待這件事

奏折上實在寫的太清楚太細節了,閔南王有多軍隊,分別養在哪里,寫的清清楚楚。

太過細節,反而顯得很真。

有人覬覦自己的江山,皇帝心里當然不舒服。

不過,他不想在給沈家眼神。

皇帝最終將奏折放下,“三天之,朕希盛京在也沒有一個沈家人。”

“是。”

老夫人站起來退下。

皇帝只字不提閔南王的事,但是老夫人知道這刺在皇帝心里扎下了。

到了合適的時機自然會發。

這才是沈星晚和沈家一開始布下的局,按計劃是等大太太和沈墨塵帶著證人回來,澄清沈星晚的份,在當堂反將閔南王一局。

閔南寧養兵的事,是被在閔地執行任務,為了追殺目標,誤深山的流螢發現的。

沈星晚手里早就收到這條消息了,一直沒用。

就是想等關鍵時刻出來,直接了這天下。

可惜,半途殺出“前朝余孽”的事件,計劃趕不上變化。

如今,沈星晚被追殺下落不明。

這一局的后半段,只好由老夫人來補上。

沈清然扶著老夫人踏出史臺,老夫人回首看了一眼。

來的東西,遲早要還的!

上了馬車,老夫人吩咐,“把今天奏折上的東西,立馬傳出去。務必要讓閔世子和南宮弦知道。”

奏折上寫的全是真的,閔南王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挑選來養兵訓教的地方很是蔽。

要不是撞沈星晚的人手里了,還真未必這麼快被發現。

沈清然淡笑道,“這一局誰慌了誰就輸了。”

閔南那邊本來就作風彪悍,那邊的部落和本地人,以閔南王為尊本不將朝廷放眼里。

可以說大啟歷任帝王,對閔南王都是一邊打一邊拉攏。

閔南王藏兵的事一捅出來,皇帝心有忌憚,而閔南王自己也心虛。

“讓他們狗要狗去吧,免得整天耍心眼。”老夫人疲憊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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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的最后一天,老夫人親自上山去看太子妃。

太子妃似乎預會來,在屋里煮著熱茶迎接

一向靜心禮佛的太子妃,今日罕見緒波很大,“這些年辛苦您了。”

老夫人目沉沉的看著,“我要走了,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再見了。”

沈家最后的底牌已經用了,這一去退無可退,王敗寇。

太子妃出傷的目,“我這不只道還能不能撐到再到那孩子那一天。”

太子妃拿出一枚特質的令牌,給老夫人,“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請老夫人幫忙轉。”

前太子,中宮嫡子,兩歲被立為太子,沈謝兩大家族輔佐,能力出眾,真正的天之驕子。

當年一眾兄弟姐妹,無人能出其右,是真正的眾所歸。

這樣的太子,追隨著眾多,也擁有自己的勢力。

隨著他的死亡,雖然表面勢力早就被瓦解。但是一部分核心力量還是被保存了下來。

太子妃雖然弱,實際上手腕不俗。這力量,太子離世后,一直有在暗地里經營。

到了如今,終于到了該出去的時候。

老夫人接過,“我會給他的。”

兩人又一起去太子的牌位前,給太子上了香。

此去,不知何時才能歸。

太子妃獨自站在山上,著老夫人一行人離開。

這里又只剩下一個人了,十多年了,每一天都是這樣過來的。

并不覺得苦,只是偶爾會覺得落寞而已。

太子妃轉回佛堂里,看著太子的牌位,“三郎,我很快就會下來陪你了。”

手里的東西出去了,的任務也就完了。

“三郎,來世不做皇家人了好不好。我們做一對世間最平常的夫妻,只求舉案齊眉一生一世。”

這一世,他陪長大。

嫁給他,只做了三年的夫妻。

他獨留在這世上將近二十年。

憾的,只是夫妻緣分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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