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側眸,目清淺地著拓拔樾,淡淡一笑,道:
“這世上,疼妻兒的男子或許有吧,但絕不包括帝王家。”
最是無帝王家。
帝王之家,父子猜忌,手足相殘,踩踏著至親尸骨坐上龍椅的并不見。
別的不說就說恭王拓拔敬。
他乃是皇帝同父同母的嫡親弟弟,可為了皇位,他暗地里卻早已殺人如麻。
和善郡主拓拔瑤,已被判死刑。
腥自殺案就此告一段落。
但誰都知道,幕后真兇是拓拔敬。
拓拔瑤只不過是被拓拔敬推出來的替罪羔羊罷了。
為了父親的大業,周旋于男人之間,雙手沾滿腥,可是到頭來,拓拔敬對這個兒,卻一點憐惜也沒有,面不改就將推出來頂罪了。
所有證據都直指拓拔瑤,拓拔敬摘得干干凈凈,這說明什麼?
說明從一開始,拓拔敬就早已將這個兒當做棋子在擺布。
拓拔敬縱聲,人孩子很多,這些人孩子,哪個不是棋子?
連那些玩膩了人,他都利用得淋漓盡致。
兒也好,兒子也罷,全都是他稱帝道路上的棋子。
至于嫡親兄長宣文帝,也就是當今圣上,則是他棋盤上必殺的子,是他稱帝道路上最大的障礙。
可惜,因為沒有證據,宣文帝總是對他這個嫡親弟弟抱有不該有的幻想,優寡斷,這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不小心就會害死自己。
至于宣文帝,當然也稱不上什麼好男人。
是后宮佳麗無數,就夠他忙活的了,他能有多時間陪皇后太子?
宣文帝的現在,就是太子殿下的未來。
拓拔樾將來有可能為一代明君,但是好男人,在蘇婳看來,那是絕不可能的。
“你對帝王家,似乎頗有偏見。”
拓拔樾一臉不贊同地反駁:
“帝王家怎麼就不能出疼妻兒的好男兒了?”
“這不是偏見而是事實。”
蘇婳輕笑著反駁:
“比如說太子殿下你,打算怎麼疼妻兒?一邊抱著妾一邊疼妻兒?”
拓拔樾皺眉:“我沒有妾,你怎麼老冤枉我?”
頓了頓他又道:“你剛才還說那些人是上了幻想出來的人,我看你是恨上了幻想出來的人。我就你一個,你卻總胡幻想,還盡往壞的地方幻想,你這是加之罪何患無辭,對我極不公平。”
拓拔樾說的話很有道理,蘇婳無言反駁。
沉默了一會道:“你貴為太子,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你會為一代明君,但為帝王,后宮佳麗無數,三年一選秀,想要為一個疼妻兒的好男人怕是不可能。”.七
拓拔樾高大的后背倚靠在金楠木圈椅上。
他側眸著蘇婳,低沉著聲音反駁:
“你怎麼就認定了我會后宮佳麗無數呢?你是會卜卦?還是能預知未來?”
蘇婳正想反駁,卻聽拓拔樾搶先一步繼續道:
“我怕煩,就你一個我都搞不定,哪里還有力找別人?即便有那力,我也不喜歡。”
蘇婳理直氣壯地道:“你現在不喜歡,以后就會喜歡了。”
拓拔樾氣笑了,哭笑不得地道:
“照你這麼說,我們現在就可以親了。”
“為什麼?”蘇婳一臉不解地問道。
這跟親有什麼關系?
拓拔樾道:“你現在不喜歡,以后就會喜歡了。”
這是拿剛才說過的話堵。
蘇婳說不過他,喝了口云霧茶道:
“這件事就當是我錯了,我不該冤枉你,對不起。”
拓拔樾得寸進尺地道:“什麼就當?本來就是你錯了。”
蘇婳點頭:“嗯,是我錯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本來就是假的。
有人在的時候演演戲,實在沒必要較真。
既然拓拔樾覺得自己是個好男人,那就是個好男人吧。
至于以后,他三宮六院有多佳麗,跟有什麼關系?又何必替將來的太子妃那個心?
敲門聲突然響起,呼延婷急忙跳下圈椅,小跑著去開門。
似乎對開門頗興趣,大概是因為心不好,想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廂房門打開,站在門外的,是拓拔樾的隨侍衛許昭。
他后還站著一群人,是隨蘇婳一起過來的沈凝霜等人。
蘇婳一臉驚訝。
這些人怎麼還不走?
古人都是這麼有耐心的嗎?
如果不是有要事,許昭是不會在主子約會時出現的。
拓拔樾牽著蘇婳的手朝廂房門走去。
呼延婷笑嘻嘻地跟在他們后。
站在門口看好戲的沈凝霜等人傻眼了。
不是說蘇婳被拋棄了嗎?為何太子殿下還牽著的手?
路過沈凝霜時,呼延婷突然頓住腳步,抬眸著道:
“沈凝霜,做人還是善良一些比較好。這麼多年了,太子表哥要是喜歡你早就喜歡了,何必等到現在?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屬于自己的男人就不要肖想,害人終害己。”
沈凝霜氣得整張臉都在發抖。
是來看狗咬狗的,結果,呼延婷居然教訓起來了。
沈凝霜冷冷地道:“呼延婷,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也不看看你自己,青梅竹馬的未婚夫都會被人搶走,真是個廢。如今,我還以為你有本事搶太子殿下呢,結果發現,是我高估你了,你連搶都不敢搶,真是越來越廢了。”
聞言,蘇婳忍不住頓住腳步。
難怪拓拔樾說呼延婷心不好過來散心,原來是未婚夫被人搶了。
提起未婚夫,呼延婷氣紅了眼。
在東黎國,因為未婚夫被人搶走,了貴圈里的笑話。
原以為,躲到大祁國來能耳子清靜些,沒想到,原來,的糗事早已傳到了這里。
的眼睛一陣酸,在淚水滾落臉頰的那個瞬間,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蘇婳急忙追了上去。
因為公務繁忙,拓拔樾隨許昭一起去了兵部,蘇婳陪呼延婷逛街。
逛了一下午街,蘇婳對呼延婷的事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
呼延婷有個未婚夫聞淵,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