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之前早已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但是見到蘇婳和呼延婷,聞淵還是愧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蘇婳是他見過最的子,只靜靜地站在那,就能令男子暈眩,偏自己本就沒意識到,一點也不驕傲,默默地陪在呼延婷邊。
也許是因為了蘇婳這樣的朋友,呼延婷的變化很大。
呼延婷貴為公主,曾經的,最是不得委屈,稍有不順心就會發脾氣,整個人很浮躁,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然而如今的,卻氣質沉穩,一點委屈不甘的緒也沒有了。
以前,只要一看見他跟陶婧在一起,就會緒激地跟講陶婧有多壞,然而如今,看向他和陶婧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般。
沒再像以前那樣沖他發脾氣,這是他以前最為的,可真到了這一天,他才發現,原來,會沖他發脾氣的呼延婷,是有多他,而眼前這個不會沖他發脾氣的呼延婷,顯然已經不他了。
他醒悟得太晚了。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敢奢你原諒我,但我欠你一個道歉,對不起,我錯了。”聞淵聲音哽咽,未語淚先流。
沒想到聞淵居然還會道歉,呼延婷愣了一下。
然后釋然地笑了笑,道:“都過去了,我們已經退婚了,互不相欠,以后各自過好自己的日子吧。”
該心痛的已經心痛過了,現在再說對不起,已經沒有意義了。
道歉這件事,還真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人往往會在最需要道歉的時候不道歉,最不需要道歉的時候卻道起歉來,前者希落空,后者毫無價值,所以最后只好分道揚鑣,越行越遠。
聞淵的一顆心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攥住,痛得他差點不過氣來。
他深吸一口氣,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邊,卻發現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該說的時候他沒說,現在說再多又有什麼意義?
只怕呼延婷聽了后會更加厭棄他。
他沉默了一會,然后轉眸向蘇婳,直截了當地表明來意:
“蘇小姐醫非凡,我這病,怕是只有蘇小姐才能治好了,不知蘇小姐可愿為我治病?”
“不愿。”蘇婳搖頭。
聞淵一愣,急忙追問:“為什麼?”
蘇婳很直白地道:“呼延婷是我朋友,你之前的所作所為嚴重傷害了,我不喜歡你,所以不想為你治病。”
不喜歡就可以不治?
蘇婳這也太囂張了吧?
名聲還要不要了?
圍觀學生沸騰了,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
拓拔雪站在蘇婳旁,怪氣地道:
“醫者父母心,醫者,是沒有分別心的,生命何其珍貴,你怎能為了自己的喜好,就置人命于不顧?這未免也太沒人了吧?”
蘇婳淡淡一笑,道:
“公主殿下這麼有人,那救人這麼偉大的事,就給公主殿下了,你去醫治聞淵如何?”
拓拔雪理直氣壯地反駁:
“我又不懂醫,怎麼救人?”
蘇婳道:“那就學啊,誰也不是天生就懂醫的,既然公主殿下這麼善良,學醫肯定難不倒你,為了拯救蒼生,公主殿下一定會去學醫的是不是?”
堂堂公主給賤民看病?虧蘇婳想得出來!
那些賤民配嗎?
可這些話,拓拔雪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本就不敢說出口。
氣呼呼地瞪著蘇婳,冷冷地道:
“本公主忙得很,哪有空學醫,你反正已經會了,順便救一下很難嗎?”
蘇婳勾冷笑:
“我想救便救,不想救便不救,我自己的手,還不能自己做主了?公主殿下想救人不是很容易嗎?太醫院多的是神醫,你進宮去求一下皇上不行嗎?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該死的蘇婳,居然不將這個公主放在眼里。
拓拔雪氣急敗壞地咆哮:
“我是公主,我讓你救便救,你敢不聽本公主的話嗎?”
蘇婳道:“你是公主,我還是太子妃呢!我又不是你的奴才,憑什麼得聽你的?”
沈凝霜原本站在一旁看好戲,見蘇婳居然敢自稱太子妃,忍不住道:“什麼太子妃,蘇婳,你往自己臉上金,太子殿下絕對不可能娶你的!”
蘇婳沒有理。
拓拔樾當然不可能娶了,但這并不妨礙狐假虎威。
面無表地環顧四周,淡淡地道:
“反正我不想救,你們誰想救就去救吧,沒人攔著,但是,有本事就自己救,別來要求我,我不欠你們。”
話落,轉就要離去。
大伙沒想到蘇婳居然這麼剛。
寧可被人說沒人也不肯救。
見蘇婳要走,呼延婷急忙扯了扯的袖。
蘇婳頓住腳步,轉眸著呼延婷道:
“你想讓我救他?你對他,還有?”
呼延婷搖頭:“我對他早就沒有了,但大庭廣眾之下,你要是不救他,我怕會有損你的名聲,大家會覺得你太冷,無無義。”
冷?無無義?
蘇婳忍不住笑了起來:“莫非,我應該對聞淵熱,有有義?”
呼延婷一愣,隨即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的確,蘇婳是的朋友,聞淵對不起,沒追究已經是大度了,憑什麼的朋友還要對他熱,有有義?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惡人就該遭這樣的果報,否則,誰還做好人?
只是,大多數人看問題不會這麼理智。
這個世界對男人總是格外寬容,覺得浪子回頭金不換,不會想到當初聞淵的所作所為有多過分。
即便想到了,事沒發生在自己上,多的是道德綁架的人。
他們會覺得,不就是睡了個人嗎?
多大的事?有必要見死不救嗎?
這些人,如果是自己站出來救人,那只能說大家想法不同。
可偏偏,他們自己不救人,卻覺得蘇婳必須救人,這就惡心了。
憑什麼?蘇婳是他們家養的奴隸嗎?
見蘇婳被道德綁架了,沈凝霜鉚足了勁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