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風中,拓拔樾抱著蘇婳,姿拔,銀鎧甲在雪后中閃爍著冰冷的芒。
他目清澈地著宣文帝,一字一頓地道:
“兒臣用此番所立戰功,贖婳兒所犯的過錯,可否?”
此言一出,文武百一陣嘩然。
太子殿下果然瘋了。
要知道功德薄上,最難賺的便是軍功,那可是拿命換來的呀。
太子殿下以八千將士打敗大歷五萬雄兵,這是何等輝煌的軍功?
可就為了讓蘇婳挨那麼幾下板子,如此輝煌的戰功,他說不要就不要了?
蘇婳沒有反對。
哪怕貴為太子,功高蓋主也是大忌。
此次戰功,就這麼功過相抵,倒也是好事。
如此看來,拓拔樾倒是一個明白人。
蘇婳哪里知道,事實上,此時此刻,拓拔樾只想帶回去療傷,本就沒想這麼多。
赫赫戰功全都不要了?
宣文帝一臉狐疑地著拓拔樾。
太子不要戰功,他當然是高興的。
可他如果就此答應下來,會不會被人說閑話?
這麼幾下板子真的能抵那赫赫戰功嗎?
見帝王沒有說話,拓拔樾朗聲道:“兒臣告退。”
他話音一落,便抱著蘇婳大步離去。
帝王沒再阻攔,就當是默認了這筆易。
這可是太子主提出的,而且不等他答應太子就抱著蘇婳離開了,所以這筆易,他是被迫接的,怪不得他。
一回到別院,拓拔樾便讓太醫醫治蘇婳的腦袋。
雖說流了,但好在只是外傷,并沒傷到里面,太醫清理干凈白玉杯留下的碎屑后,消了毒,涂了藥膏,簡單包扎一下也就可以了。
最尷尬的是蘇婳后背和部被板子打傷的地方。
太醫都是男的,無法幫忙抹藥。
太子別院連只母蚊子都沒有,更別說丫鬟了。
怎麼辦?
拓拔樾倒是樂意幫蘇婳抹藥,可蘇婳說什麼也不答應。
好在呼延婷等人得到消息趕來探,蘇婳這才有了幫忙抹藥之人。
呼延婷和衛鳶留在寢房幫蘇婳抹藥,謝沉玉和顧曦言隨拓拔樾在門口等待。
寢房,著蘇婳雪白如玉的后背一片紅腫,有的地方甚至還破了皮,滲了,呼延婷和衛鳶皆忍不住一陣心疼。
衛鳶一邊抹藥一邊道:
“婳婳,不是我說你,不就是納個側妃嗎?多大點事啊?你怎麼就敢忤逆皇上呢?幸虧太子殿下及時趕到,否則,再多挨二十幾下板子,你這小命還要不要了?”
皇宮里用來仗責的板子,不是普通老百姓用來教育子的小板子,那板子大得很,弱的,連二十板子都熬不過就死了。
能熬過四十大板的,素質都是很不錯的。
雖說經過鍛煉之后,蘇婳的好了不,但當時腦袋上還在流呢,一個不小心可是真的會出人命的。
衛鳶真的是被嚇到了。
呼延婷也是一陣后怕,低聲勸道:
“以后再有這樣的事,可不許再這般魯莽了,我和阿鳶都快被你嚇死了,那可是皇上,他想殺誰就殺誰,你居然敢忤逆他?嫌命太長了是不是?”
蘇婳笑道:“我這不好端端的嗎?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嚴重?”
“腦袋屁全都開花了還不嚴重?那要怎樣才嚴重?”
衛鳶一臉心疼地道:
“你呀,別再想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了,那可是太子,怎麼可能不納妾?歷朝歷代,哪個太子不納妾?橫豎將來都是要納側妃納妾的,你倒不如現在就大方一點,直接答應下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呼延婷跟著附和:“是啊婳婳,雖然我也不喜歡梁婧妍,可太子就是太子,不可能不納妾,與其納個陌生側妃進門,不如納個悉的,那樣我們也好知道怎麼對付。”
有些側妃小妾,表面溫順善良,可背地里卻比任何人都要狠毒。
與其納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蛇蝎人,倒不如納個像梁婧妍這樣的,至知道是一個壞的,不會掉以輕心。
蘇婳趴在床上,低聲笑道:“瞧把你倆給氣的,可你們氣這樣,結果居然是告訴我,我該妥協?這不是白氣了嗎?我什麼氣都沒有,可我卻堅持下來了,說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多一個都不行。”
衛鳶和呼延婷皆是一愣。
的確,蘇婳看似很好說話,卻非常有原則。
只是,太子畢竟是太子,怎麼可能真的不納妾?
衛鳶沉默了一會,小聲道:
“婳婳,不是我要打擊你,如果你找的是普通男子,或許真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太子,怎麼可能?”
呼延婷也跟著道:“婳婳,這條路太難走了,與其將來失傷心,不如趁早死心放棄,否則,有朝一日,我太子表哥要是有了其他人,你又不準他納妾,那豈不是要夫妻失和?你要知道,了親之后,人跟男人爭吵,是贏不了的。男人想納妾便納妾,你是阻止不了他的。”
明面上,男子納妾當征求正妻同意。
正妻若是不答應,男子是不可以隨心所納妾的。
這似乎給了正妻莫大的權利。
殊不知,正妻卻只有答應這條路可走。
如果不答應,便是善妒,男子便可以休妻。
也不知道是誰制訂出來的規矩,矛盾得很,也可笑得很。
可偏偏,做正妻的,就這樣被哄過去了,覺得自己牛壞了,掌握了男人的納妾大權。
可事實上呢,正妻有個屁權利。
這不,在金鑾殿上反對太子納梁婧妍為側妃,腦袋就被砸了,還挨了板子。
可既然問了,自然是要反對的。
“婷兒姐姐,你需明白,我們無法掌控別人,卻能掌控自己。”蘇婳緩緩開口,“我的確阻止不了你太子表哥納妾,但我可以和離。”
與其浪費時間去管別人,不如管好自己。
管別人,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何必呢?
“和離?”
呼延婷和大吃一驚,不敢置信地著蘇婳。
蘇婳輕笑一聲,道:“當然,如果還沒親太子就看上了別的姑娘,那連和離都省了,直接分手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