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顧曦言喜歡拓拔雪那自然是好事,可如今,顧曦言不惜自毀聲譽也要阻止皇家賜婚,可見他本就不喜歡拓拔雪。
幫還是不幫?
還有選擇嗎?
顧曦言已經表白了,能做的唯有拒絕。
可拒絕有用嗎?
人家都已經揚言要等一輩子了,只怕此刻消息早已傳開,被迫了顧曦言的局。
好一個一箭雙雕,以前是小瞧顧曦言了。
他這一表白,既能敗壞自己名聲,讓那些想要榜下捉婿的人歇了心思,還能離間和拓拔樾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
這個忙,想幫也得幫,不想幫也得幫。
顧曦言,好樣的。
蘇婳氣得磨牙。
其實,若真的不想幫忙,有的是辦法對付顧曦言。
但終究還是心了。
在蘇婳看來,顧曦言也是個癡種,為了一份沒有結果的,連駙馬都不要當,在這三妻四妾理所應當的古老世界,像顧曦言這樣的癡種絕對是熊貓級別的國寶,值得好好保護。
不就是被利用一下嗎?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他計較。
“你打算怎麼做?”
拓拔樾收起信箋,佯裝不經意地問道。
他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其實心里早已將顧曦言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個遍。
至于這信箋,他更是恨不得將它撕得碎。
可是當著婳兒的面,他不得不忍耐。
他在心中默默安自己:回去后再撕,也是一樣的。
蘇婳想了想,道:“反正我的名聲也就那樣了,也不怕再多加一件,能幫就幫一下吧,榜下捉婿什麼的,分明就是以權人,尚未娶妻的還好,娶了妻的,家中原配怎麼辦?窮苦時陪男人一路過來,男人一發達,原配連命都保不住,貴倒是撿了大便宜,實在令人心寒。雖說顧曦言耍心機,可他至不是一個攀附富貴之人,值得一幫。”
顧曦言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什麼懼怕榜下捉婿自毀聲譽,分明是想借機跟婳兒扯上關系。
婳兒這麼聰明,可偏偏在方面遲鈍得令人發指,連顧曦言這點小伎倆都看不穿。
可拓拔樾也不想想,如果蘇婳敏銳,還有他什麼事?
他自己費盡心機耍手段,就不許別人也套路蘇婳嗎?
拓拔樾強下心中怒火,云淡風輕地道:
“天下人那麼多,他找誰不好偏要找你?”
蘇婳道:“那是因為他知道我不會糾纏他,要是換做其他姑娘,可就不好說了,到時候撇不清怎麼辦?”
拓拔樾不再反駁。
他還能怎麼反駁呢?
總不能說,顧曦言找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跟你撇不清吧?
替敵表白這種蠢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
見拓拔樾悶聲不響,蘇婳低聲道:
“你呀,今天演戲演得過頭了,就算要表現出吃醋的樣子,罵他幾句也就罷了,干嘛刀劍影真的打起來?”
“心疼?”拓拔樾挑眉,目沉沉地看著。
同鴨講。
蘇婳氣得頭暈。
嘆了口氣道:“這跟心不心疼有什麼關系?這是不值得。你看看你們兩個,大過年的,全都見了,有必要嗎?”
“有必要。”拓拔樾冷聲道,“我的人,誰都別想染指。”
蘇婳皺眉:“我什麼時候你的人了?”
“不是嗎?”拓拔樾低沉著聲音反問。
“當然不是!”蘇婳瞪他。
“噗——”
拓拔樾猛地又吐出一口鮮。
蘇婳急忙扶住他,作麻利地又往他口中塞了一粒藥丸。
拓拔樾突然俯,著白玉般的耳垂低聲說道:
“顧曦言就在后面。”
什麼?
他為什麼要跟著他們?
蘇婳很是不解。
他地看了一眼后,發現顧曦言果然就在后不遠跟著。
難怪拓拔樾演戲演得這般認真,原來是怕被顧曦言看出端倪。
顧曦言為何要跟著他們?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便貿然相問,可他一直跟著,和拓拔樾就得一直演戲,太心累了。
于是停下腳步,轉著顧曦言,大大方方地道:
“顧曦言,你傷了,我派人送你回家可好?”
顧曦言搖頭,含笑著:“多謝婳婳關心,我這傷看著嚇人,其實都是一些皮外傷,無礙。我并非故意跟著你們,我只是順路。”
聽到婳婳這兩個字,拓拔樾好不容易下去的緒又如泉水一般涌了上來。
他目冷睨著顧曦言,沉聲道:
“婳婳也是你能的?”
“大家都這麼,為何我卻不能?”
顧曦言一臉無辜,然后淡淡一笑,問:
“難道,太子殿下能堵住悠悠眾口?”
拓拔樾氣得染紅了一雙眸。
因為顧曦言說的是事實。
婳兒邊的朋友,都婳婳。
也正因為此,為了凸顯自己是不一樣的,他才婳兒的。
他比誰都清楚,哪怕尊貴如他,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見拓拔樾面不虞,蘇婳握住他的手,低聲音道:
“顧曦言為了避免被榜下捉婿的命運,肯定是要裝出一副癡不悔的模樣的,婳婳沒病。再說了,大家都我婳婳,我早就習慣了,我蘇小姐我還覺得別扭呢。”
拓拔樾一臉不悅地反駁:
“那如果別的姑娘我樾樾,你能高興?”
樾樾?
蘇婳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還笑?”拓拔樾瞪。
蘇婳忍住笑,低聲道:
“我覺得樾樾比阿樾好聽,以后我就你樾樾如何?”
“不如何。”拓拔樾得寸進尺,“我覺得還是樾哥哥好聽,不如,你一聲聽聽?”
樾哥哥?
蘇婳皮疙瘩掉一地。
也不知拓拔樾是打哪學來的惡趣味,實在是麻得很,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上當的。
急忙搖頭:“我覺得還是樾樾好聽。”
樾樾?
覺像是在小孩子似的。
拓拔樾不喜歡,覺自己被小了。
他抿了抿,眸斜睨著蘇婳:
“那你還是繼續阿樾吧。”
就在這時,人群一陣,朝他們蜂擁而來。
接著有人大聲喊道:
“畔月塔上有個姑娘要跳樓!大家快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