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皺眉,因為此刻,他們正巧站在畔月塔下。
怎麼就這麼巧?
世上巧合之事,大多是人為算計。
果然,很快,便聽到梁婧妍的聲音自畔月塔上傳來:
“爹,娘,兒不孝,給家族蒙了,兒這就以死謝罪!”
梁婧妍的母親站在塔下哭唧唧地道:
“妍兒你千萬不要想不開,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為娘怎麼活?”
梁婧妍道:“兒也想好好活著,可連累了梁家名聲,兒活著也是一個累贅,倒不如就這樣去了。”
梁母道:“傻孩子,太子殿下心里是有你的。”
站在附近的拓拔樾勾冷笑。
當著他這個當事人的面造謠,看來是真的不想活了。
提到太子殿下,站在塔頂的梁婧妍一臉激。
抖著聲音道:“娘,你不要再騙我了,我知道,太子殿下心里只有蘇婳,哪怕我只求一個側妃的名分,他也不要我。”
梁母道:“娘沒騙你,太子殿下聽說你要跳樓,急匆匆趕來了,這不是心里有你是什麼?”
蘇婳差點沒笑場。
這一唱一和的,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梁婧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聲道:
“太子殿下你在塔下嗎?你是來勸我的嗎?”
所有人的目全都齊刷刷地看向拓拔樾。
拓拔樾沒有搭理梁婧妍。
他俯靠在蘇婳肩上,淡淡地道:“我們走。”
對于這種不就拿自己的命要挾別人的做派,蘇婳也很是看不上眼,二話不說扶著拓拔樾繼續往前走。
梁母突然沖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拓拔樾邊,大聲哭訴:
“太子殿下,求您救救妍兒吧,和您傳出那樣的緋聞,兒家的名聲已經毀了,您要是不娶,還能嫁給誰呢?”
原來是來婚的。
為擋箭牌,不用拓拔樾表態,蘇婳便很自覺地站了出來。
嗤笑一聲,一臉譏誚地道:
“嫁不出去就找太子殿下,你當太子殿下是垃圾回收站嗎?”
垃圾回收站?
拓拔樾忍不住勾了勾。
婳兒說話,總是這麼有意思。
雖然他不懂垃圾回收站是個什麼東西,但從字面上也能猜出大概意思,梁家如此做派,可不就是把他當垃圾回收站了嗎?
梁母急忙道:“太子殿下,臣婦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小名聲因為殿下而損,殿下憐惜。”
說完,便磕起頭來。
蘇婳勾反問:“你的意思是,是太子殿下說要納梁婧妍為側妃的?當初的謠言,是太子殿下傳播出去的?”
梁母磕頭的腦袋一頓,急忙搖頭:
“不是,臣婦不是這個意思。”
蘇婳斂容,一臉正地道:
“既然謠言不是殿下傳的,梁婧妍名聲損怎麼能賴殿下?殿下還名聲損了呢,找誰喊冤去?”
好一張利。
梁母氣得渾發抖。
蘇婳就站在面前,如今這般跪著,倒像是在跪蘇婳。
堂堂安樂侯夫人,憑什麼要給蘇婳下跪?
梁母越想越氣,霍然站起。
然后抖著手指指著蘇婳,厲聲呵斥:
“蘇婳,這是妍兒跟太子之間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說三道四?”
“你以為我想管啊?”蘇婳一臉無辜,“可殿下說了,后院歸我管,納側妃是后院大事,我能不管嗎?隨便造個謠就能攀上殿下,當我家殿下是傻瓜嗎?以后大家全都有樣學樣,那殿下豈不是要天天親?我又得管多人?你們是想忙死我嗎?”
梁母氣得子一摔差點跌倒。
梁父急忙扶住。
然后他冷冷地著蘇婳,一臉鄙夷地道:
“你以為太子的婚事真能這麼草率?就憑你,也配管太子后院?白日做夢,不自量力!”
拓拔樾突然抬起一腳,朝梁父心口一踹。
“砰——”
梁父立馬被踹飛了出去。
“噗——”
拓拔樾再次噴出一口鮮。
這都第三次吐了,蘇婳一臉心疼。
一邊喂他吃藥一邊道:
“殿下剛逆轉過真氣,這個時候千萬要靜養,不能再用勁,你想揍人跟我說,我若打不過還有許昭,殿下何必親自手?”
拓拔樾蒼白著一張俊臉道:
“我沒事。他敢對你不敬,我自然是要親自手的。”
“嗯。”蘇婳點了點頭,不再反駁。
事實上,更喜歡自己手。
不過,病人最大,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
因為拓拔樾傷,所以一直匿在暗的許昭不敢離他太遠,怕萬一刺客出現太子殿下無法自保。
蘇婳著許昭道:
“許昭,你喚兩個暗衛過來保護殿下,你去梁婧妍四周盯著,萬一有人在暗中下手殺害梁婧妍,你把那個匿在暗的兇手揪出來,還有,派個暗衛盯著梁婧妍,別讓真的死了。”
“太子妃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話音剛落,許昭便不見了。
梁母扶著傷的梁父走來,剛好聽到蘇婳和許昭的對話。
梁父大吃一驚,顧不得上的傷勢,急忙問道:
“有人要害我兒?誰?是不是你?”
蘇婳抬眸冷笑:“如果是我,又何必救?”
“那會是誰?”梁母一臉惶恐。
蘇婳淡淡地道:“梁婧妍為大祁第一,從小到大順風順水,這樣的人,最是驕傲,用跳樓的手段來婚,這不是的風格,肯定是別人出的餿主意,這等做派,我眼得很,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背后是誰在搞鬼,那人惡毒得很,騙你們說假裝跳樓,其實早就謀劃好了一切,假跳樓很快就會變真跳樓了。”
蘇婳的言外之意再明白不過了:
誰教唆梁婧妍跳樓,誰就是殺人兇手,目的是將假跳樓變真跳樓,讓蘇婳背負死大祁第一的惡毒罵名。
“不,我不信,妍兒對那麼好,怎麼可能恩將仇報殺妍兒?”
蘇婳沒有說話,扶著拓拔樾準備離開。.七
見拓拔樾要離開,站在畔月塔最頂層的梁婧妍急了。
一陣冷風刮過,猛地想起趙箬蘭對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