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后,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再也不用委屈自己去討好徐翎了。
今晚就讓哭個夠。
十幾年的,只哭這一晚。
過了今晚,便是胎換骨,重獲新生。
要像婳婳那樣,為自己而活。
想起蘇婳,心中一陣溫暖。
盡管此刻不在邊,但知道,婳婳一定會支持。
哪怕所有人都反對,婳婳也會站在這一邊。
退婚了又如何?
不管未來是悲是喜,有摯友相伴,并不孤單,無所畏懼。
元宵佳節,呼延婷的運氣還算好,功避開了聞淵的追尋。
人生真是可笑。
想當初,一心盼著聞淵能看清楚陶婧的真面目,能回心轉意知道的好,如今,聞淵果真看清楚了陶婧的真面目,也如所愿,回心轉意乞求的原諒,可居然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只想離他遠遠的。
時間永遠是這世間最為奇妙的存在。
如果當初,聞淵能及時回頭,肯定會歡歡喜喜原諒他。
可時過境遷,如今的,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心。
原來等待,也是有保質期的。
有些人,會等一輩子。
而有些人,會中途放棄。
就是那個中途放棄的人。
原來,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般癡。
元宵佳節,百里漠被一群小姑娘追著跑。
以百里漠的手,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將那群小姑娘甩得遠遠的。
可他卻故意放慢腳步,任由們追著。
等那群小姑娘追著他來到一片僻靜的小竹林后,百里漠突然停下腳步。
然后他慢慢地轉過,面無表地看著那群小姑娘。
今日的他,因為要與姐姐一起賞花燈,是經過一番心打扮的。
他濃的黑發半挽,挽發扎了一緋紅綢緞帶。
那緞帶與他上的緋紅錦袍是同一面料,鮮艷,飄逸出塵,襯得他白玉般的如月般皎潔。
這樣的他,是最配站在姐姐邊的。
可拓拔樾太霸道了,不準他站在姐姐側,只許他跟在后面。
后面就后面吧。
他雖然心中不服,卻也無可奈何。
誰讓他只是弟弟呢?
可誰知,拓拔樾竟然小氣到要獨自一人霸占姐姐。
跟在后面的四個人,竟然全都被他調離了。
他雖早有防備,卻最終還是逃不被調離的命運。
如今的他還太小,不是拓拔樾的對手。
不過,對付這些小姑娘卻是綽綽有余。
不給們一點苦頭嘗嘗,們真以為他是們的玩?
想追就追,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百里漠一轉,小姑娘們全都齊刷刷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小竹林中,燈朦朧,襯得百里漠雕玉琢,宛若仙下凡。
太好看了!
小姑娘們看得神,突然覺手臂一麻。
待們回過神來時,發現每個人的手臂上全都刺著一銀針。
“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禮,可還喜歡?”
百里漠眼尾帶笑,一笑傾城。
不迷人人自迷。
小姑娘們看得出神,全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但是很快,們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你臉上怎麼長紅疹子了?麻麻的,好惡心呀。”
一個穿的小姑娘著站在旁的黃小姑娘道。
黃小姑娘大吃一驚,跟著道:
“你臉上長黑麻子了,整張臉都被染黑了,好可怕!”
們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著發出一陣陣凄厲的慘聲。
“再吵我就把你們全都丟湖里去!”
百里漠面無表地威脅。
慘聲戛然而止。
們全都瞪圓了眼,又驚又恐地著百里漠。
百里漠冷冷一笑:“終于知道怕了?記住,以后看見本爺繞到走,再敢追趕,小心腦袋不保!”
見小姑娘們全都站在原地一不,百里漠沉聲呵斥:
“還不趕滾!”
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們臉上的疹子怎麼辦?可有解藥?”
不用問也知道,刺在們手臂上的銀針,全都染了毒,否則們不會無緣無故長疹子。
百里漠淡淡地道:“無需解藥,疹子會自己消退,一個月后會徹底消失。不要自作聰明用藥,我這使毒的本事可是我姐姐教的,我姐姐配置的毒藥,天下無人能解。”
道:“多謝告知。”
說完,看了一眼同行的小姑娘們,低聲音道:
“我們趕跑,否則真被他丟湖里就死定了。”
其他小姑娘全都用力點了點頭。
一群小姑娘齊刷刷轉,撒開小短,用盡吃的力氣,發了瘋似地逃命,須臾之間便跑得沒影了。
還算識相。
百里漠滿意地勾了勾角。
經此一事,估計他的惡名很快就會傳開。
屆時,看哪個不長眼的還敢來追他。
蘇婳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百里漠的乖巧,全都是裝出來的。
他的骨子里,是偏執狠辣,與拓拔樾沒什麼兩樣。
還有那顧曦言,看似溫潤如玉,君子端方,但骨子里的偏執不比拓拔樾和百里漠。
但此刻的蘇婳尚未察覺到。
在看來,漠兒是這世間最乖巧最聽話最懂事的小孩。
直到多年以后,這三人的偏執暴無后,蘇婳才猛地驚醒過來:
原來這麼多年,的邊,居然潛伏著這麼多頭兇。
而,錯把兇當綿羊。
當然,這是以后的事。
此刻大家都裝得很好。
至在蘇婳眼中,河清海晏,天下太平。
春宵樓是銷金窟。
春宵樓的頂層,更是銷金窟中的銷金窟。
頂層的姑娘,全都是才貌雙全,賣藝不賣的淸倌兒。
召一個相陪已是奢侈,申屠野卻一下子點了十個,就差包場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謝沉玉阻止,他還真打算包場。
但十個姑娘圍在邊,已讓謝沉玉有些吃不消。
雖說是淸倌兒,賣藝不賣,可這并不影響們用眼神勾人。
謝沉玉的芯可是一個姑娘,又不是百合,這樣的場面,實在有些吃不消,皮疙瘩掉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