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舟淺淺一笑,目清澈如泉:
“大概是因為,我與是同類人吧,所以特別能夠理解。”
拓拔樾一愣,問:“你們是哪類人?”
沈延舟抬眸輕笑:“不婚不育那一類人。”.七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拓拔樾聲如冰霜。
“這不是玩笑。”
沈延舟斂容,一臉正地問道:
“殿下可曾見過哪個子,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樣的狠話?”
不等拓拔樾開口,沈延青搶先說道:
“一生一世一雙人,多麼唯的承諾啊,哥,你怎麼管這狠話呢?這分明是一句話。”
“話?”
沈延舟搖頭,道:
“這要看是什麼人說。如果是男人說,的確是話。可是,從子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分明是犯了七出里面的嫉妒,還沒出嫁就表明不準丈夫納妾,哪個婆家敢娶這樣的媳婦?所以沒有哪個子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樣的話,因為那會導致自己嫁不出去。除非。。。。。。”
“除非什麼?”沈延青一臉好奇地追問。
沈延舟角輕勾,一副遇到知音的模樣,一字一頓地道:
“除非,原本就沒打算嫁人。”
沈延青恍然大悟。
隨即他一拍腦袋,道:
“不對呀,一生一世一雙人,帝王家給不了,可咱們沈家能給,我可以娶婳婳呀!婳婳不會嫁不出去的!”
“沈延青你活膩了是不是?”
拓拔樾冷冷地打斷沈延青旖旎的幻想,咬著后槽牙道:
“那八個人,我本就沒收!”
沒收?
沈家兄弟全都一臉不敢置信地向他。
沈延青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吶吶地問道:
“沒收是什麼意思?”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拓拔樾道:“父皇賜下那八個人,我全都讓許昭將們送去軍營論功行賞了,本就沒進東宮,也沒進別院!”
竟有這等事?
沈延青一臉不解:
“既然表弟沒有收下那八個人,為何不澄清?”
拓拔樾目輕垂,沒有說話。
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沈延青只覺得一熱直沖腦門。
如果太子真的收下了那八個人也就罷了,可他沒收,這不是讓婳婳平白無故被人嘲笑了去嗎?
這也太冤了吧?
太子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
想到這,沈延青忍不住拔高音量,一臉激地道:
“你可知,大家都誤會了,如今滿京城的人都在嘲笑婳婳,現在肯定很生氣!”
別說婳婳了,他一個局外人聽了都氣得不行!
也不知道婳婳現在怎麼樣了。
他不敢直接去找婳婳。
解鈴還須系鈴人。
整件事的源都在太子這邊,所以他來找太子。
誰知太子兒就沒收那八個人!
既然沒收,為什麼不澄清?簡直莫名其妙!
拓拔樾著窗外絢爛的桃花,目幽深,聲音幽怨:
“若果真生氣,為何不來找我?”
這都晚上了,居然還沒來。
事的發展,跟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這還委屈上了?
沈延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雙眼瞪得滾圓,一臉匪夷所思地著拓拔樾。
明明可以澄清的,明明可以不必惹婳婳生氣的,可他卻不澄清,像是故意要惹婳婳生氣似的。
沈延青氣得額頭青筋一一的。
雖然對方是太子,但也是他表弟,有些話,就算不中聽他也要說,免得表弟將來后悔。
沒想到他這個混混,有朝一日居然還要學那些婆婆媽媽勸人,勸的還是當今太子。
真是瘋了。
也不知道是太子瘋了還是他瘋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苦口婆心地道:
“表弟,別玩了,這種事是不能拿來玩的,開弓沒有回頭箭,玩了誰都幫不了你,趕澄清吧,還有,備好厚禮,去找婳婳道歉,就說今天太忙了,澄清晚了點,害委屈了,總之,說些好聽的就對了。”
拓拔樾涼颼颼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沈延青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說錯話了嗎?沒有吧?
太子殿下什麼意思啊?
他了后腦勺,求救地向沈延舟。
沈延舟輕笑著搖了搖頭,道:
“別勸了,殿下不會聽你的。”
“為什麼?我說得不對嗎?”
沈延青一臉的不服氣。
沈延舟淡淡一笑:
“你說的都對,只是,不是殿下想要的。”
沈延青一愣,好奇地追問:
“殿下想要什麼?”
“試探。”沈延舟轉向拓拔樾,低聲道,“殿下,我說得可對?”
心事突然被人穿,拓拔樾目一沉,抿道:“不對。”
然后他眸流轉,沉聲警告:
“沈延舟,你在那胡說八道!”
沈延舟輕輕一笑,無視拓拔樾的怒火,漫不經心地道:
“殿下雖然沒有收下那八個人,卻故意放出風聲,說那八個人已經住東宮了,為的,是想看蘇婳有什麼反應。”
沈延青大吃一驚,口而出道:
“蘇婳還能有什麼反應?當然是很生氣啊!”
拓拔樾冷冷地瞥了沈延青一眼,沉聲道:
“我沒那麼無聊,你別聽你哥胡說八道。”
沈延舟沒有反駁,自顧自地道:
“蘇婳有沒有生氣我們誰都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沒有過來大吵大鬧,殿下想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只怕沒機會了。”
拓拔樾眸一瞇,涼颼颼地著他:
“你在幸災樂禍?”
就在這時,仆役終于將四周收拾干凈了,那張被拓拔樾一腳踢翻的案桌也擺放整齊拭干凈,上面還擺了幾道熱騰騰的佳肴。
三人一起用餐。
沈延舟喝了口桃花釀,含笑看了拓拔樾一眼,道:
“我這是在幫殿下分析案。殿下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難道就不著急?不想知道原因?”
“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拓拔樾喝了口魚湯,撇了撇的紅,嗤笑一聲道:
“試探?我有那麼無聊嗎?”
沈延舟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含笑道:
“的確,殿下怎麼可能那麼無聊呢?是微臣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