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箬蘭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是:
我不想的,可是我沒有辦法。
以前,每次聽到這樣的話,他都會特別心疼,覺得蘭兒盡了委屈。
和大殿下在一起時,蘭兒說,從沒想過要搶蘇婳的未婚夫,可人家是大殿下,手指就能讓死無葬之地,除了屈服,又能怎麼辦呢?
和徐翎在一起時,蘭兒說,徐翎用免死金牌救了,不能忘恩負義。
不想的,沒有辦法。
那時候的他,覺得蘭兒無辜又可憐。
只是太討人喜歡了,只是太弱無法保護自己罷了,是被迫無奈的,是他沒能保護好。
然而如今,當用冰冷的匕首對準他的腹部時,他猛地驚醒過來。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炸開:
或許,也會對其他男人說,跟著他,也是不由己迫于無奈。
人就是這麼奇怪:
當傷害沒有降臨到自己頭上時,總會想盡辦法為對方開,可一旦降臨到自己頭上,便能瞬間清醒過來。
就像當初的徐翎一樣。
想到徐翎,衛漓又猛地驚醒過來。
所以,蘇婳說的那個版本才是真的?
是趙箬蘭要進寂月森林中部,是趙箬蘭看中了小狼崽,也是趙箬蘭,將徐翎當盾擋去母狼的攻擊?
該死的趙箬蘭,一直都在騙他!
衛漓氣得頭頂冒煙!
他扭頭惡狠狠地著趙箬蘭道:
“趙箬蘭,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這樣對我,你還是不是人了?”
“對我好?”
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趙箬蘭冷哼一聲,一臉不屑地道:
“給我租了這麼一個破地方,也對我好?而且,你剛才還說,為了我,連死都不怕,你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衛漓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老。
男人哄人的話,也能當真?
就算他剛才說的是真心話,那也是建立在他愿意主犧牲的前提下,當主變了被,他氣都氣死了,哪里還愿意為了趙箬蘭去死?
徐翎大笑。
他一臉嘲諷地著趙箬蘭道:
“趙箬蘭,你跟衛漓本就是一伙的,你挾持自己的伙伴尋求生路,是不是搞笑了點?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在乎衛漓的生死?”
趙箬蘭冷哼一聲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跟衛鳶和好,衛漓是衛鳶的嫡兄,你若不救衛漓,衛鳶是不會原諒你的。”
徐翎目森冷地盯著趙箬蘭,冷笑連連,勾反問:
“救了衛漓,鳶兒就會原諒我了嗎?”
不等趙箬蘭回答,徐翎接著道:
“想要鳶兒原諒我,就必須殺了你,不,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那樣鳶兒才會高興,我與才能和好如初。”
徐翎聲音狠,目毒辣,趙箬蘭又驚又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那個得死去活來的男人竟會如此恨他。
想當初,為了救,徐翎不顧徐家人反對,不惜用徐家的免死金牌免去的牢獄之災,那時,還以為他有多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不就是用他擋了一下那頭瘋狼嗎?他有必要這麼恨?
男人保護人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他沒本事保護好,還不許用他來自救一下了?
男子漢大丈夫,肚量未免也太小了些。
趙箬蘭的臉很是難看。
冷冷地著徐翎道:
“徐翎,你想跟衛鳶和好,就必須救衛漓,否則,衛家人是不會接你的。”
聞言,徐翎再次放聲大笑。
笑聲在院中回,說不出的凄厲和絕。
笑著笑著他突然吐出一口鮮來。
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抹掉角的鮮,然后目冷地盯著趙箬蘭道:
“拜你所賜,鳶兒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既然無法讓再上我,那麼,讓恨我,似乎也不錯,總比忘了我強。”
趙箬蘭被徐翎的目盯得遍生寒。
抖著聲音道:
“徐翎,當初為了救我,你連免死金牌都可以舍棄,如今你只不過是了一條胳膊,有必要這麼斤斤計較嗎?你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點!”
斤斤計較,小題大做?
“噗——”
徐翎氣得再次吐出一口老。
免死金牌看似風,但那是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他就拿出來用用,并沒有付出什麼,輕松得很。
但失去的胳膊,卻是實實在在從他上掉下去的。
且不說胳膊被生生咬斷有多痛,就說失去胳膊后,生活上的各種不方便,簡直讓人崩潰,而且還影響觀。
然而,就因為斷的不是自己的胳膊,所以趙箬蘭非但沒有毫愧疚,反而覺得徐翎小題大做。
好,很好!
既然無法同,那就創造條件讓同!
“抓住趙箬蘭,斷一只左臂!”
徐翎目狠,聲如冰刀。
幾十個黑打手朝趙箬蘭涌來,包圍圈越越小。
趙箬蘭大吃一驚,急忙將匕首朝衛漓腹部近了些,厲聲呵斥:“誰敢!”
黑打手們停下腳步,幾十道目齊刷刷看向徐翎。
徐翎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眼中有著嗜的瘋狂,薄因為興而抖起來:
“斷臂!不用管衛漓死活!”
黑打手們得到命令,再無顧忌,高舉手中武,瘋狂涌向趙箬蘭。
徐翎這個瘋子!
趙箬蘭恨得咬牙切齒,手中匕首往前一推。
衛漓也是又氣又恨!
這個瘋婆子,居然來真的!
盡管他已經拼盡全力閃避了,但還是被趙箬蘭給刺傷了。
趙箬蘭一口氣刺了衛漓好幾刀,直到衛漓終于再也站立不穩倒在泊上,這才滿意地停了手,將匕首對準衛漓的脖頸,抬頭著徐翎,冷聲笑道:
“徐翎,你敢斷我手臂,我就殺了他!”
“好啊。”徐翎笑容猙獰。
趙箬蘭雙手發抖,進退兩難。
殺了衛漓,手上就沒有籌碼了,只能任人宰割。
可如果不殺衛漓,以徐翎的瘋狂,照樣不會放過。
很明顯,衛漓這顆棋子沒啥卵用。
既然是一顆沒用的廢子,那就只好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