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箬蘭嚇得差點暈死過去,可不敢暈。
以前說暈就暈,那是因為有男人可以依靠。
暈倒在男人懷中,什麼風雨都有男人為遮擋,自然是想怎麼暈就怎麼暈,舒服著呢。
可眼下,男人想斷手臂,蘇婳和衛鳶也不肯幫,要是真的暈過去了,后果不堪設想。
于是強打起神,抖著聲音,大聲喊道:“且慢!”
可惜,這一次,徐翎沒再喊停,黑打手也沒停下腳步。
見黑打手越走越近,甚至可以到他手中的鋼刀散發著冰冷的寒氣。
嚇得瑟瑟發抖,急忙連聲喊道:
“且慢!且慢!且慢!。。。。。。”
回答的,是冰冷的鋼刀朝砍來。
手起刀落間,鮮四濺。
“啊——”
趙箬蘭發出一聲慘,然后腦袋一歪便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嚇暈的還是痛暈的。
“包扎傷口,別讓死了。”
徐翎面無表地下令。
黑打手取出隨攜帶的止藥膏和紗布等,作麻利地給包扎起來。
為打手,傷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所以止藥膏什麼的他們都是隨攜帶的,包扎傷口更是小菜一碟。
沒多久他便包扎好了趙箬蘭的斷臂。
徐翎走到衛鳶面前,一臉邀功地道:
“鳶兒,我把趙箬蘭的左臂砍了,你開心嗎?”
衛鳶道:“我又不會多出一條手臂,有什麼好開心的?”
徐翎了一個釘子,也不生氣,一臉討好地朝笑了笑,道:“我先回去了,你想我了隨時可以到徐府找我。”
大概是料到衛鳶不會有什麼好聽的話,不等開口,他便命黑打手扛起趙箬蘭,然后一群人浩浩離開了。
著徐翎離去的背影,蘇婳若有所思。
斷臂后的徐翎有點像瘋子,但他再瘋,也不會強迫衛鳶。
祈求衛鳶原諒是他的執念,所以,即便衛鳶不愿回到他邊,他也不會強迫衛鳶。
趙箬蘭失了左臂,蘇婳一點也不同。
這一切,全都是自找的。
利己是人之常,可前提是,不要損人。
趙箬蘭的可恨之在于:損人損得理直氣壯。
因為我出不好,因為我弱,所以你們全都得讓著我,全都得圍著我轉,為我犧牲是應該的。
以前,原主為燃燒,為了拓跋旭,替趙箬蘭擺平一切,擋去了制造出來的所有麻煩。
蘇婳穿越過來后,就與趙箬蘭劃清界限,再也不當吃力不討好的老媽子了。
可趙箬蘭就是個作,習慣了有事沒事作一作。
因為自己不用承擔后果,所以膽子特別大,總覺得這個世界都是圍著轉的。
然而,邊的男人,看似得死去活來,為了連自己的未婚妻都可以不要,可大家卻全都忽略了一條:
到傷害的是未婚妻,又不是男人自己,男人沒什麼損失,當然無所謂。
可當他們將未婚妻離后,趙箬蘭并不會因此而停止闖禍,這個時候,男人的未婚妻不在邊了,誰來承擔后果呢?
當然只有男人自己來承擔了,反正趙箬蘭是不會承擔的。
于是就有了徐翎的斷臂和衛漓的重傷。
趙箬蘭傷害他們的未婚妻,他們當然無所謂,可當趙箬蘭傷害他們時,那他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當傷痛需要他們自己承時,往昔的就了泡沫,一就破,以還是必然的。
拓跋旭之所以能幸免于難,一是因為人家是皇子,實力比徐翎和衛漓強,徐翎和衛漓扛不住的事,拓跋旭能扛住。二是因為他比徐翎和衛漓有腦子。
想當初,刑部判了趙箬蘭殺人未遂罪,就連拓跋旭也因此而放棄了趙箬蘭,徐翎卻覺得趙箬蘭是冤枉的,還拿祖宗的免死金牌救,可見他的腦袋就是一個擺設。
衛漓也一樣。
就連徐翎都恨了趙箬蘭的時候,衛漓居然還能相信趙箬蘭的鬼話,是非不分,一點判斷能力都沒有,最后被趙箬蘭刺破了腎臟,失去生育能力。
報應有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這些人,全都是自找的,沒什麼好同的。
趙箬蘭只不過是一個娘之罷了,可野心,一心想著將貴們踩在腳下。
怨恨自己出太低,覺得全天下人都虧欠了。
所以不擇手段,傷害起別人來毫無底線。
因為委屈,要為自己討回公道,所以傷害別人天經地義,誰讓世道不公呢?有什麼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可別人又有什麼錯呢?
出不好,不是別人害的,是自己投的胎,是父母無能,別人有什麼錯?關別人什麼事?
可不會怪自己,也不能怪父母,只能去怪無辜的別人,誰讓別人過得比幸福呢?
于是搶別人的未婚夫搶得理直氣壯,誰讓命運虧欠了呢?
殊不知,萬事萬皆在變化中。
窮會變富,富也會變窮。
原生家庭固然重要,可比原生家庭更重要的,是自己。
趙箬蘭不思進取,從不努力,卻想擁有天下一切好東西,憑什麼呢?
就因為出不好,所以全天下人都欠了嗎?
那些昏了頭的男人會慣著,可生存法則不會。
別說出不好了,就算出高貴,如果自己不努力,也是不可能幸福的。
因為人生路很長,父母的芒,是無法照亮孩子一生的。
無能本無罪,可無能卻又野心妄想擁有一切,那就過分了。
就像趙箬蘭的家族。
由奢儉難。
以前有趙箬蘭罩著,他們囂張跋扈慣了,如今趙箬蘭倒臺,他們的日子,將會墮地獄。
那些曾經被他們欺凌過的人,在他們失去靠山后,就會像雨后春筍一般冒出來。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時間遲早而已。
人生本無常。
順境時莫要得意忘形,須知福禍相依。
逆境時莫要沮喪懊惱,須知苦盡甘來。
可惜,趙箬蘭不懂,趙家人更加不懂。
命運的車一旦啟,因果報應的鐮刀一旦揮下,誰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