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顧曦言要死,也絕不能死在這件事上,這對婳兒極為不利。
事實上,只要他向父皇言明顧曦言的真實份,父皇馬上就會放了他。
可他偏不。
他就是要顧家人自份,那樣才能將他們趕回西玥,免得顧曦言老惦記著婳兒。
華燈初上,星伴隨著燈灑在月亮湖上,宛若星河般璀璨耀眼。
醉云樓就坐落在月亮湖畔。
拓跋樾和蘇婳坐在臨窗的位置上,一眼去便是如星河般璀璨的月亮湖,視野開闊,極為華麗。
湖風清涼,裹挾著陣陣水汽,令人心曠神怡。
顧家的事,拓跋樾幫了很大的忙,蘇婳心中激,特意請他過來吃飯,聊表心意。
雖然只是擋箭牌,但戲已經演到這了,老百姓不知真相,顧曦言真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會為千夫所指。
而且,像顧曦言這般高風亮節不攀龍附的男子極,死一個就一個,對他心懷敬意,自然是希他能好好活著的。
因為是自家酒樓,所以蘇婳原本挑的是一個豪華廂房,可拓跋樾居然拒絕了,說是要幫省錢。
“自家酒樓有什麼好省錢的?”
喝了幾口鱸魚湯,蘇婳放下湯匙,一臉不解地問道。
拓跋樾放下手中自帶的銀箸,笑著蘇婳,慢條斯理地解釋:
“那廂房又大又豪華,從來不缺貴客,我們若是占據了那個廂房,那酒樓就會損失一大筆錢,自家酒樓,當然是怎麼賺錢怎麼來。”
蘇婳哭笑不得。
拓跋樾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打細算起來了?
這可不像是太子殿下的做事風格。
不過,他說的有道理的,蘇婳便也就不再多問了。
事實上,拓跋樾選擇這個位置,本就不是為了省錢。
這里人多,他和婳兒又是風云人,長得又好,看他們的人很多。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和婳兒有多麼般配,多麼恩,任何人都不要妄想拆散他們。
顧曦言再癡又如何?
婳兒又不他。
這些人,就該亮眼睛看清楚,他與婳兒才是天生一對,別老把顧曦言和婳兒扯在一起議論。
套用二十一世紀的流行語就是:嗑錯CP了。
當然,拓跋樾不懂CP,他只知道,這些人,總把顧曦言的名字和婳兒的名字擺在一起,他心中不爽得很。
然而,長在別人上,他總不能把人都殺吧?
當暴君可不好,婳兒不喜歡。
所以他才想到了用新話題制舊話題的辦法。
這一招還有用的。
這不,酒樓里的百姓,一邊看他們一邊議論紛紛:
“太子殿下長得太好看了,也就只有像蘇婳這樣的絕世人才配得上他。”
“絕世人?呵呵!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啊?娶妻娶賢沒聽說過嗎?這又是謝沉玉又是顧曦言的,還沒出嫁就已經招惹了這麼多桃花了,這種人能娶?”.七
“那說明人家有魅力!心長在別人上,人家要心,你還能阻止不?這能怪蘇婳嗎?”
“不怪怪誰?如果不是刻意勾引,謝沉玉和顧曦言能喜歡?怎麼沒見人家來喜歡我呀?”
“這你也好意思說?你看看人家謝沉玉和顧曦言的臉,再看看你自己的臉,配嗎?就算你費盡心思勾引,人家也是不會心的。你再看看蘇婳的臉,需要勾引嗎?就往那一站,多的是人飛蛾撲火上!”
“就是就是,蘇婳要是真勾引起男人來,怎麼可能就這麼幾個?只怕全京城絕大多數男人都會被迷倒。”
“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歡!”
。。。。。。
拓跋樾后悔了。
他就不該帶婳兒坐在這里。
瞧瞧,這又給自己招惹了多敵?
他就該把婳兒藏起來。
蘇婳有些無語。
自己還真是八卦質,到哪兒都能聽到關于自己的八卦。
好在,這些人議論了一會后,終于扯開話題,議論起別的事來了:
“聽說,西玥國要派使團過來談判。”
“你可知,他們會派誰過來?”
“派誰過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嗎?為何西玥國會突然派使團過來?”
“要說大事,顧狀元獄算不算大事?”
“就算是大事,這跟西玥國有什麼關系?”
“也是。所以,西玥國到底是來干什麼的?該不會是來聯姻的吧?”
“聯姻?慘了慘了,要是西玥國塞個公主給我們太子殿下,那蘇婳怎麼辦?”
正在聽的蘇婳:“。。。。。。”
怎麼說著說著,話題又繞到頭上來了?
果然是八卦質。
夜深人靜,位于京郊的太子別莊卻依舊燈火通明。
一頂轎抬進別莊,四周圍著一群家奴。
但仔細一看,這些人個個都是勁高手,絕非普通家奴。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西玥皇。
沒想到西玥皇竟會親自前來,而且來得還這麼快。
一收到消息,拓跋樾便安排顧家人在別莊等候。
西玥皇兩鬢斑白,滿臉皺紋,連步履都有些蹣跚了。
猶記得離別時,他還滿頭烏發,神奕奕,臉上也沒有毫皺紋。
二十年不見,滄海桑田,一切都變了。
父親他,老了。
顧父心中一酸,急忙帶著妻兒們跪倒在地:
“不孝兒端木沅拜見父皇。”
他聲音哽咽,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顧母才是真的姓顧,顧煙,乃是西玥國族顧家嫡。
“不孝兒媳顧煙,拜見父皇。”
也跟著磕了個響頭。
顧曦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索就不說了,帶著三個弟弟跟著父母一起磕頭。
西玥皇老淚縱橫。
怕他太過傷,顧父,也就是端木沅轉移話題道:
“兒臣才飛鴿傳書沒多久,父皇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西玥皇止住淚,苦笑一聲道:
“你以為我是收到你的飛鴿傳書才來的?果然是父母天地心孩子無良心啊。我早就出發了。你不肯回國,我只好親自過來看你了,難不真要等我躺在墓地里才能見到你?那樣見面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