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婳愣了一下。
沒想到一向溫潤如玉的顧曦言,也會有如此凌厲的一面。
看來圣旨賜婚一事,真把他給急了。
想想也是。
為了不被拓跋雪婚,他不惜自毀聲譽,拉這個聲名狼藉的人做擋箭牌。
誰知最后還是沒能逃開婚的命運。
他能不惱怒嗎?
顧曦言的這一番話可謂是大逆不道。
偏偏,宣文帝還不能治他的罪。
宣文帝氣得臉鐵青。
因為心不好,連帶著也遷怒了拓跋雪。
沒有損害到自利益時,宣文帝是個疼兒的好父親。
但一旦影響到利益,好父親的形象也就維持不住了。
他目冰冷地著拓跋雪,厲聲呵斥:
“讓你嫁你就嫁,哪來這麼多廢話?”
五十多歲很老嗎?
男人嘛,年紀越大越有魅力。
這不,他前幾天剛收了一批人進宮,都是十幾歲的年紀,一個個全都他得要命,每天晚上都在盼著他過去臨幸呢。
再說了,如果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他會下那道婚圣旨嗎?
如果沒有那道婚圣旨,會有這麼多七八糟的事發生嗎?
都怪!
至于五王爺斷了子孫這件事,早就被他自屏蔽了,就當沒這回事。
只要沒有損害到他的利益就好。
至于別人是生是死,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哪怕那個別人是他的兒也一樣。
不是所有父母都自己孩子的。
千萬年來,子們理所當然地以為:
父母是因為我才生下我的。
事實上是子們自作多了。
這世間,真心喜子的父母有很多。
但也有很多父母,其實并不自己的子。
只是做子的,不愿意接這樣的事實罷了。
自欺欺人也沒什麼不好。
只不過,撕下溫脈脈的假皮后,真相太過淋淋了。
拓跋雪敢這般囂張跋扈,無非是仗著宣文帝寵。
可惜到了最后,闖的禍,連宣文帝也兜不住了。
只能自己去扛。
可是,扛不住啊!
萬水千山去和親,如果嫁的是心上人,再辛苦也不怕。
可卻要去嫁給一個斷了子孫的變態老男人!
寧可自己死了!
人在緒激時會變得異常勇猛。
像是覺不到膝蓋的劇痛,猛地從地上爬起,然后發瘋似地朝金鑾殿上的柱子撞去。
還沒等撞上去,就被金鑾殿上的武士給救下了。
原本死寂的雙眼一亮,以為宣文帝還顧念父親,舍不得死。
就在開口想求他時,宣文帝冷冷地道:
“要死就死遠點,別臟了朕的金鑾殿。”
之前他之所以會下賜婚圣旨,就是因為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在金鑾殿上尋死覓活。
如今看故伎重演,宣文帝沒有心疼只有被愚弄的憤怒。
拓跋雪跌坐在地,一張臉白得沒有一。
突然笑了,目火辣辣地向顧曦言,一字一頓地道:
“好,我嫁。嫁給他,我就可以隨你們一起去西玥國了,我還可以經常看見你。顧曦言,說不定你還會對我日久生呢。屆時,我可以與五王爺和離,然后再嫁給你。”
顧曦言被惡心到了。
他冷哼一聲,頭也不抬地道:
“七公主想多了,顧某從沒想過要回西玥國。”
什麼?
眾人又是一陣驚愕。
蘇婳也是一臉震驚地著顧曦言。
這可是有皇位要繼承的主啊,怎麼可以不回去?
顧曦言含笑迎上蘇婳驚訝的目,道:
“婳婳在哪,我便在哪。”
蘇婳角了。
得,又一個戲上。
拓跋樾氣笑了,沉聲道:
“婳兒很快就會主東宮,顧曦言,你也要來嗎?”
眾人:“。。。。。。”
蘇婳不聲地抬手,遮住自己的眼。
兩個戲飆戲,畫面不忍直視,沒眼看,只求別把牽扯進去就行。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只聽顧曦言聲音溫潤地問道:
“婳婳要主東宮嗎?”
什麼東宮啊?!怎麼可能?!
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要是說出這種話來,豈不是當場打太子殿下的臉?
他們可是互幫互助的好伙伴,怎麼可以拆他的臺呢?
蘇婳急忙轉移話題:
“顧曦言,你是西玥國皇孫,留在我大祁,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顧曦言順著蘇婳的話題問道,果然沒再堅持剛才的問題。
蘇婳松了一口氣,道:
“萬一有居心叵測之人想要挑兩國戰爭,你就了最好的靶子。你留在這里太危險了。”
金鑾殿上所有人全都變了臉。
這種話,蘇婳居然敢直言不諱說出口,就不怕得罪人麼?
別的不說,就說恭王,肯定會盯上。
蘇婳卻是不怕的。
今日,就算不說這一番話,恭王照樣想殺。
恭王和拓跋樾那是不死不休的關系,而上,早就被打上了拓跋樾的烙印,是逃不掉的。
既然逃不掉,那索就得罪到底吧。
西玥皇著蘇婳,一臉欣賞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他孫兒看上的人,不但長得傾國傾城,而且有眼界,有膽識,只可惜被大祁皇室捷足先登了。
不過沒關系,聽說小姑娘才十四歲,來日方長,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局如何。
顧曦言笑容和煦地著蘇婳道:
“多謝婳婳關心,我不會有事的,大祁皇室也不會讓我出事,否則我皇祖父的鐵騎,定會踏平大祁,為我報仇。”
蘇婳急忙道:
“這就是居心叵測之人的目的呀!你們西玥和我大祁一旦開打,某些人就能渾水魚,從中漁利!”
就差沒指名道姓說恭王了。
恭王的臉很是難看,目如毒蛇般盯著蘇婳,恨不得當場掐死。
可惜,太狡猾了。
派出去的殺手,全都被毒死了。
為了徹底鏟除,他甚至派了好幾撥毒人過去,全都折在手中。
不但擅長使毒,而且邊還有不高手保護,他本就奈何不了。
顧曦言黑眸清亮,笑容溫雅:
“婳婳這般關心我,我甚是,不如以相許。。。。。。”
見拓跋樾臉冷沉,蘇婳急忙打斷顧曦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