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烈的聲音聽不出太多的緒起伏,但司玲瓏莫名就覺得面前這大個子看起來有些委屈。
他能委屈什麼?
因為被荃妃訓了?
堂堂暗衛營首領,心靈這麼脆弱的嗎?
司玲瓏胡思想著,就聽鄔烈接著開口,還是堅持執行主子的命令。
“還請瑯貴嬪與屬下走一趟。”
那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司玲瓏是犯了什麼罪。
司玲瓏不想去,眼看向顧清荃,企圖向尋求幫助。
顧清荃卻正,“皇上特意命鄔大人尋你,必是有要事,瑯貴嬪不要任。”
竟是扭個頭就跟鄔烈站在同一戰線了。
司玲瓏暗暗撇。
赫連越能有什麼要事,不就是因為剛剛當著眾人的面甩了他的面子,讓人回去問罪麼。
如果換做以前,司玲瓏還真不敢做出甩下赫連越扭頭就走這種事。
但人的天就是,越是被縱容,越是忍不住想要得寸進尺。
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確實被赫連越縱出一點脾氣了。
但也不能直接跟顧清荃說,皇上就是為了鬧脾氣找,這實在有點炫耀的嫌疑。
顧清荃見司玲瓏垂頭不語,從的角度還能看見撅的小作,倒也不覺得討厭,尤其這人剛剛救了父親的命。
再一看面前依舊面無表站著的高大男子,顧清荃以為是害怕這位鄔大人,便道,“我與瑯貴嬪一起過去,如何?”
有自己在,便不是與鄔大人單獨相,也些話柄。
司玲瓏聽著顧清荃的提議有些哭無淚。
怎麼忘了,鄔烈忠君,這位荃姐姐更加忠君,怎麼可能幫著自己?
司玲瓏微微喪氣,“多謝姐姐,那走吧。”
那語氣,就跟準備上路的刑人沒兩樣了。
鄔烈只要把人帶回去就算完任務,自然不在意多一個人。
或許說,多了一個能與同行的機會,哪怕只有一小段路,也足以他慶幸。
皇帳這頭,赫連越換了一常服,正坐下休息,就聽外頭來報,說是荃妃娘娘和瑯貴嬪過來了。
赫連越擰眉。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居然真的找上了荃妃。
還把人一塊給帶過來了。
“宣。”
冷聲丟了個字,宮人立即去傳了話,不多時,進來的卻只有司玲瓏一個。
司玲瓏原本以為自己拉了個幫手過來,赫連越就算想找麻煩,當著荃妃的面也會克制著點,沒想到這邊剛把“押送”到皇帳前,顧清荃就直接走了。
說是皇上只尋一個,自己自不會摻和其中。
也是很有原則了。
司玲瓏進帳,看著坐在矮榻上神冷峻的帝王,先前那甩手的勇氣已經丟了,站在門口,有些躊躇。
赫連越看那慫樣,忍不住挑眉,抬手便示意,“過來。”
司玲瓏咽了咽口水。
【干嘛?算賬嗎?我可不怕你!】
心里說著,卻很誠實地站著不,“臣妾站這兒好的,涼快……”
赫連越瞇了瞇眼,冷笑,“妃方才走得干脆,這會兒怎麼不敢過來了?”
司玲瓏被他一激,想到剛才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要讓沈蓉蓉教騎馬的事,火氣又醞釀了出來。
【誰說我不敢過來了!】
【當大豬蹄子的人又不是我,我才不心虛!】
然后,刷刷刷徑自走到赫連越跟前,還故意走到他必須仰自己的近距離,試圖先從氣勢上把人給過去。
然而司玲瓏沒等到赫連越仰頭看,只見對方依舊保持端坐的姿勢,而后長臂一撈,竟是將整個人都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