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玲瓏眼睜睜看著狗皇帝先是一臉探究地看向自己，隨即目出幾分贊賞，然后又突然凌冽嚴肅地板起臉。
簡直莫名其妙。
好在，赫連越很快又將視線從臉上重新轉回席上，仿佛剛剛那些個曲并不存在，重新邀著眾人舉杯。
一場篝火宴，進行了將近一個半時辰。
赫連越吩咐眾人散了之后，便兀自回帳，只是走著走著，便聽后頭傳來一陣悉的腳步聲。
不多時，便見一道影從后頭追了上來，提著燈籠，小跑著到他后半步的位置停下，作勢要與他一道走。
“皇上，天黑，臣妾陪您一塊走。”
赫連越瞥一眼。
如今是真的越來越隨意了。
心下冷哼，卻沒有將趕走的意思，后的宮人似乎也開始習慣了皇上對這位的默許，都安靜地退后幾步，遠遠跟著。
瑩瑩月下，唯有最前方的兩道影，不緩不慢地走著，一道燭火小心照料在兩人的腳下。
赫連越聽著心里哼唧哼唧的就是不開口，只得再次紆尊降貴，親自打破沉默。
“可滿意了？”
這話，問的便是沈蓉蓉的事。
司玲瓏聞言，杏眸里仿佛盛著星，又瑩瑩灑灑的，好似帶著些歡愉，心里直呼，【滿意！必須滿意！】
然而，上還堅持故作無辜。
“皇上指的什麼？”
赫連越站定，睨一眼，冷哼一聲，那眼神仿佛在說，
你且裝，你再裝。
司玲瓏便忍不住沖他甜甜一笑，也忘了為嬪妃的規矩，徑自上前，把那半步的距離都拉斷，瑩白的小臉，明又好看。
“皇上剛才沒夸臣妾呢。”
赫連越挑眉。
做了什麼能被夸的麼？
【我剛剛也跳舞了，阿越夸沈蓉蓉，也不夸我。】
【雖然我肯定跳得比好看，但是，你得夸我啊。】
赫連越看著這人的眼神，仿佛一只討獎勵的狗狗，就差后一條尾甩起來了。
忍不住好笑。
心知肚明，卻還是學著剛才裝傻的模樣，問，“妃要朕夸什麼？”
司玲瓏便直接問他，“剛剛那個舞，臣妾跳得好不好？”
赫連越再次挑眉。
難道他還能說不好？
嗯，確實也有不好的。
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跳！
想到底下那些世家子弟看跳舞的樣子，赫連越就覺得心頭莫名的不爽。
連帶著也朝著面前的人板正了臉。
“跳得不錯，下次不許再跳了。”
這句式，還是跟學的。
就這麼下意識地說了出來。
司玲瓏聽著一愣，卻沒想到句式上，只是莫名，“為什麼啊？”
赫連越只是看著，不說話。
司玲瓏正莫名著，就聽后似有福泰的笑聲傳來，被發現，還忙不迭帶人退后兩步。
仿佛福至心靈般的，司玲瓏突然就明白了。
杏眸眨眨，眼底含笑。
【我懂了，但我不說。】
赫連越：……就很想按狗頭。你懂什麼了你懂？
正要出言，卻冷不丁的，面前的人突然上前一步，在他跟前踮起腳尖。
下一秒，馨香撲面，伴著心里悄悄的一句——【阿越，謝謝你。】
臉頰猝不及防地上一抹溫，然后一即離。
赫連越驀地一愣，看著面前的司玲瓏，好半晌才緩緩明白過來。
自己這是，被親了？
主……親的他？
大……大膽！
這人，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