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凜說完,沒再說別的,不過臉極其不好看。
菁聽了他的話,終于明白他昨夜整那麼一出究竟為什麼了。
本來以為針對皇帝和高太后,現在看來,更多是為了查清徐夫人是不是高太后的人,是不是那個給他下紅枯的人。
菁知道,相較于孫三小姐對他下手,他寧愿那個人是徐夫人,而不是孫家的人。
孫家人乃是他母族,若孫三小姐對他下毒手,讓他何以堪。
菁想明白其中的關節,緩緩起道:“王爺,我知道如何做了。”
話剛落,門外,東籬走進來稟報:“王爺,徐夫人過來了。”
房里,裴凜眸銳利,寒芒呈現,臉沉如狂風暴雨。
菁微微挑了挑眉,對床上的裴凜道:“我出去應付一下,不過要是堅持過來看王爺,王爺打算怎麼做?”
裴凜冰寒鷙的開口:“不是想讓本王死嗎?那就讓這樣以為。”
等后面高太后知道他沒事,恐怕再也做不到像從前那般相信徐夫人了。
菁很快想通其中的細節,應了一聲,帶人走出去,不過的臉上很快布上了黯然神傷,不過極力的忍住了。
隆華院門前,徐夫人正不悅的著守門的侍衛。
以往過來,是可以直接進去的。
這一次侍衛竟然攔住了。
難道裴凜真的出事了?
徐夫人想到這個,既心痛又有釋然,裴凜死了,太后就會放了的兒子,可以和自己的兒子團聚了。
雖然對不起裴凜,但皇帝和太后要他的命,能怎麼辦?
徐夫人正想著,門響起腳步聲,菁帶人走了出來。
“嬤嬤怎麼過來了?”
徐夫人了菁一眼,發現菁臉上神不正常,似乎很神傷,徐夫人心越發肯定一件事,裴凜可能真的出事了。
不過不親眼看到,不放心。
“今天是小年,老過來給王爺請個安拜個年。”
菁立刻說道:“王爺子不舒服,嬤嬤回去吧。”
徐夫人立刻張的開口:“他怎麼了?”
一副擔心不已的神容,說完人就往院子里走,菁手攔,徐夫人生氣的一把推開。
“王妃,王爺是老帶大的,他生病了,老豈能不看看他。”
后面菁角勾出冷嘲的笑,都能給王爺下毒了,還擺出一副他的臉,這人看來也是個厲害的人。
后面菁跟著徐夫人一路往里走。
“嬤嬤,王爺沒事,他眼下休息了,你不要打攪他,等他醒了你再過來吧。”
可惜徐夫人本不理,一路直往裴凜所住的主臥走去。
后面菁能看出的急切,心中肯定了一件事。
不出意外,紅枯確實是徐夫人下的,這人好好的給裴凜下什麼毒?高太后許諾了錢財,或者拿了什麼把柄。
不過這些都不是給裴凜下毒的理由,有膽子下就要有膽子承后果。
菁想著高聲開口:“嬤嬤,你作輕一點,一眼就行,千萬不要驚王爺。”
徐夫人本不理會后面的菁,一路闖進裴凜的房間,房里好幾個人守在床邊,幾個人神都很不好,西籬正給床上的人施救,看到徐夫人過來。
東籬南籬西籬下意識的攔在了床前,東籬開口:“夫人過來有事?”
徐夫人擔心的開口:“老聽說王爺病了,過來看看他,他怎麼樣了?”
徐夫人說完這話,床前幾人面容陡的傷痛,個個眼睛泛紅了。
這下徐夫人基本確定了,裴凜很可能真的出事了。
不過不看一眼,不放心。
徐夫人抬腳就往床前,東籬南籬西籬下意識的手攔:“嬤嬤回去吧,王爺休息了。”
徐夫人手一把撥開攔的東籬,東籬也適時的讓開一點空間,就這麼一點空間,徐夫人看到了床上的人,臉蒼白如紙,連半點的呼吸都沒有了。
裴凜他真的死了。
這一刻徐夫人心里說不出的心痛,他是小姐的兒子啊。
可想到自己的兒子,又釋然了,解了,兒了沒事了。
東籬飛快的站到床前,擋住了徐夫人的眼神,他黯然神傷的開口:“嬤嬤回去吧。”
徐夫人努力抑下心里翻騰的緒,開口道:“王爺休息了,那我先回去了,回頭再來給他請安。”
說完轉走了出去,步伐微微有些不穩,后面菁帶人送了徐夫人出隆華院。
等到再帶人回來,裴凜已經面罩寒霜的坐在了床上,他沉聲命令東籬:“命人盯著,看會不會派人送信出去。”
“是,王爺。”
東籬閃走了出去,后面裴凜坐在床上一不,整個人好似被冰霜包裹了似的。
菁也沒有說話,這時候該讓他靜靜。
不過很快裴凜就收斂了緒,抬眸向菁道:“為這樣的人傷心,不值得。”
菁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王爺現在打算怎麼做?要拆穿的真面貌嗎?如果拆穿的話,未必承認,我們手里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給王爺下了紅枯。”
裴凜搖頭:“暫時不驚,本王會讓人去查,看看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高太后的手里,等查清這個,本王要讓生不如死。”
若徐夫人只是尋常人,他還不至于這麼憎恨,是他母妃的丫鬟,他顧念著這點份,一直敬著。
其實裴凜小時候,徐夫人雖照顧了他一段時間,但時間并不算長。
他養著敬著,更多是因為是他母妃的丫鬟,和母妃份非淺。
沒想到就是這樣的人,出手來害,若不是菁,他必死無疑。
“這個毒婦,本王一定要讓生不如死。”
菁溫聲開口安裴凜:“行了,現在查到了,王爺該慶幸,要不然后面說不定還要中的招兒。”
“何況證明是下的毒,排除了孫家孫三小姐,王爺也算松了一口氣。”
裴凜被菁一勸,憤怒的緒緩和了不。
“林宏,帶人去查一查徐夫人的事,事無巨細,從二十多年前查,查王府舊人,看看有什麼把柄在高太后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