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晚晴的話,江子笙的脣角微揚,這真的是半個月以來,最好的一個消息。
“把康請進來吧。”
江子笙將賬本放好,眸中的戾一閃而逝,正襟危坐地等著江彩嵐的到來。
今天的江彩嵐穿的是一淡青的繡花襦,整個人看起來,秀麗端莊,也真有幾分貴婦人的做派。
看到江子笙的時候,臉驀地一紅,急忙揮退了後的僕從。
“彩嵐見過江公子。”江彩嵐自認爲跟江子笙已經有了之親,所以的也比平時親暱了許多。
江子笙惡寒地扯了扯角,對江彩嵐也是各種噓寒問暖。
江彩嵐大,雖然康強現在對很好,但論到溫不及江子笙的十萬分之一。
再加上現在的江子笙聲名赫赫,連皇上都對他以禮相待,江彩嵐自然會覺得江子笙更好。
江子笙特意幫江彩嵐開了幾副安胎藥,又叮囑平時該注意的事項。
江彩嵐離開回春堂時,還不捨的了江子笙好幾眼……
江子笙看著逐漸消失的背影,似水的眸子霎間變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徹骨髓的笑容。
“東家,去玉麟開分館的大夫已經決定好了,現在由您定開張日子,您說選哪一個比較好?”虎子說著直接把黃曆到江子笙的手中。
江子笙翻看了黃曆,指著其中一個日子道:“就這天吧,三月三是個好日子。分館的裝修怎麼樣了,我一直到現在都沒時間去看。”
“東家您放心吧,裝修的方面跟您吩咐的一模一樣,考慮到玉麟人流多,工匠還特地多開了幾間病房呢。”虎子事無鉅細地回答。
江子笙聽後便稍稍鬆了口氣,當初回華都便一直在籌辦這事,因爲沒什麼時間,所以一直進度很慢。
現在能開張還得多虧了跟朱軼羣的那場比試,把大玄的名醫招了大半進來,所以纔有力開分館。
“東家,您要我找的小乞丐,我也找了些,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去看看?”虎子知道江子笙忙,所以並沒有抱多大的希。
江子笙立即將茶杯放下,站起子,面無表地道:“現在就去。”
皇帝之前贈給江子笙的宅子,江子笙一直都沒有,現在小乞丐來了,便了他們的房子。
江子笙一走進宅子,原本還在歡鬧的小乞丐們便立即停止了說話聲,目不轉睛地看著。
江子笙挑了挑脣,也不說話就這麼與他們對著。
“我知道你,你是能夠起死回生的江大夫。”一個清脆悅耳的音在人羣中響起。
江子笙循聲去,便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正定定的看著,小手無措地錯著子。
“你什麼名字。”江子笙挑起脣角,眼中閃過一好奇。
小孩眼中閃過一黯然,搖了搖頭。
沒有名字嗎?
江子笙角微微掀起一個弧度,向著那些小乞丐走近幾步,朗聲道:“從今天開始你們都有了一個統一的姓,姓白。名字的話,按年紀大小排下去吧。”
所有人皆一陣沉默,有些不解地看著江子笙。
“知道我你們來做什麼,又爲什麼給你們賜姓嗎?”江子笙溫和地看著他們,語氣卻多了幾分凌厲。
看他們搖頭,江子笙繼續道:“我這不是善堂,所以不可能給你們白吃白住。你們來這是爲了教你們學醫,讓你們救更多的人,姓白,是我希你們每一個人在行醫的這條路上,清清白白。也希你們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是純淨無暇的。”
“從明天開始就會有人來教你們學醫,每一個月進行一次考覈,考覈通過的可以繼續留著回春堂,不過關的就從哪來回哪去。若是在考覈過程中作弊,絕不輕饒,聽明白了嗎?”
“明白!”小乞丐齊聲達道,看著江子笙多了幾分恐懼。
江子笙說完沒有過多的停留便直接離開。
這些孩子將是的第一批醫用護士,其中的一些更是送給任承澤的禮。
有了固定的軍醫,士兵們的命便也多了一層保障。
江子笙走在路上,仰著湛藍的天空,眸子像是到了戰火繚的邊疆。
赤的戰馬之上一相貌不凡的英俊男子,正拿著一把銀槍,馳騁沙場,一舉一,都是那般的英姿颯爽。
“二殿下,再過兩個多月,你就要回來了吧。”江子笙許久才收回目,垂眉淺笑了一句。
……
回到回春堂,江子笙屁都沒坐熱,晚晴便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氣吁吁地看著江子笙道:“東家,不好了,外面來了一羣人,說是找你的。”
江子笙眉頭輕輕蹙起,面無表地道:“那便把他們請進來吧。”
沒過一會,江子笙便看到了五個悉的人,他們正是毒宗的五大煉毒宗師。
“江小友近日可好啊,不知我們毒宗說的事你答應的怎麼樣了?”爲首的紅袍老者,對著江子笙咧了咧脣角,出被侵蝕的只剩下槽的空牙。
江子笙懶懶地閉起雙眼道:“道不同不相爲謀,幾位前輩,我勸你你們還是別白費心思了。”
對毒宗深惡痛絕,怎麼可能會跟他們合作,一起做狼狽爲的事。
五個煉毒宗師不是第一次從江子笙的口中聽到這句話了,不爲所地站在那裡,似乎要跟耗耐心。
江子笙睨了他們一眼,隨意的將金針出,放在手心把玩著,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死在這金針之下的人,可不止一兩個,雖然對付五個煉毒宗師很有困難,但也不會讓他們佔到半分便宜。
爲首的那個宗師看著江子笙的金針,眼中閃過一忌憚,凹陷的眼睛似乎在燃燒著一團不明的火焰,了江子笙許久,長長地嘆了聲氣。
“看來我們的確沒有能力請江大夫啊,既然如此,那便請江大夫去我們毒宗,做做客吧。”
煉毒宗師說的輕巧,江子笙卻是聽的一片骨悚然。
這五個老不死該不會是打算將綁架到毒宗吧?
似乎看出了江子笙的擔憂,爲首的煉毒師乾啞地笑了幾聲,慢悠悠地道:“江大夫不必擔心,我們宗主只不過是想親自見一下江大夫而已。”
毒宗宗主要見?江子笙目不明地看著煉毒宗師,拳頭地握在一起。
“我們宗主讓我給江大夫捎了一句話。”煉毒宗師角慢慢地咧開,發出的聲音更加戾可怖。
“什麼話?”江子笙的心不由得揪在一起。
“宗主想問江大夫,還想不想幫小九將天寒解除。”煉毒宗師拿出最後一張王牌,看到江子笙蒼白的臉,笑了。
呵……拿小九做要挾嗎?
江子笙眸微,手指地握在一起,這個毒宗宗主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我去見你們宗主。”爲了小九,江子笙本沒有考慮的便點下了頭。
……
原本以爲煉毒師會把自己帶回雪域,沒想到竟然是華都裡一清新雅緻的別苑。
一個穿白玄的男子正背對著江子笙,站在一株,開滿桃花的桃樹上,他的黑髮很長,瀑布一般垂落在地,並沒有用任何的髮帶束起。
江子笙還沒有看到他的正臉,便到了一陣冷意,那是從心底發出的畏懼。
似乎眼前的男人是可以瞬息判人生死的閻君。
他的氣質有點像不近人的任錦軒,卻比任錦軒更爲的嗜。
“你來了?”
“任錦軒,是你?”江子笙聽到他悉的聲音,脣驀地張開,話語不由自主地口而出。
男人緩緩轉,帶著一張鏤空面,饒有興致地著江子笙那張清麗無雙的面容,低聲輕笑,“本座很像你所說的人嗎?”
江子笙踉蹌地向後一退,目卻是地鎖在那張面之上,似要看面之下的那張臉,許久才道:“你不像他。”
毒宗宗主的確不像任錦軒,任錦軒有溫度,而眼前的人,就算他上掛笑,江子笙也還是覺不出他的任何緒變化。
毒宗宗主似乎並不介意江子笙的態度,走到江子笙的邊,拉起的袖邊,自然而然的向著裡屋走去。
他看似優雅的步伐,每一步都有著玄機。
江子笙雖然不太清楚,但也知道這個看似清寧的小院,實則是危機重重。
毒宗宗主慵懶地看著江子笙,手指漫不經心地旋轉著琉璃茶杯,脣微微輕啓:“本座你什麼好?子笙?還是江大夫?嗯……江大夫過於生疏,還是子笙好,子夜笙歌,很的名字。”
“本座沂寒,你可以我寒。”毒宗宗主自顧自的說了一堆,面後的眸子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因爲看不眼前的沂寒,所以江子笙不想彎彎繞繞的說些沒有邊際的話,直接開門見山地道:“你有天寒的解藥?”
沂寒手微微一頓,似乎對江子笙的無理有些惱怒。
他風度翩翩地站起,走到江子笙邊,執起的一摞秀髮,放在鼻尖輕輕嗅嗅,冷語氣如同千年的寒冰。
“呵……子笙怎麼如此不解風,你不知道你對本座的吸引力是多麼大,尤其是流在那冰冷刺骨的……”
沂寒的指甲很鋒利,輕輕一劃,江子笙的脖頸便滲出了鮮紅的。
江子笙想要躲閃,卻發現自己已被定住,本無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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