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江太夫人恬不知恥的話,江子笙扯了扯脣角,眼中盡是鄙夷。
與其說這裡是丞相府,還不如說這裡是強盜窩子比較形象點。
江子笙站的有些發累,了發疼的眉心淡漠地看著江太夫人,“這回春堂是子笙一人打拼出來的,什麼時候了相府的產業了?”
江太夫人尷尬的神一閃而逝,忍住心中淡淡的心虛,理直氣壯地道:“就憑你江子笙姓江,就憑你吃穿用度都是我們江府給的。你之所以能開回春堂用的不還是我們江府的錢。”
江子笙冷漠地勾起脣角,住心中的怒氣,面無表地道:“開回春堂的錢並不沒有用相府一分錢,而是我江子笙靠著自己雙手掙的。”
想要拿走的回春堂,簡直是癡人說夢。
“即使如此你也還是江家的人,你的東西自然也是江家的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月蓮突然說了一句。
江炳坤立即的握住了月蓮的手,直腰桿子,堅定地道:“月蓮說的有理,子笙明日你就把回春堂的地契給爲父吧,對了,聽說你在玉麟也要開分館,順便把那裡的地契一併給爲父。”
江子笙真的是想呵呵他們一臉了。
他們想要地契難道就得給,大不了就撕破臉,反正這虛僞的親,江子笙本不屑要。
“你月蓮是吧?”江子笙一把將婀娜多姿的月蓮拉了過來,目鷙地看著,“上次害我沒有功就想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了牽制我?”
月蓮楚楚可憐的看著江子笙,水眸立即掛滿了淚水,哽咽地道,“啊……好疼……大小姐,月蓮只不過是實話實說,並沒有其他的意思,至於您說上次害您,月蓮更是無從得知了。”
“編,繼續編。如果不是你吹枕邊風的話,丞相會留下無法的命嗎?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啊?”江子笙冷笑。
“我只不過是看那小和尚可憐……”月蓮說著又泣起來,跟水龍頭似的,只要輕輕一擰,那水就稀里嘩啦的流出來了。
看到自己的妻被江子笙這麼抓著,想哭又極力忍住的樣子,江炳坤的心都碎了,看著江子笙,厲喝道:“逆,你還不放開你母親!”
江子笙聽言也沒有繼續抓著月蓮,猛地把月蓮一推。
江炳坤猝不及防,差點沒有接住。
“好了,這些瑣事先放下,咱們現在重點說說子笙的回春堂!”江太夫人不滿地看了自己的兒孫一眼,重重地杵了下柺杖。
“不用說了,回春堂是我江子笙一個人的,誰若是敢半分歪心思我就對他不客氣。”江子笙冷地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廳。
江炳坤和江太夫人面面相窺,許久也沒反應過來。
這個江子笙是什麼意思直接想要與他們槓上嗎?
“你看看你生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一羣白眼狼,沒有一個好東西。”江太夫人刻薄的手,目如同兩把鋒利的刀。
江炳坤重重地一拍案幾,嚇得月蓮如小兔一般,鑽進了他的懷裡。
“母親放心,不管江子笙如何傲氣,這個回春堂兒子勢在必得,武賢王府休想沾一點。”江炳坤著江子笙離開的方向,口劇烈的起伏著。
他還真就不信江子笙一個黃丫頭能斗的過他……
第二日一早,江炳坤一下完早朝袍都沒有下,便領著月蓮便前往了回春堂。
“見過大人。”回春堂的大夫們知道江炳坤是江子笙的爹,便恭謹地作揖。
江炳坤極爲用地點點頭,看著引來送往的病人,眼睛閃爍著芒。
他還從來沒有來過回春堂,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虛傳,這麼多客人,說一天能也能夠進賬好幾千兩銀子,比他這個丞相的俸祿實在是多太多了。
“不知大人過來有何事,東家還沒有來。”虎子定定的看著目兇的江炳坤,總覺得他有什麼不好的意圖。
江炳坤派十足的擺了擺手,示意虎子自己忙自己的,沉重地道:“我並不是來找子笙的,而是看看我們相府這個回春堂。順便帶夫人過來診診脈。”
“既是診脈,那您裡面請。”虎子立即幫江炳坤和月蓮引進裡屋。
“先不急,藥庫裡有什麼藥,夫人最近虛,我去看看有什麼適合的。”江炳坤面不改的走到藥庫門前,眼中充滿了貪婪。
虎子猶豫了半晌,在江炳坤冷冷的注視之下,許久才拉開藥庫大門。
江丞相是東家的爹,拿點藥材應該沒有問題的吧。
江炳坤看著一屋子珍稀的人蔘靈芝鹿茸,心臟砰砰砰地跳起來,左這個右那個,恨不得把東西全部打包回相府。
“哎喲,這何首烏應該有一百多年了吧。”
“嘖嘖……這個是兩百多年的人蔘啊,這鬚子簡直太漂亮了。”
“還有這靈芝,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正的。”
江炳坤一邊說著,一邊把藥材揣進了他寬大的袖口裡,轉對旁的月蓮輕地道:“夫人看上什麼儘管拿就是,反正這個回春堂也是我們的。”
“是,老爺。”月蓮說罷也開始挑挑揀揀起來。
虎子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大肆收刮地兩人,一顆心突突地跳著。
這個丞相大人簡直比強盜還可怕啊,拿走的東西說也有幾萬兩。
收穫滿滿之後,江炳坤才不捨的走出藥庫,讓虎子領著自己去後面診脈。
齊老正好看完一個病人,此刻見江炳坤進來,眉眼也沒擡下,公事公辦地道:“坐下吧。”
江炳坤看著那張簡陋的椅子,臉出現了不滿的神,“怎麼回事,回春堂難道連一張好些的椅子都沒有了嗎?”
聽到江炳坤的怒吼,齊老才擡起頭,看到來人是當朝丞相立即行了個禮,轉對虎子道:“虎子去裡屋拿兩把上好的檀木椅出來。”
“算了不用那麼麻煩了,只不過是診脈而已,老爺你也真是的,老是小題大作。”月蓮輕輕地了江炳坤的懷,聲音帶著麻的嗲。
江炳坤憐地了月蓮水的臉蛋,“也就是你這般好心腸才容易招人欺負。”
虎子看著他們忘乎所以的打罵俏,站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拿。
“還愣著幹什麼,怠慢了丞相大人如何了得。”齊老行醫數十年自然知道察言觀。
虎子木訥的應了聲,立即匆匆的向著裡屋走去。
“拿什麼拿?”江子笙清冷的聲音傳來,不一會便從外面走進來,看著江炳坤,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虎子僵在原地,沒有再。
“子笙,你這是做什麼,爲父說的難道有錯嗎,回春堂好歹也是華都第一醫館,陳設如此簡陋,怎麼會令客人滿意。”江炳坤指著江子笙,一副說教的樣子。
江子笙懶懶地翻了個白眼,“你是客人還是來砸場子的自己清楚。”
江炳坤臉驀地沉下,他沒想到江子笙竟然一點也不顧及他的面子,在大庭廣衆之下就如此的忤逆他。
“看來老夫還真是寵壞你了,從今日起,這回春堂你便不用來了。”江炳坤嚴厲地道。
“江丞相我怕你是白日夢做多了吧,整個回春堂都是我江子笙的,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來?”江子笙冷冷地看著江炳坤,咻地一下亮出五閃閃發亮的金針。
江炳坤重重地一拍桌子,大聲地道:“因爲我是你的老子,你就得聽我的。”
江子笙沒有說話,目落到他鼓鼓囊囊的袖口,眸驀地一冷。
江炳坤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江子笙便一把抓起他的大手,另一隻手對著他的襟一拉,藏在袖中的藥材全部一腦的倒了出來。
“這是什麼?”江子笙冷冷地看著江炳坤,眸中流出淡淡的殺氣。
江炳坤蠕了兩下脣,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虎子,江大人拿的藥材可都結賬了?”江子笙慢悠悠地把虎子抓過來,皮笑不笑地道。
虎子聽到江子笙喊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脊椎早就發涼了,許久才僵地扭轉頭,“並沒有結賬……”
江子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細細數了數藥材,著江炳坤咧起一個好看的笑容,“一個是九萬八千兩銀子。”
江炳坤被這個數字嚇的面一變,他雖然知道這些藥材極其的珍稀,卻不知道如此的值錢。
未等江炳坤開口說話,江子笙戾地向月蓮笑笑,利用同一招數,又抖出了幾十株草藥。
“啊……”月蓮裳不整的趴在江炳坤的懷裡,淚眼朦朧。
“你這個逆,竟然敢用這種招數對待你的母親!”江炳坤將月蓮抱的嚴嚴實實的,深怕被別人看了去。
江子笙面無表,將藥材全部一腦丟給虎子,冷聲道:“現在立即去盤點下藥庫,若是了什麼,也好讓我們丞相大人照價賠償。”
江炳坤瀟灑一世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窩囊氣,渾都止不住地抖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株靈芝,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江子笙,你太過分了,今天我便替你過世的母親好好教訓你。”
江子笙冷冷地避過江炳坤的手,目如冰,“我爲我有你這樣的一個爹而到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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