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怎麼會突然變這個樣子，就像完全不認識一樣。
“小九……”江子笙小聲地喊著他的名字，心中有些慌。
想探探他的脈象，可是現在的小九全戒備就像是一隻極度盛怒的獅子，本就不讓他接近。
“他們都得殺掉，所有人都要殺掉！”小九魔怔似的喃喃自語，整個人的神智似乎都有些變得不太清醒。
胡地劈著掌風，有一道剛好砸到了江子笙的肩膀上，頓時江子笙的肩膀就劃出了一道鋒利的口子。
江子笙曾見過小九這個樣子，那是買下這院子不久的時候。
江子笙曾問過小九幾個問題。
小九也說了殺掉，統統殺掉一模一樣的話……
那個時候的小九雖然沒有現在這般的戾氣盛，但上的殺意卻是一分都沒有減。
爲什麼他會突然發狂？是天寒復甦，還是說自己刺激了他。
江子笙喜歡是後者，這樣至可以可以稍稍控制下。
看著他的洗的微白的短衫，無風自，一頭青因煞氣太重，直接飛揚起來，睜開駭人的眸子盯著江子笙。
現在的小九武力高強，江子笙如果想要暴力制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江子笙深深地吸了口氣，目清亮地看著小九，和地道：“小九你先冷靜下來，看看我是誰？”
小九聽言看著江子笙的眸子有深了幾分，說出三個嘶啞的字：“世子妃。”
“……”江子笙連忙扶額，有些汗，扯起一個難看的笑容道：“我不是世子妃，我不跟任錦軒親了。”
小九沒有說話，看了江子笙許久，才疑地道：“不是世子妃？”
江子笙看小九眼中的稍稍黯淡了些，心也跟著鬆了一口，連忙道：“不是，不是。”
慢慢的小九又恢復了一片清明的樣子，看著江子笙出一個稚的笑，“東家。”
“哎……小九！”
江子笙還沒應完，小九整個人便像是斷了線的木偶，直接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江子笙飛快的過去，探住小九的脈相……
令江子笙到奇怪的是，小九的手臂上的天寒並沒有甦醒的跡象。
也就是說，剛剛小九發狂，並不關天寒的事，而是他潛意識裡的東西在作怪。
小九的記憶深一定有極其可怕的事。
將削瘦的小九吃力的扛起，江子笙半扛半拖地拉著小九到房裡。
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小九昏迷不醒的樣子，煩躁地拍了把自己的腦袋。
小九跟生活了那麼久，卻對他的事一點也不上心。
之前明知道小九有些不同尋常的孩子，卻沒有問他，而是任由他繼續發展下去。
“這是心魔。”百里星華從房樑之上掉下來，垂著一個白花花的大腦袋。
“師傅你知道小九有心魔？那該怎麼治呢？”江子笙一把把百里星華拽下來，沒有心責怪他的神出鬼沒。
百里星華把鬍子搶回來，萬分心疼的了，本沒有理會江子笙問的問題。
“師傅！”江子笙一把揪住他的領，不給他出去。
百里星華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是知道了小九不爲人知的事。
“哎喲，別手腳的，孩子要賢淑些……嗷嗷……我說，我說……”
百里星華本來還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育下江子笙，誰知道江子笙完全不吃這套，差點沒把他的鬍子給揪。
“哎……”百里星華搖了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樣子看著江子笙。
江子笙直接從籃子裡拿出一把剪刀，對著他的鬍鬚，冷冷地比劃了兩下。
百里星華立即收起了笑意，不敢再逗江子笙，正道：“小九的小時候經歷過很可怕的事，即使十多年過去，那件事卻像是個毒瘤一般，存在他腦海的深。”
“到底是什麼事？”
江子笙實在無法想象到底是經歷過了什麼樣的事，小九纔會變這個模樣。
“十二年前發生過一次滅門慘案，一大戶人家，一夜之間，被屠殺滿門，流河，整個都城差點都變了海。別說那幾千人了，就是畜生也沒有活下一隻。而小九就是那場屠殺倖存下來的人之一，那個時候的他才一歲，卻眼生生的將那次慘案，從頭看到尾……”
江子笙是聽著人百里星華的話，就有些無法想象，在小九一歲的時候會經歷那麼恐怖的事。
一歲的孩子本來什麼都不知道，可上天卻殘忍的沒有抹掉那段記憶，反而留在他的心底深。
江子笙看著可憐的小九，整顆心都爲他疼著。
輕輕的著他的額頭，在心默默地對他道：小九，你放心，今後有東家護你。
看了小九一會，江子笙轉頭看向百里星華，面冷淡地道：“你說小九是倖存者之一，那也就是還有別人咯？”
百里星華笑笑，了把鬍子，低聲道：“那是自然，另外一個是個孩，算算年紀跟你一般大，若是你們有緣，或許會遇見也說不定。”
百里星華說的輕鬆，江子笙卻是聽的無比的沉重。
“那個人是小九的姐姐吧？”看著百里星華，聲音也多了幾分清冷。
百里星華但笑不語。
江子笙坐在牀沿邊，細細地推敲著百里星華的話。
如果百里星華說的事是真的話，幾千人的滅門慘案，卻是沒有聽到過一點風聲，只有一個理由能說通這一點。
這件事被一個極大的勢力下來了，而這個勢力就是滅掉小九全家的那些人。
擁有強大勢力的人絕不會是什麼普通的幫派。
毒宗？不可能，毒宗居雪域幾乎不出事，本無法住風聲。
藥尊堂？那裡面都是些老傢伙，又是大夫，更加不可能了。
玄閣？玄閣雖然很是高深莫測，但也不可能達到這麼一手遮天的地步……
剖析了種種可能，江子笙只剩下唯一一個勢力沒有揣，那就是當今的皇室！十多年前的任家軍！
只有那個人才能夠一手遮天，因爲整個天下都是他仁宗帝的。
而且江子笙相信，仁宗帝那樣殘酷冷的人一定會做出這樣的事。
十多年前，正是朝局盪的時候，那個時候還不是大玄，而是殤朝。
殤朝*，百姓民不聊生，任家軍順應天意，揭竿起義，有任旭道任旭遠兄弟二人率領十萬任家軍，推翻殤朝*，建立玄朝……
這麼說來，小九很有可能就是前朝之人，甚至是殤朝慕容皇室的子？
江子笙越想越怕，越想越覺得這件事靠譜。
百里星華說的那家大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而是整個慕容皇族。
這樣就可以說的通了，小九的師傅爲什麼會一直讓他殺人，殺的不是別人，而是現在的任氏皇族。
也可以說的通，小九爲什麼在知道會爲世子妃之後會發狂。
因爲那樣，小九早晚有一天也會把殺了……
江子笙想著想著整個人都變得暈眩起來，實在無法想象，小九與任錦軒他們刀劍相向的場景。
百里星華慢悠悠地倒了杯水給江子笙，笑意盈盈地道：“丫頭想通了？”
江子笙握住茶杯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顛倒起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百里星華，漂亮的眸子瞇一條線，冷冷地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小九知道這件事嗎？”
“我老頭子還能虎你不？”百里星華嘿嘿笑道，浮在空中翹著二郎，輕輕地呷了口茶，“小九自然是不知道了，不過我很好奇的是，現在太子都立了，小九的那個神師傅到底什麼時候出現？”
江子笙白了百里星華一眼，沒好氣地道：“我現在最關心地就是小九的天寒，還有他腦海中的心魔，這些東西一日不除，對小九來說就不安全。”
面對江子笙的憂慮，百里星華直接視而不見，笑呵呵地看著江子笙。
“師傅，你到底知不知道如何治小九的心魔？”
“把仇人全殺了，自然就解了唄。”百里星華本就沒打算正經地回答江子笙。
“……”江子笙無奈地看了這個老頭一眼。
“丫頭啊，你說小九若是真的不允許你跟那個姓任的小子親，你打算怎麼辦？”
百里星華最關心的是這件事，至於那些什麼國家仇的，本不適合他一個老人家去心。
他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百里星華的這個問題，江子笙也十分的沉重，既不想小九發狂，又不希爽約。
這是跟任錦軒兩個人之間的契約，是一個守諾的人。
“等小九醒來，我跟他再好好說說吧。”江子笙看著小九沉靜的小臉，長長地吐了口氣，“小九啊，你這是給東家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百里星華笑瞇瞇的，一會看著江子笙，一會又看著小九。
“都說心病需要心藥醫，你這個丫頭，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江子笙聽到百里星華的話，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這個道理自然懂，可是小九是一歲發生這件事的，上哪幫小九找心藥，難道是他下落不明的姐姐？
百里星華笑著搖搖頭，像幽靈一般飄了出去，著明的天空，沉默不語。
傻丫頭啊，你看事那麼的通，怎麼會不知小九的心藥其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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