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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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八這家夥,雖然上喊我初一哥,但在搶座位的時候,他是一點兒都沒有把我當哥。

我都還沒反應過來,他便提著那青布口袋,把副駕駛的位置給占了。

“速度快的啊!”

我看了易八一眼,道:“就不讓你初一哥我跟你嫂子稍微坐近一點兒嗎?”

“坐那麼近幹嗎啊?

你難道不知我現在是單嗎?

你們坐那麼近,好狗啊?”

易八這家夥,下山沒多久,時髦的話倒是學了不

副駕駛被搶了,我就只能坐後備箱了啊!

Z4剛一開到三合園門口,那悉的琴聲便傳了出來。

“噔噔噔……噔噔噔……”

白夫子這次彈的,是《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遇知音,難道那白夫子,是把易八當了知音。

我上次來的時候,可沒這待遇。

“你不是想結束單嗎?

要不跟那白夫子勾兌勾兌?”

我將易八拉到了一邊,很小聲地說道:“白夫子的年齡,雖然是比你長了一些,不過絕對算得上是個大人,而且還有大本事。”

這樣的大人,我消不起。”

易八趕搖了搖頭。

琴聲沒了,白夫子的聲音傳了出來。

“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個好習慣。”

這白夫子,難道是順風耳?

我跟易八說那話,說得那麼小聲,站在我們邊的白夢婷都沒聽到,白夫子居然聽到了?

“沒說你壞話!

初一大師說你是個大人,只是他媳婦在旁邊,不敢說出來,所以才跟我耳語的。”

易八這是在幫我解圍,還是在坑我啊?

白夫子靜靜地坐在涼亭裡,白夢婷帶著我們走了過去。

“聽說你有問題要問我?”

白夫子直截了當地對著易八問道。

“這三合園,是為白家而建的?”

易八問。

“三合園已在此屹立了兩三百年,那時候哪有白家?”

白夫子道。

“如此說來,此局是後人設的?”

易八看了白夫子一眼,道:“三合園並不是拿給人住的,對吧?”

“既然已經看出來了,何須多此一問?”

白夫子說。

“我也沒什麼好問的了,三合園這局,我沒本事解,就不耽擱你們的時間了。

要想白楚楚活命,還是另請高明吧!”

易八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沒有本事接,這我是知道的,但你能找到有本事接的人,不是嗎?”

搞了半天,白夫子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啊!

“我找不到。”

易八的語氣很絕對。

“他來不來,是他的事。

你說不說,責任在你。”

白夫子用那芊芊玉指,輕輕撥了撥琴弦,彈出來的調子,依舊是那《高山流水》。

“這一曲,我是彈給他聽的。

他人沒來,你把此番心意帶給他便是了。”

“我為什麼要帶?”

易八問。

“剛才已經說了,帶與不帶,在你。”

白夫子說完,繼續在那裡彈起了古琴。

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

雖不善音律,但我還是從白夫子的琴聲中聽出了這樣的覺。

只不過,白夫子這琴並不是彈給我聽的。

從三合園出來,我問易八。

“白夫子說的那人,到底是誰啊?”

“此事你就別再多問了,容我想想。”

如此直截了當地拒絕我,這可是認識易八以來的第一次。

次日中午,我本想去找易八一起吃個飯。

一走到安清觀,我就傻眼了。

安清觀的大門居然關上了?

按照易八的習慣,他是從不關門的啊!

現在大門關了,還掛了一把大鎖。

這有些太反常了吧!

我找附近的劉大爺問了一下,他說易八出遠門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易八的不辭而別,跟昨晚白夫子說的那席話,絕對是有關系的。

難道易八已經決定,按照白夫子說的去把那人給請來。

白夫子讓易八去請的那個人,本事絕對比易八要大得多的,而且跟易八應該很,要不然他不可能請得

據我的猜測,那人很可能是易八的師父。

從昨晚的那曲《高山流水》來看,白夫子和易八師父之間,存在的應該不是仇恨,而是愫。

只不過,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愫,是友,還是,我就說不準了。

後傳來了馬達的轟鳴聲,我轉過頭一看,發現開來的是一輛寶馬Z4。

“易八呢?”

白夢婷將腦袋探了出來,問我。

“不知道,據說是出遠門了。”

我道。

“還以為白夫子托他辦的那事兒,他不會辦呢!”

白夢婷在聽完我說的這話之後,立馬就大舒了一口氣。

“我怎麼覺,從你第一次進心生閣的大門,到目前為止。

發生的每一件事,我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啊?”

我問。

“你說的別人,是指的白夫子嗎?”

白夢婷問我。

“從表面上來看,確實是,不過我並不確定。”

我這是說的實話。

“反正我沒有算計你,我就只想救楚楚,沒有別的任何想法。”

白夢婷這話,說得有些無奈,就好像做的這些,是不得已而為之。

白夢婷的話,我是相信的。

同時我這心裡,有一種很強烈的覺,那便是白夫子,會不會只是一個擺在臺面上的人

的背後,還有別的高人。

下午的時候,那輛悉的普拉多開到了心生閣門口。

“有事兒嗎?”

見普拉多裡面坐著的,只有宋惜一個人,我便問了這麼一句。

“跟我走一趟唄!”

宋惜往副駕駛那裡指了指,對著我說道。

“去哪兒啊?”

我問。

“我還能把你賣了不

上車!”

宋惜催促我道。

雖然我不知道宋惜是要幹嗎,但就憑那一臉認真的樣兒,我也能確定,絕對是有要的事兒想讓我跟著一起去辦。

我鎖好了心生閣的大門,然後上了宋惜的車。

“咱們這是要去渝都嗎?”

我問。

“嗯!”

宋惜點了點頭,應道。

“能跟我說說嗎?

你到底是要帶我去幹嗎?

不管怎麼說,你至得讓我心裡有個準備啊!”

我說。

“請你去看相的。”

宋惜頓了頓,道:“就憑你那看相的本事,不需要提前準備,臨場發揮就行。”

卦不看卦不看男,我那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說。

“你今天能看什麼?”

宋惜問我。

“今日是卦,只能看男人。”

我道。

“正好是看男人。”

宋惜說。

“拉我上車之前不說清楚,萬一我蔔的是卦呢?”

我問。

“是卦你不就可以看人嗎?

我就是人啊!

那麼我一去,你肯定就能看出我是有什麼事啊?

而我在你上車的時候,你顯然沒敢看,所以有些懵。”

宋惜道。

“你還真是冰雪聰明,機智過人啊!”

我由衷地對宋惜表示了贊賞。

“承蒙誇獎。”

宋惜淡淡地回了我這麼四個字。

普拉多開進了渝都,但並沒有進城,而是進了郊區的一個村子,並停在了一座農家小院的大門口。

“還以為你會帶我進城去看看花花世界呢?

搞了半天是來農家樂啊!”

我說。

“這小院的主人,可不是開農家樂的。”

宋惜道。

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從屋裡走了出來。

宋惜跟我介紹說,要我看的就是這位,稱呼他薑教授就是了。

孔夫子曰得好,五十而知天命。

薑教授這年齡,多的不說,七八十絕對是有的。

他這個年紀的人,人生大局已定,都到了七十而從心所的份兒上了,還有什麼好看的啊?

“睛如黑漆帶金黃,上下波紋二樣長。

相為恭且蘊,連枝同氣命香。”

我故作高深地念了這麼幾句,然後道:“薑教授是心在翰林,場啊!”

薑教授沒有表態,意思應該是我剛才說的這番話,並沒有打他,更沒能博得他的信任。

場裡的人,到了這把年紀,必然是已經從場中功退了的人。

因在那個圈子裡泡了好幾十年,城府自然是極深的。

給這樣的人看相,要想相準,那是極難的。

“薑教授你是想相什麼啊?”

看相是很費神的,尤其是給這種不配合的人相,會更加的費力。

費力不討好的事兒,我是不會幹的。

“你不是相人嗎?”

薑教授用那種戲謔的眼神看向了我,就像是在等著看我的笑話一樣。

“相人只相心誠之人,只相有緣之人。”

我道。

“為何你相了一半就不相了?

是因為本事不夠,還是你有半途而廢的習慣?”

薑教授問我。

“之前送的那句,是給老人家的見面禮。

做人講究個禮尚往來,我亮出了真心,回報我的卻是惡意,自然就沒有再相下去的必要了啊!”

我冷冷地回道。

“隨便掰扯兩句就真心,那些招搖撞騙的神,哪一個說的不比你好聽?”

薑教授居然拿我跟神比較?

面對一個打心眼兒就瞧不上你,不尊重你的人,無需向其證明什麼。

我幹脆利落地轉了,在薑教授詫異的眼神下,昂首闊步地離開了那農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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