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之後,我看向了上月的臉。
冀州在坎,中下,正北。
此顯黃,意味著主宅不安,宜修禳。
這相詞的意思是,臉上的冀州在坎位,也就是下的正北方向。
要這個部位呈現黃,代表的是家宅不安,需要修繕。
“你家的老房子,該修繕修繕了。”
我道。
“老房子?”
上月一臉吃驚地看向了我,說:“老房子有十多年都沒住人了,早就沒管了,垮沒垮都不好說。”
“祖宅是祖宗留下來的,那是家的基。
若祖宅都垮了,家自然也得垮。”
我頓了頓,道:“該說的我都說了,要怎麼做,隨你。”
“謝謝初一大師,我請你去香滿樓吃飯吧!”
上月從錢包裡拿了個信封出來,遞給了我,道。
“既然已經給你指出問題之所在了,就趕去理。
多耽擱一刻,形勢就會惡化一分。
至於香滿樓的這頓飯,不著急。”
我說。
“行!”
上月點了下頭,道:“那我就告辭了。”
S500開走了,我打開了上月給我的那個信封,點了點。
足足有五千塊,這上月大方的啊!
我把錢揣進了兜裡,去隔壁點了兩個小炒,滋滋地吃了起來。
在我吃得正香的時候,我發現餐館的門口,開來了一輛Z4。
“發財了嗎?
平時只吃蓋飯的你,今天居然一個人點了兩個菜?”
白夢婷果然是了解我的,一看到桌上的兩個小炒,就猜出我是發財了。
“你吃沒有,要不一起吃吧!”
我嘿嘿地笑了笑。
“上月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請你去香滿樓吃飯,說算賬上。”
白夢婷笑地看向了我,問:“你今天是不是給看相了,幫了?”
“這事沒這麼簡單的。”
我頓了頓,道:“不過要是照著我說的做了,況多多會緩一下,不至於像之前那般急。”
“去香滿樓嗎?”
白夢婷問我。
“咱們倆誰跟誰啊?
你把賬給上月記上就是了,飯我就不吃了。”
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在看相前我就跟說過,要把香滿樓的菜挨個點一遍,同意了的。
你記賬的時候,就這麼記。”
“像你這樣作假,也太假了吧?”
白夢婷白了我一眼,道:“你把人家上月當傻子啊?
點那麼多菜,你吃得完嗎?”
“吃不完打包還不啊?
我怎麼說,你就怎麼辦?
這頓飯是上月請我的,別跟客氣!”
我大大咧咧地說道。
“開酒樓不是看相,你初一大師看相,那是獨此一家,就算脾氣再大,上月也只能依著你。
我家開那香滿樓,雖然菜的味道在封縣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但拿到市裡去,並排不上號。
人家上月拿著錢,那是有得選的。”
白夢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我還是跟實話實說,就說你已經吃了,今天不去香滿樓了。”
“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誠實?”
我一臉贊許地看著白夢婷,道。
“做生意就是做人,得以信立。
要為一點兒小錢就失了信義,生意是做不長久的。”
白夢婷一臉認真地說。
陪我吃完了飯,白夢婷便開著車走了。
時間一晃,又過了三天。
這天下午,我正在太師椅上小憩,突然有一個家夥,扯著大嗓門喊起了我。
“初一哥!
初一哥!”
我抬頭往門外一看,那喊我的不是易八還能是誰?
“你回來了?”
我往易八的後看了看,發現並沒有別人,便追問道:“你師叔呢?”
“師叔肯定不會來啊!”
易八接過了話,說:“不過這一次回去,沒有白跑,師叔還是告訴了我一些信息的。”
“什麼信息啊?”
我問。
“我們兩個,就算是再拉上孔老漢,都是沒有跟子村抗衡的實力的。”
易八說。
“這我知道,然後呢?”
我問。
“要想瓦解子村,是不太可能的,但把吳小鹿從村東頭的那塊墳地救出來,是有機會的。
只不過,我們得去找一個人幫忙。”
易八這家夥,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這不是存心在跟我賣關子嗎?
“找誰幫忙啊?”
我問。
“白夫子。”
易八道。
“能行?”
我有些拿不太準,因此就質疑了易八一句。
“四生三合,是有淵源的。
師叔不會騙我,既然他都說了能行,那必定是能行的。”
易八一臉認真地說道。
“咱們現在就去嗎?”
我問易八。
“師叔說了,找白夫子幫忙,最好是晚上去。”
易八道。
“為什麼啊?”
我問。
“我也不知道,師叔怎麼說的,就怎麼做唄!”
易八接過了話,道:“趕了大半天的路,我得回去休息一下。
晚上八點,來安清觀找我,咱們一起去三合園。”
幫忙得晚上?
這白夫子,當真是有些怪異啊!
易八回去休息去了,我則四走了走,溜達了一下。
在溜達完了之後,時間來到了六點。
易八那家夥,應該沒有吃完飯,我去打包了幾個菜,開著那輛破面包,去了安清觀。
“還在睡嗎?”
見院子裡沒人,我便喊了一嗓子。
易八那家夥,哈欠連天地從裡屋走了出來。
“這麼早啊?”
易八問我。
“你還沒吃晚飯吧?
我打包了幾個菜,咱們倆一起吃。”
我道。
易八趕把桌上的青布口袋收拾了,我把菜擺了上去。
因為一會兒要去三合園,辦正事要,我倆就沒喝酒。
吃完了飯,我倆休息了一會兒,便開著破面包出發了。
“噔噔……噔噔噔……”
面包車剛一到三合園的大門口,我便聽到了那悉的琴聲。
在聽了一會兒之後,我基本上可以確定了,今晚白夫子彈的是《廣陵散》。
白夢婷曾經跟我說過,白夫子彈得最多的曲子,就是這《廣陵散》。
來了三合園這麼多次,除了這曲《廣陵散》之外,別的曲子,我都沒聽到過第二次。
每次來三合園,白夫子所彈的曲子,那都是有所指的。
這一次彈的《廣陵散》,必然也是有其深意的。
我和易八走進了三合園,白夫子果然在涼亭那裡,正專心致志地著琴。
在以前,只要我們一進三合園,白夫子的琴聲立馬就會停。
但這一次,就像是沒有看到我和易八似的,我們都進來老半天了,還在那裡彈。
彈琴講究的是個雅興,人家白夫子此時彈得那是興致正濃,而且彈出的琴聲也好聽,我們自然不能打攪人家啊!
我和易八就那麼靜靜地站著,等著白夫子在那裡彈。
在我腳都站得有些麻了之後,這一曲《廣陵散》,終於是彈奏完了。
“你們到了多久了?”
白夫子問我。
“沒多久,就那麼一會會兒。”
我笑嘻嘻地接過了話。
“你們兩位,無緣無故是不會來我三合園的。
此次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白夫子問。
“白夫子你果真是神機妙算啊!
我們都還沒開口,你就給猜出來了。”
易八滿臉堆笑地奉承道。
“別給我戴高帽子了。”
白夫子淡淡地把話接了過去,說:“有什麼事直接講,在我這裡拍馬屁,沒必要。”
易八給我遞了個眼神,他這是在告訴我,讓我開口跟白夫子說。
畢竟,要論跟白家的關系,因為白夢婷的存在,我多還是更親一些。
“吳小鹿被困在子村了,我們想請你幫個忙,把救出來。”
我簡單直接地把我們此行的目的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