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魏城塞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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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盤聞言微微一愣,臉微微難看。

陸云卿的回答太過平和,一時間竟分不清對方是真的謝,還是對上一句話的反諷。

再說些什麼,回過神來卻見陸云卿已牽著沈念走遠,不由氣得直跺腳。

話沒說完一聲不吭就跑了,這個死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姐姐,你在氣什麼呢?”

忽然,阿盤后竄出來一個賊眉鼠眼的年,鬼鬼祟祟地問道:“剛才走的兩人是誰啊?我之前怎麼沒見過?”

對于這個常年在城里狗的親弟弟阿甫,阿盤心里實在看不起,本翻個白眼直接離開,忽地又心上心來,轉口應道:“呀,就是三年前戴著孩子搬來的陸云卿,你忘記了?當時寨子里可轟了。”

阿甫一聽頓時被勾起回憶,

對陸云卿,他的印象可太深刻了,三年前陸云卿搬來的時候,馬車上足足放著十口大箱子,一看便知是出大戶人家。

原來寨東的泰家高腳樓被挑中,泰家本來還不愿賣,誰知陸云卿一整袋銀子砸下來,直將泰家五口砸得暈頭轉向,立馬收拾東西走,樂呵呵地搬去城里買了一套房子做起了小生意,羨煞了寨子里的其他人。

阿甫自然眼紅了,當時趁著高腳樓修葺未完,他就想進去順點東西出來。

可還沒功進,就被一個面貌斯文的青年扔了出來,那青年看他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眼神嚇得他屁滾尿流,三年都沒敢手。

現在姐姐卻說,陸云卿一家都出門了!

阿甫兩眼放,“原來是啊,出門去哪兒了?”

阿盤看到弟弟這個表,哪里還不知道他想法,心下暗喜,表面卻裝作沒有發現,挑了挑發說道:“今天那大哥一起去城里,給寶貝兒子過生,一時半會肯定不回來。好了,我可沒時間在這跟你閑扯,午膳若是晚了,你姐夫又該發脾氣了。”

阿甫連忙讓開,一臉賠笑地目送阿盤離開后,眼中賊一閃,左右看了看無人,立馬拔向陸云卿的高腳樓跑去。

……

馬車在崎嶇的路上奔行半個時辰之后來到魏國地界,塞永城遙遙在

“哇,娘你快看!我們快到了。”

沈念看到遠那高大的土黃城墻,在馬車里上躥下跳,興極了。

陸云卿面容溫和看著兒子,也不制止,玩是孩子的天,今日就讓他放肆一回吧。

大夏與魏國之間隔著十萬大山,天蛇寨正在大山中心地帶,向北是武王所在的庫拉城,向南則是魏國的塞永城。

陸云卿居的小寨子在天蛇寨以南,沒有名字,那一大片區域的都沿用以前流傳下來的名字,名琉蘭寨。

從琉蘭寨出來,不管是去庫拉城還是塞永城,都不算遙遠,陸云卿讓兒子自己選。

沈念還沒來過塞永城,選擇自然沒了懸念。

不多時,馬車從主干道駛城中,陸云卿耳邊一下子喧鬧起來。

順著兒子指指點點,陸云卿看著路旁致的建筑風景從眼前一晃而過。

邊境城池或多或都會經歷戰火,因此建筑風格大多獷,可塞永城卻反其道而行之,沒來過塞永城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從城外看上去那般丑陋斑駁的土黃城池,里面卻是布局規整巧妙,將塔樓與民居完結合,既可商業往來,又不影響到守軍布置。

當然,這些到了沈念里,就只了一句嘆,“娘,塞永城好漂亮呀!比庫拉城好看多了。”

“是不錯。”

陸云卿眼底微驚訝,三年前的塞永城還不是這樣,雖說在魏國建筑風格的影響下,當年塞永城是比庫拉城要好一點,那也就那麼一點而已,差距不大。

短短三年,塞永城發生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陸云卿心中立刻浮現出一個名字。

魏國朝廷地下組織,暗錦。

莫臨應該早就發現了這一變化,只是到現在都沒傳消息給,說明他應該是還沒到對面的尾

念及此,陸云卿眸一閃,對薛守說道:“去找個客棧,我們今天在城中過夜。”

“是。”

薛守的聲音傳來,馬車立刻改道奔向最近的客棧,陸云卿回來坐下,看到沈念一臉驚喜的小表,不由微笑,寵溺地攏懷中。

準備好好看看這座城。

當然,今天最主要的還是陪兒子過生,查探暗錦什麼的,順帶罷了。

一番打聽后,薛守駕車在塞永城一家名的明開客棧的門前停下。

“小姐,我打聽過了,這家客棧還算安全。”

薛守聲音傳來,陸云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就這家吧。”

薛守所說的安全,并非字面上的安全,而是這家店與暗錦關聯的可能極低。

雖說將忘塵的心法傳給薛守等人后,薛守這三年來實力暴漲,面對暗錦銳也可以一當十,但若是一腳踏進別人家的老巢,那可就晦氣了。

正逢念兒生辰,可不想多生事端。

戴上面紗,陸云卿拉著兒子下了馬車,那站在客棧的小二立刻屁顛屁顛跑來,用大魏語熱地向薛守問道:“這位客,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順便來一桌上好的酒菜。”

薛守直接用大夏語回道,大夏語和大魏語本就是一個語種,只是口音不同,兩國之間互相都能聽懂。

“誒好嘞!三位里邊兒請!”

薛守將馬繩給小二后,退后半步,跟在陸云卿后走進了客棧。

這一幕,落在客棧外暗錦四布置的暗樁眼中,立刻變一紙信條傳暗錦報機構,化為一條毫不起眼的報歸千上萬的卷宗中。

自大夏化為一片鬼蜮后,從里面逃來南疆生活的不在數,如陸云卿這般組合城的每天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奈何暗錦命令切監視塞永城出之人的向,暗樁們自然不敢懶,即便心中不以為然,該做的還是得做。

與此刻同在此城中的一家豪華客棧中,一名渾穿得破爛臟兮兮的老頭子一頭趴進干凈雪白的床榻上,滿足得發出喟嘆,“還是人間好啊!小八,給你七爺拿壺酒來!”

“我不小八,我嵐。”

站在房間里的紅容冷肅,看到那雪白的被衾因為老頭子的接,多了一雙黑爪印,不直蹙眉,冷聲說道:“陸七,我敬你是老人家,這一路來忍讓,可大人派我們來這里是干正事的,你不僅懶,還想喝酒?是不是太不把上面的命令放在眼里了?”

“什麼嵐不嵐的,你現在既然接任第八座的位置,那就陸八,沒有別的名字。”

老頭子搖頭晃腦,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丫頭,你知道你上一任是怎麼死的嗎?”

嵐心中不快,可耐不住好奇,還是順著問道:“怎麼死的?”

老頭子指了指腦子,煞有其事地小聲說道:“認真死的!”

“……你!”

嵐聞言頓時怒了,手按住腰間就要拔刀。

卻在這時,床邊忽然傳來一道低沉清冷的聲音。

“你們,很吵。”

老頭子眼孔微,二話不說形一閃就來到陸前,眼疾手快地按住左手,著聲音道:“走走走,咱們出去說,我可沒騙你。”

嵐眼中閃過疑

陸七這個老小子,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極不可靠,武功卻是極高的,否則也不可能穩坐暗錦衛第七座十數年,他連自己這個第八座都不放在眼里,完全沒必要怕排名最末的第九座啊?

帶著這分疑,陸嵐倒是沒再發怒,順著陸七一同離開了房間。

腳步聲漸漸遠去,屋恢復安靜,抱劍坐在窗沿上的青年眼中的躁意也為之消散一空,化歸素日平靜。

沉寂片刻,他忽然出右手來,在虛空中晃了晃,復又收了回去。

就在剛才,原本模糊中的明世界,又變了一片漆黑。

看不見了。

他兩眼無神地轉頭看向外面的街道,臉上不見表

……

陸七帶著陸嵐出了房門后一直走,直到確定距離足夠遠,才停下放開陸嵐的袖子,狠狠松了口氣。

嵐見陸七這般表,心中愈發古怪,表面卻是挑眉笑道:“陸七,你怕陸九?”

“還想用激將法?”

陸七“呵呵”笑了兩聲,笑聲出幾分幸災樂禍,“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無非就是覺得陸九他是排名最末的,實力定然沒你高,我那般忌憚他,未免膽子太小了,是也不是?”

嵐冷哼一聲,抱刀倚在欄桿上,抬眉道:“是又如何?”

陸七聞言嘆了一聲:“小丫頭片子,你要是繼續抱著這個想法上路,我保證你活不過三個月。”

嵐臉微變,繼而神更冷,“老家伙,你來危言聳聽,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我可不是嚇你。”

陸七搖頭失笑,繼而笑容微斂,“難道你不發現,這兩年來,第八座這個位置,換得太勤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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