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上門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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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澈即將到陸云卿的那一瞬間——

陸云卿的呼吸聲變了,這是即將醒來的征兆。

沈澈嚇得立刻收回手,躺下裝睡,心臟兀自還在撲通狂跳,暗自懊惱。

明明知道是止云閣的人,明明知道喜歡的是另一個人,并且與那個人連兒子都有了,自己還天天在想些有的沒的,難不是上次發瘋,把腦袋里的弦都搭錯了?!

“唔……”

陸云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著天外已經大亮的天惺忪的雙眼,看到沈澈依然昏迷未醒,不由眉頭微蹙,出手他的額頭。

好燙。

陸云卿面,抓住他的腕脈片刻,又古怪地放開來。

從脈象看,沈澈沒有染上風寒,而且……手也好燙。

眼里閃過猶疑之,沉默片刻,忽然掀開被子,手探向男人心臟的位置。

果然,下一刻,男人咳嗽兩聲,睜開了那雙灰沉淀的眼睛。

這是害了呀。

陸云卿角止不住上挑,打趣道:“阿澈,你這是怎麼了?我瞧你上有些發燙,還以為你發燒了。”

“沒有。”

沈澈干地吐出兩個字,末了又道:“是天氣太熱,被子蓋得多……被熱醒了。”

陸云卿差點被這蹩腳的理由憋出傷,忍住笑,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我讓人給你換個薄一點的被子,先跟我去洗漱吃早膳,早膳過后我有話跟你說。”

言罷,陸云卿甩過來一條帕子。

沈澈神微窘,不算過去,他還是頭一次在子面前丟如此大的臉,真想找一條地鉆進去,可該演的戲還是得演,他只能著頭皮跟上去。

陸云卿心知不能再多迫沈澈,一切都得循序漸進,這次是昏倒,下次指不定就是吐了,可舍不得,所以洗漱的時候只遞東西,并未親自手,遞完了最后的梳子便出了屋子。

沈澈慢吞吞地梳著一頭長發,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怎麼這次,不幫他了?

難不是他方才的作,被察覺到了?

心里存了一子疑,沈澈卻不好直言相問,聽到沈念在外面“早膳弄好了”,他囫圇吞棗地抓起頭發扎上,便起出了屋子。

此刻堂屋里已飄滿飯菜的香味。

沈念看到沈澈過來,不需要娘親提醒,立刻站起來殷勤地拉著沈澈坐在陸云卿對面,自己則在中間。

薛守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在屋用膳,此刻桌上看起來,更像是一家三口了。

“阿澈叔,你昨天昏倒了,快多吃點補一補!”

沈念夾起一塊還沒放到沈澈碗里,忽然瞥見右手邊的娘親,不能顧此失彼啊!

他靈機一,將收到自己碗碟咧,用筷子分兩半,分給夾給娘親和沈澈,嘿嘿笑道:“娘親也吃!您昨天一夜未睡,孩兒可心疼了。”

陸云卿看到沈澈一無所覺地將半塊吃下,臉頰微紅,瞪了沈念一眼,“小鬼頭,就你話多,吃你的飯。”

沈念脖子,不敢再說了,埋頭飯,小眼珠子卻是轉個不停,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片刻之后,沈念放下空碗打了個飽嗝,立刻跳下桌,乖巧地說道:“娘,我去找薛叔做早課了。”

“嗯,去吧,跑慢點兒!”

陸云卿點點頭,目送沈念一路小跑沒影兒。

習武之人本要從小練氣,起早貪黑,奈何忘塵那門呼吸法效果太過,即便沈念是泡在陸云卿的藥罐子里長大,經脈比同齡人堅韌不,也無法承長時間的呼吸法運轉,每天練習的時間有限,索也就不用早起了。

至于武招式,陸云卿等呼吸法門之后再說,過早地接技法并不是好事。

心里轉著這些心思,碗里的飯不知不覺也空了。

放下碗筷,陸云卿抬眸看到對面同樣已經吃完,坐姿異常乖巧的沈澈,再看到他頭上那一團窩,不由笑出了聲,“阿澈,你這發髻是怎麼回事?”

沈澈拉不下臉來撒謊說不會,只能保持沉默。

陸云卿面上笑意愈發濃郁,起簡單收拾一番碗筷后,走到沈澈邊,自然地扯過他的袖子,“過來,我替你重新梳。”

男人異常白皙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陸云卿瞧著更覺有趣極了,以前不管他那張偏深的臉,可是極能看到這般景。

沈澈看不到此刻他的臉有多紅,索起了鴕鳥心理,自己是瞎子,陸云卿笑便笑吧,反正他也看不見。

雖然換了個地方,梳妝臺的擺設卻還一模一樣。

陸云卿按著沈澈在銅鏡前坐下,拿過木梳一縷縷,一束束地梳著,語氣溫潤地輕輕開口:“阿澈,事要講究循序漸進,不能急于一時,昨天的事,千萬別再犯了。”

沈澈聞言眼眸微沉,沉默片刻,反問道:“夫人怎麼知道?”

“我的醫,還算過得去。”

陸云卿線下移,眸子盯著銅鏡中的男人,認真地說道:“你的眼疾,我可以試試。”

沈澈聞言卻沒什麼太大反應,他這雙眼睛,陸涼替他尋遍整個魏國,都沒有一人能治好。他早已不抱什麼希

即便是止云閣,即便自古醫毒不分家,對上他這雙眼,恐怕也束手無策吧?

似乎是看出了沈澈的想法,陸云卿笑了笑,“別急著拒絕,總歸試試,沒有壞。我也不能總是白養著你,等你眼睛好了,這家里的活兒可都是你的。”

沈澈本不想再多生事端,可陸云卿這般說已然斷了他拒絕的路,陸云卿……莫不是注意到了什麼,故意的?

還是說,沈念在他昏迷的時候坦白了?

可若是坦白了,陸云卿為何不跟他點明?

思來想去,沈澈沒能得到結論,只能著頭皮道:“都聽夫人的。”

“好。”

陸云卿眼底閃過,忽地俯下湊在男人耳邊說道:“我家阿澈真乖。”

沈澈:“……”

只一句話,某人的耳朵又變得鮮紅滴了。

重新扎好發髻,沈澈匆忙丟下一句去找“沈念”,便拿著陸云卿替他準備拐杖出了屋子,看背影又是一次經典的落荒而逃。

陸云卿倚在門邊,心中覺得好笑。

從前,可都是你來故意挑逗我的,怎麼現在全然顛倒過來了呢?

不過,不管是那個強勢霸道的王爺,還是現在就臉紅的失憶相公,都喜歡。

“陸姐姐,陸姐姐在家嗎?”

驀然間,樓外傳來子的呼喚聲,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樓下。

陸云卿走到走廊樓梯邊向下看,便看到一個容貌清純不失扶著一名老人正在樓下等待。

穿著一的南疆傳統長,看不出什麼來,老人的裝束卻讓陸云卿一眼認出,這個老人居然是族長。

看來這個寨子,要比之前的規模大一些。

種種念頭一閃而過,陸云卿反應極快,走下樓來面容和善地笑道:“老人家攜這位妹妹突然造訪,不知有何貴干呢?”

老族長捋了捋白長的胡子,呵呵笑道:“陸姑娘莫怪,老朽羅翁,忝為此寨族長。昨日才聽孫說,寨子新搬來一家,因而特地過來拜訪,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幫得上忙的。”

“原來是族長大人。”

陸云卿出一副寵若驚地模樣,連忙手虛引道:“山路不好走,二位進去歇歇吧。”

“多謝陸姑娘。”

老族長在羅桑的攙扶下,巍巍地上樓在堂屋桌前坐下。

陸云卿奉了兩杯茶,面容溫婉地說道:“小子初來乍到,理該過來當日便知會族長,奈何這間竹筒樓年久失修,小子過來后便一心撲在修繕上,本想著今日去拜訪您一番,沒想到您卻先過來了。”

老族長聽得心里舒坦,同時亦是暗中收起小看的心思。

本以為這子年紀輕輕,為人世定然難以周全,沒想到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滴水不,難怪能以大夏人的份融南疆中來,有這樣的相貌和談吐,真是很難令人反

心里如此想著,老族長也是人老,表面未半點,笑呵呵地說道:“這間樓已有二十多年未曾住人,早就廢棄了,而且里主寨那邊太遠,若有猛來襲,不好防備啊。若陸姑娘不嫌棄,主寨那邊還有空余的竹樓,你不如搬去那邊,可比這里安全多了。”

“無妨。”

陸云卿微微一笑,“這間竹樓已經修好,若是放棄豈非可惜?而且我也請人開始在周遭建造防工事,族長的好意,小子心領了。”

老族長聞言嘆了口氣,“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好強求,只是寨子難得來新人,卻住得如此遙遠,未免可惜了。”

陸云卿笑而不語,沒有接話。可不信此人過來就是陪他扯這些家常的,定還有其他目的,左右手頭的事短時間里出不了果,也不急。

不急,有的人卻急了。

羅桑在背后輕輕推了一下爺爺,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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