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雪的尖不斷傳來。
江樓月冷冷吩咐:“走!”
小琴不敢說話,車夫更不敢吭聲,立即揮馬鞭繼續前進。江樓月忽然掀起車簾朝外面騎馬的宮五看:“小舞就是因為這個?”
宮五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當初王氏上的蠱,的確是從小舞上帶過來的,至于是怎麼帶過來的,細節他不清楚,小舞自己都不知道。因為這個,公子將小舞遣出京城,隨著安大人前往奉縣,保護安大人的安全了,這已經算是九宮之中最輕的罰。
這件事的起因是江樓月派小舞去江逸雪的邊,但卻也是因為礙于江樓月的面子,所以公子對小舞的罰才這麼輕,他又如何不知道?
他對江樓月,不怨不怪,但也說不上多喜歡就是了。
江樓月心有些復雜,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默了一會兒后,把車簾放了下去。
莊子在京郊十里外,因為路上泥濘,到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后,晌午了。
莊里人不知道江樓月要過來,慌忙準備午飯收拾屋子。
江樓月卻說:“不必麻煩,我只是來選兩盆海棠,開的最好的拿給我。”
“好、好。”管事的婆子點頭哈腰,一邊在江樓月前面帶路,一邊說著莊子上海棠開的艷麗,心里卻嘀咕,怎麼大半年沒見,這位小姐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又冷又傲,簡直氣質人。
“就那幾盆吧,幫我裝上馬車。”
到了花房,江樓月挑了幾盆開的好的,也不逗留,直接離開返程。
返程的路上,江樓月問宮五:“殿下今日在哪?天泉莊還是宸王府?”
宮五道:“天泉莊。”
“嗯,那就去天泉莊。”
馬車轉道,朝著天泉莊走。
午后照下,道路總算干了一些,這一回速度自然也快了一些,到天泉莊是一個時辰后,剛過午。
江樓月下了馬車,把薄披風摘下丟到了車上,吩咐說:“你們把這些海棠留兩盆在車上,其余的都搬到山莊去。”
一共八盆,兩盆打算送給王氏,另外幾盆都是給謝堯準備的,希他能喜歡吧。
“是。”小琴應了一聲,帶著護衛們把花都搬了下來,送到了山莊的門口,守門的老伯打開門有些疑,小琴解釋了一番后,那老伯瞧著不遠的江樓月,表有些奇怪,然后等小琴把花搬進去,就催促小琴出來,直接砰一聲關上了大門。
“小姐……”小琴有些尷尬,“看起來不太歡迎咱們,這些海棠會不會直接就被丟那不管了?”
這些可都是很珍貴的品種啊,一株花枝能開三到四種,整個慶國都沒有。
江樓月默默看了會兒大門,說:“走吧。”
江樓月上了馬車,便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回去侯府之后讓人把花送到了王氏的凌薇閣,自己沒過去。
可剛回到自己的蘭月閣,桑嬤嬤就來了,表很是復雜:“小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江樓月大概猜到是為了江逸雪的事,“好。”
進了凌薇閣,還沒站穩,王氏責備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樓兒,逸雪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為什麼要那麼對?你知不知道懷著孕?你還故意沖撞的馬車,都見紅了!”話到此,王氏長嘆了口氣,“娘以前不說你,是怕傷著你,可你倒好,現在是什麼都敢做了。”
江樓月靜默的看著王氏,眼神掃去,沒有錯過一旁長條桌上準備的那些個木盒子,應該全是補品。
“你怎麼不說話?是覺得娘不該說你嗎?你就算不為那是你表姐,也該知道肚子里懷的是太子殿下的骨,是皇嗣,一旦出問題,便是咱們侯府,你爹也是要牽連的,你——你這孩子——”
“娘。”江樓月回過頭,認真的看著王氏,慢慢發問:“你是擔心江逸雪的況多一點,還是更擔心爹和侯府到牽連?”
“你這孩子,說的這個是什麼話?娘當然都擔心。”
“您應該知道,以爹的份,就算我做了什麼事,爹也兜得住,我救駕有功,也是有名有實的郡主。”
“這也不是你傷害別人的理由!”
“所以,您擔心牽連侯府,擔心爹和我,都只是隨口一說,主要是擔心江逸雪了?”江樓月緩緩問:“母親,你怎麼不關心姐姐在麗水的況?我在府上這幾個月都沒出門,你怎麼不關心關心我,問問我到底是怎麼了?江逸雪一有事你就關心的不得了,我和姐姐不是你的兒嗎?”.七
這還是江樓月第一次這樣的質問。
王氏僵住了,“你……你說的什麼話,逸雪懷孕了,萬一出點什麼事,有可能危及命——”
“那如果我說,你的好逸雪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還曾經算計了你,你怕是也不相信。”
“你胡說,逸雪怎麼可能算計我?”
江樓月冷冷的笑了一下,充滿嘲諷。看來這母親病的不輕,就算把證據拿到面前,都能為江逸雪自圓其說吧?
“你那是什麼表?樓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也很護著你逸雪表姐。”
“那是以前。”江樓月冷漠地說:“我只告訴母親一次,江逸雪絕對不像現在表現的那麼弱,就是一只害人的毒蛇,母親信不信。”
說完,江樓月大步而去。
不懂,到底有多愧疚,能讓母親一而再再而三的毫無底線的去關心江逸雪。
長久積的緒,讓今日有些失控,怕自己再待下去可能會發火。出了凌薇閣,江樓月回了自己的蘭月閣,臨走的時候吩咐小琴把那兩盆海棠也帶走了。
的心全在江逸雪的上,怕是也本不在乎什麼海棠不海棠的吧。
回到蘭月閣后,補了個眠,一覺無夢,睡到晚上起來的時候,雪又下了起來。
江樓月披著服站在窗下擺弄海棠,暗忖,也不知道謝堯會不會喜歡這些東西?記得前世,他是喜歡的。
窗外有人影落下,是宮五:“小姐,麻煩您去一趟天泉莊,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