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僵住了。
所有的不甘心,被這一抱,被著滿是愧疚后悔的話語給沖散,消失的一干二凈,心底深,除了心疼竟然還泛出幾分后悔了。
明明都已經這樣了。
那麼堅強,冷靜的江樓月,都已經這樣了,自己卻反倒像個無理取鬧的人。
江樓月悶悶地說:“我只是自己一個人慣了,我忘了……”忘了他站在后,忘了他能為做太多的事,那些事,或許都不用要求,或許都想不到。
前世他就是這樣。
嗅著他上的藥香:“你……你為什麼不說話?”而且,他也沒抱。
的眼神,順著他的肩膀朝下劃,看到他的手安靜的垂在一旁。
以前,他很喜歡自己親近他,好幾次稍稍靠近,他便要將扯到自己懷中箍了,這次……為什麼無于衷?
難道他……他還在生氣,不打算原諒嗎?
一酸凝上心口。
苦笑了一下,從他懷中起撤走,然后沖著面無表的謝堯出個牽強的笑容:“抱……抱歉,我失態了。”
他,應該是不想看到自己吧?
江樓月垂了垂眼眸,低聲說:“我去宋先生過來。”或許,也應該走了。
謝堯卻忽然說:“你怎麼不哭?”
江樓月愣了一下,抬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你很難,為什麼不哭?”他惡意地說:“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難,可你都沒哭,倒沒你說的那麼難。”
“……”
江樓月苦笑了一下,“你如果討厭我,我走就是了。”
謝堯閉了閉眼,一把將扯了回來,箍在了自己的懷中:“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他重復了兩遍,幾乎是咬牙切齒,又氣又恨又心疼。
“我何時討厭過你?我做的哪一件事是討厭你?江樓月,你真的太會說話了,你永遠知道怎麼把我的心揪的死死的。”
江樓月呆了一下,“可是你——”還問我為什麼不哭。
“閉。”謝堯有些氣急敗壞,無力地低喃:“真是敗給你了。”
江樓月默了默,悄悄的把手環上了他,心中狠狠的松了口氣,暗暗發誓,從此以后,會絕對的信任他,再也不做任何傷害他的事了。
謝堯抱著,敏銳的嗅到了一腥氣,拉過的手腕一看,臉又黑了幾分。
傷口裂開了。
正好就是他方才扯的那只手。
“你割了幾次手腕?”謝堯沉沉地問。
江樓月說:“也沒幾次。”每天三次,但看著謝堯的臉就知道不能實話實說,心里卻覺得暖暖的十分窩心。
這個男人,太關心了。
“來人——”謝堯提高聲音,宮九立即推門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沒掩去的喜。
他守護在外面,當然知道公子醒了,只是礙于江樓月和謝堯的親作,所以他不敢進來打擾。
謝堯吩咐說:“把傷藥和紗布拿過來。”
“是。”
謝堯皺著眉,拆著江樓月手腕上的紗布,雖然下手已經很輕很輕,還是免不得扯到傷口,讓江樓月的手腕下意識的了好幾次。
“我再輕點。”謝堯手指頓了頓,當看到那白皙的手腕上縱橫錯的好幾道深淺不一的口子的時候,表幾乎僵住,“你……你還真對你自己下得去手!”
這些口子,他幾乎可以想象,江樓月這幾日是放了多來救他。
江樓月訕訕地笑了下:“也沒什麼,我的傷口本來就能自愈,過幾日就好了。”
謝堯臉卻越發難看了,喝道:“快點!”
這話,當然是沖宮九說的。
可門打開,進來的卻是小梨。
小梨穿著一淡青的齊襦,捧著拖盤,有些激地說:“公子……您可算醒了。”
“嗯,把東西拿過來。”
小梨應了一聲,把拖盤送到了床邊的小幾上,“不如我來吧?”
“不必了,你出去吧。”
“……”小梨默了一下,臉有些僵,但到底這個人是謝堯,是心心念念的主子,便把所有的不悅都撒到了江樓月上,狠狠瞪了江樓月一眼離開了。
謝堯說:“不必理。”
江樓月默了默,暗忖這人可是你前世唯一的側室,說的這麼輕巧的嗎?
謝堯又說:“就是被宋大夫慣壞了而已,宋大夫這些年來為救我盡心盡力,他對我有恩,但恩是恩,別的是別的,我分的清楚。”
說完,謝堯抬眸看。
這是,要說點什麼的意思?
江樓月本來就累慘了,現在他一醒,整個人的神就松懈了下來,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說知道了。
謝堯看出來了,起坐到一邊,拍了拍床:“上來休息會兒。”
“……”江樓月遲疑了一下。
謝堯笑:“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只是瞧你累了,上來吧。”
“不如我去隔壁的廂房休息——”
“讓你上來你就上來,哪那麼多廢話?”謝堯臉有些臭,又說:“你在這,也好就近照顧我不是嗎?萬一你走了,我有什麼不舒服怎麼辦?”
江樓月心說看你這樣也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但到底心里覺得愧疚對不起他。而且想想前世,兩日該干的不該干的都干過了,矜持個什麼?
當即,江樓月吸了口氣,了靴子便爬上了床。
謝堯把里側的位置讓給了,另拉了一床被子披在上,自顧自的趟了回去,“快睡吧,天還早。”
“……”江樓月默了默,或許是真的累了,不太自在的靠在枕頭上后,竟然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旁,謝堯慢慢翻了個。
睡了三四日,他哪里還能睡得著?
他慢慢湊近到江樓月的面前,把臉頰上蓋著的幾縷發編到了耳朵后面去,幫掖了掖被角,深沉而復雜的眼神落到了江樓月的臉上,手指也忍不住在江樓月的耳朵和臉頰上輕輕盤桓。
鬼門關前走一遭,能讓有這樣的反應,倒也是值得的。
他角微微勾了一下,傾在額上吻了吻,不客氣的將攬了過了,兩人裹了一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