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江樓月也有些意外,起迎了過去,“您怎麼過來了?子好些了?”
王氏微笑著說:“好多了……你這孩子,如今怎麼喚我母親了,這麼生疏。”
說著,王氏拉著江樓月的手往里走,兩人順勢坐在了桐樹下的石桌邊上,王氏眼正好落在了那封信上,“那是……星月寫來的?”
兒的筆跡,王氏自然是認得的。
江星月的筆跡,倒是和江星月的長相材完全不同,的字是秀氣十足的簪花小楷,若單單是看這字跡,會以為寫字的人是個秀外慧中的大家閨秀。
王氏順手拿了起來。
江樓月也沒攔著。
王氏看了幾眼之后,忽然愣住了,“這是……星兒有喜歡的人?”
“嗯。”江樓月緩緩點頭,“好幾年了,一直不敢表現,如今卻已經太晚了。”
“這里說的人,是——”
江樓月說:“都過去了。”
王氏完全沒想到,那個最不像兒家的兒家,早有了孩兒的春心萌,到底錯過了什麼?看這信中的容,自己的兒喜歡上了別人,可自己竟然一點也不知道?既不可置信,又覺得十分愧疚。
“鐘與誰?為何又說過去了?若是咱們認識的人,讓你爹爹出面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過得好就行。”
江樓月忽然看向王氏,就那麼認真地看著,卻讓王氏眼神有些躲閃。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在這小兒面前,總是不自覺的心虛。
江樓月慢慢問:“母親到底仔細看這封信了嗎?信里分明寫的很清楚。”清楚的寫著羅副將,清楚的寫著江星月的傷,王氏竟然本沒看見。
王氏尷尬地說:“母親……母親太驚訝了,所以沒看太清楚,是看了什麼容嗎?我——”還要看,信卻被江樓月收了起來。
江樓月平靜地說:“母親來找我,也不是來看我的吧?為了什麼事,直說便是。”
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比一般的人都要淡薄,可以不要母親的關,因為的心足夠強大。
可江星月不同。
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敏,自卑,需要母親的關,可母親呢?一次次的把一顆心全掛在江逸雪的上,只怕這次來找還是為了江逸雪的事吧?
江樓月心里有些發涼,有些發。
一顆心記掛在別人家的兒上,可真是的好母親啊。
王氏臉尷尬,陣青陣白,明顯覺到了兒對自己的疏離,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就哽在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僵地笑了一下,“母親只是想來看看你,沒有別的事……”
“是嗎?”江樓月笑著,沒什麼溫度,“那我先送母親回去休息,再去盯著下人打掃姐姐的房間,免得姐姐回來住的不舒服。”
“……”王氏越發僵,“好、好。”
到了凌薇閣,江樓月走后,王氏臉上的表再也端不住了,全是茫然和復雜:“桑嬤嬤,樓兒是不是在怪我……我……我這麼不關心星月,是在怪我對不對?”
“夫人,您也別想太多了,二小姐沒那個意思,或許是因為大小姐的事太擔心了,所以……”
“就是在怪我……”王氏嘆息了一聲,“是我這母親做的不對,可是我真的沒辦法看著逸雪……看著逸雪在太子府里那般艱難……”
今日去找江樓月,是想讓江樓月借謝堯的手幫江逸雪一把。
雖然放在江逸雪邊的下人已經很久沒傳回消息來了,但知道,江逸雪在太子府過得十分的艱難,可那是太子府,常人不了手,所以這段時間擔心焦急也無計可施。
如今恰逢謝堯和江樓月的事出來,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謝堯的上去。
謝堯份貴重,如果他肯幫忙,便是太子也得給三分面子,只可惜……本沒機會開口。
回憶著那封書信上的一些容,神復雜的垂下眼眸,“我的星兒原來都長大了,都是我這做母親的不關心,竟然連有喜歡的人都不知道……如今快回府了,桑嬤嬤,你快去明月樓為定一些夏天的服備著,快去。”
……
“小姐,侯爺請你去書房一趟。”
江樓月剛到摘星樓門前,就見副將羅風迎面走來。
這羅風說是羅瀟的堂弟,長相有幾分相似,但年紀更輕,樣貌沒有羅瀟那麼剛毅,倒是帶著幾分斯文氣。
江樓月問:“是什麼事,你知道嗎?”
“似乎是為了宮中的一則圣旨。”羅風想了想,“還有帖子。”
江樓月垂眸半瞬,吩咐小琴:“你先帶人好好整理,把該換的東西都換了,我先去書房。”
“是。”
到了書房,江樓月就看到武安侯臭著一張臉坐在書案后面,還沒等江樓月把門關上,一張帖子就朝著江樓月的腦門丟來。
江樓月連忙接住,沒好氣地說:“爹,你就不能好好給東西嗎?每次都用丟的!”
“你老子怎麼好好給?你們干的這些事——現在皇上讓太子發這個帖子,分明是被謝堯那臭小子氣到了!”
江樓月翻開帖子,大致看過:“啊,這是要選定和親人選了?這是遲早的事,跟謝堯有什麼關系……”
“那臭小子上了請婚奏折!”武安侯咒罵道:“混賬,真是老虎上拔,什麼都敢干!”
江樓月啊了一聲,很快便想明白,謝堯只怕是故意這麼做,讓皇帝不再打的主意,但事發展到這個份上……
前世的一些景象不斷從眼前閃過。
然人,和親。
正好這個時間,姐姐又要回京來。
從麗水到京城,快馬加鞭也不過三日路程,收到書信的時間是今日,按照信上說的,姐姐寄出信的時候,已經準備出發,豈不是馬上就到京城?
江樓月心里不安起來。
這位皇帝的猜忌心,太清楚不過了,難道事又要朝著前世的軌跡發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