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冷笑一聲:“如此清楚明白,還有什麼可查的?”
衛軍只有一人能直接調配,那就是宮中的皇帝。今夜,怕是皇帝為江樓月設的局,但中間卻被他后宮中的嬪妃攪了,皇帝為了心的云妃,只能撤局,將火氣撒到了張貴妃的上罷了。
“只是……”謝堯垂了垂眼眸,眼底似有一團霧,霧間一點亮,然后亮放大,整個眼眸逐漸清晰,他慢慢擰起疏淡的眉,“宗正司那邊,真的沒有任何異常嗎?”
李娘娘沒有害張貴妃的理由,除非是為他人做事。
而謝芳菲與謝流云的關系,雖稱不上極好,卻也是宮中數與謝流云有關聯的人了。
宮九似乎僵了一下,“屬下——”
“怎麼,出了問題?”
廊下傳來咚的一聲,是宮九雙膝跪地的聲音,“屬下該死,宗正司那邊出了紕。”
“看來,這九宮第一的位置,你是坐得不耐煩了。”謝堯眼底閃過危險,“既然如此不用心,那就去奉縣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好了。”
“屬下該死,屬下一定想辦法補救,以后也絕不會犯同樣的錯誤,請主子原諒!”宮九連叩了好幾個頭。這段時間,因為宋梨的事,他的確是有些分心,但辦事一向妥帖從沒出過問題,誰知這次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
謝堯冷冷問:“九宮的人有很多,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是九宮第一,我要把你放在邊嗎?”
“屬下知道。”
“你知道?”謝堯冷喝,“我看你早忘了——現在立即出發去奉縣,你手上所有事務全部給宮五,我明日不想再看到你。”
宮九僵住,但不敢多言。
可他更不想離開京城,他自由跟著謝堯,活著就是為了保護謝堯,如今要他去奉縣……他不知道自己學的一的本事去了奉縣能干什麼。
他僵了半晌,直接跪在月華閣院。
東方白,金伯帶著幾個下人前來伺候謝堯梳洗,瞧見宮九,慢慢嘆了口氣:“你說你是不是蠢?公子都說不想看到你了,你還跪在這兒,不是給公子添堵嗎?”
宮九看著金伯,神堅定:“屬下生而為保護公子,絕不離開公子半步!”
“那也得公子讓你留著……”金伯無力地翻了翻眼皮,“都跟了公子這麼久了,該去求誰心里都沒數。”
說完,金伯帶著下人們上了樓。
宮九怔了下,立即起奔離。
……
江樓月晨起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江星月。
畢竟昨日江星月臉上的傷勢有點目驚心,江樓月怕對自己的傷勢不上心,再留下點疤痕。
一路到了摘星樓,江樓月正要上去,卻聽到王氏溫溫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
“就讓娘幫你上藥吧,好不好?”
接著,是江星月冰冷的聲音:“不必了,母親好好坐在那里,讓大壯幫我弄就是了。”
“星兒還在怪母親對不對?”
“沒有。”
“哎……”王氏輕輕一嘆,“母親知道自己錯了,星兒,你就原諒母親好不好?就當時母親求你了……”
樓上,江星月沒再說話。
樓下,江樓月也沉默了一下,終究沒邁步上樓。
就給他們母一點時間,讓們單獨相,也好把疙瘩都解開。
“父親何時下朝?”離開摘星樓,江樓月一邊往外走一邊詢問。
小琴說:“早上問過羅風,說侯爺今日有事要去城外,怕是回來要到晚上了。”
“還是羅風近跟著父親嗎?那羅瀟呢?”
“是羅風副將,羅瀟副將昨夜離京了。”小琴又說:“北巷小院的那兩位,也隨著羅瀟護衛走了,羅風副將沒說,但聽話里的意思,是去了北境。”
江樓月上馬的作一頓,看來,父親也知道這件事了。只可惜,羅瀟離京也不能彌補江星月心底的創傷。
江樓月輕嘆了口氣,翻上馬,朝著宋大夫的回春堂去。
一路上,宮五亦步亦趨的跟在后,等走出幾條街之后,宮五忽然策馬向前,把江樓月攔住:“小姐,屬下有些事想麻煩小姐?”
“哦?”江樓月笑了,“你想麻煩我一點事,這倒是見的很,說吧,什麼事?”
“請小姐隨我來。”宮五跳下馬。
江樓月揚了揚眉,也下馬跟了上去。
此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酒樓,這會兒又是早上,客人的很。
江樓月隨著宮五一路上樓,進到雅間,愣了一下:“宮九?你不在殿下邊護著,怎麼在此?”
咚!
宮九雙膝一,直接跪倒在地。
江樓月一怔,“怎麼了?”
“求小姐幫忙,宮九真的不想離開京城——”
當下,宮五簡單把事說了一遍,江樓月聽過,想了想,“你先起來。”
見宮九不,上前去扶他,十分認真地說:“你幫過我許多次,為你求也應當,只不過,殿下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只怕我求了也未必有用。”
謝堯,可是十分講原則的人。
宮九大喜:“只要小姐肯求,我就一定能留下來!”他太過清楚,眼前這位在自己主子心中眼中的分量了。
“……”江樓月訕訕地,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先去一趟宋大夫那兒,再去找殿下。”
“不行!”宮九尷尬,“公子說,一早就不想看到我了,限我天不亮就離京,如今已經超了時間了,再待下去,只怕公子會更生氣,將我趕出京城,永不錄用——”
“……”江樓月又是一默,“好吧,殿下在王府嗎?”
“對。”
江樓月點點頭,“那就走吧。”
三人一起到王府之后,江樓月和宮五進了月華閣,宮九依然跪在月華閣院的鵝卵石地板上。.七
“哎呀呀,小姐這麼早就過來看公子?來來來,還沒用早膳吧?老奴我正讓廚房準備了許多開胃的好玩意兒,正好一起用。”金伯眉開眼笑的走上前來,就引著江樓月往里走,順便丟給宮九一個眼神: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