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你母親,一直又不好,你——”武安侯表有些復雜。一邊是自己寵了大半輩子的妻子,另外一邊是自己自小疼到大的兒,他夾在中間又何嘗不為難?
半晌,武安侯嘆了口氣,“老子不管了!”
他的心里糟糟的,他需要好好想想。
而且他很了解江樓月,知道做事有分寸,也不會把王氏怎麼樣,最多,火氣會撒到江逸雪上去吧。江逸雪……這家里要不是有,事也不會遭如今這個份。
然后武安侯就甩袖走了。
江樓月在長廊上站了會兒。
小琴在離得很遠的地方看著,只覺得江樓月的背影筆,著十分的倔強和堅強,但夜風刮過,吹起的擺,整個人又是那麼的瘦削和無助,著幾分蕭索。
心里忽然有些疼。
這麼多年來,夫人雖看似對府中的二位小姐都還不錯,但其實還是偏疼江逸雪多一些,凡事只要和江逸雪扯上關系,夫人定會一顆心全偏了過去。
不過,夫人除了對小姐,對侯爺何嘗不是那樣?
想當初,江逸雪打壞了一只紅瓷花瓶……那花瓶是夫人的陪嫁,那麼多年,夫人視若珍寶的東西,花瓶碎了之后,夫人便抑郁疾,病臥在床,許久都不曾好,侯爺一氣之下讓江逸雪罰跪。
江逸雪生弱,不比兩位小姐,自跟在侯爺邊練武強,跪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昏過去了。夫人卻因為這件事,好幾個月都不與侯爺說一句話……
還有許多的事,們這些下人都看在眼睛里。
小琴知道,這整個府上,雖說侯爺慣常打罵二位小姐,卻是真正把們放在心里的人。
長廊上的江樓月,終于了。
邁步往外,直接接過小廝手里的馬,策馬就朝著長街盡頭奔去。
“小姐、小姐——”
等小姐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記得在原地直跺腳。
小姐心這麼糟糕,自己竟然還讓一個人走了,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可是小姐吩咐帶接生婆和那個產婦去京兆尹……小琴當機立斷,一路小跑回蘭月閣找宮五。
現在這種況,也只有先告訴宸王殿下請他幫忙理了。
走到摘星樓的時候有些猶豫,是不是應該先找大小姐……可想想大小姐的子,如果知道這件事,只怕會局面會更吧?于是,加快腳步朝著蘭月閣走。
“宮五呢?”一進蘭月閣,小琴問小音。
“沒看到人……”小音嘀咕,“不過我也一直看不到他人就是了,應該還在樓上吧?”
小琴小跑上樓,“宮五,你在嗎宮五?”
“在。”暗閃出一個人影來,嚇了小琴一跳。
小琴緩了緩神:“小姐一個人跑了,我怕出事,你能不能——”
“我明白了。”宮五打了個響指,讓暗的人接手他的防衛,很快消失在夜中。
宮五一路飛檐走壁的到了月華閣,剛落下,便聽到宮九意外的聲音:“這個時辰你怎麼過來了?”
“小姐。”宮五只說了兩個字。
宮九面一變,趕讓開位置:“公子還沒睡,你上去吧。”
“嗯。”宮五上了樓,剛在門外行禮,就聽里面傳來謝堯的聲音:“進。”
吱呀。
宮五推門進去。
謝堯正穿著中在書案之前練字,抬眸掃了他一眼,“怎麼了?”方才兩個手下在樓下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和夫人鬧了點不愉快。”當下,宮五把江樓月和王氏的事簡明扼要的代清楚,又說:“小姐一個人騎馬離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謝堯手一頓,筆尖上的墨滴到了宣紙上,“知道了,吩咐你什麼,你認真仔細的辦好便是。”
“屬下明白。”
宮五離開后,謝堯再沒心思練字,隨后把筆丟掛在了筆架上。
那麼關心母親,如今卻和母親鬧了這樣,心里必定是十分的不好。
會去哪兒呢?
謝堯俊逸的眉慢慢擰了起來,思忖了一會兒,朝外吩咐:“備車。”
……
京兆尹是京城的行政長,在這滿地王侯的京城,真的只是一個芝麻小,之所以晉王會在這里,是因為京兆尹的長是晉王府上的側室。那長有才名在外,十分的聰慧,嫁過去后幫了晉王不忙,如今京兆尹府上有些家事,長回府,晉王今日正巧來接。
“大人,外面有人擊鼓!”京兆尹正和晉王勸酒,一個衙役忽然來報。
“什麼人?”京兆尹皺了皺眉,“都這個時辰了,還來擊鼓!”
“是兩個婦人,說是……說是……”衙役言又止起來。
“說是什麼?現在是連話都說不好了嗎?”
一旁的謝景亨笑著說:“公事要,林大人先去忙吧,本王先回府了。”
“……”京兆尹心有些惡劣,但也只能賠笑說:“王爺說的是,下這就去置。”
雖然他和晉王是翁婿關系,但好幾年也沒這樣的機會能坐在一起說話喝酒,他未來的途還全靠晉王提攜呢,如今竟然被打擾了!
京兆尹一臉怒火的上了堂:“何人擊鼓?帶上堂來!”
衙役很快拖著兩個婦人丟到了大堂上,一個臉瘦弱些,另外一個態,雖說堂上燈火昏暗,但也能看出兩人穿著都很樸素,一看就是尋常百姓。
京兆尹一看,更惱火了。
就是這麼兩個民婦,把他的好事全攪合了!但他到底也不是什麼昏,忍著怒火咬牙問:“你們兩個有什麼冤屈?!”
“民婦有訴狀,請大老爺過目……”
衙役趕把訴狀送到了京兆尹面前的桌子上。
京兆尹忍著不耐煩掃了兩眼,想著要不是什麼要事就快快理了,說不準過去還能攔下晉王。
可他只掃了那訴狀一眼,忽然就僵住了。
“師爺,蠟燭拿過來,快!”
一旁的師爺不敢耽誤,趕把蠟燭送了過去,京兆尹把狀紙湊到了蠟燭前前后看了足足三遍,瞪著堂下兩個婦人,“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