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想想自己凄慘的前世,水牢的十二年……那種了骨髓的痛楚,自己怎麼能還有理由讓江逸雪活著?
王氏連連后退,跌坐在圈椅上,“你、你、你這個……”看著江樓月冰冷的眼眸,咒罵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江星月看王氏臉死白,終究是心疼母親,連忙拉住江樓月的手低聲說:“樓兒,別說了。”
“我真的很好奇……”江樓月看著王氏,“如果我和姐姐也像江逸雪一樣端莊乖巧,你就真的能喜歡我們嗎?你的確是端莊漂亮大氣溫婉的汾貴,可你教過我們多?”
自小而大,們姐妹二人,卻是和父親在一起的時間多些。
母親的陪伴……
陪伴的也是江逸雪。
江樓月自嘲的笑了笑,轉便走了。
江星月終究心有不忍,半蹲半跪在王氏面前,輕聲說:“娘,你……您別和我妹妹一般見識,樓兒就是心不好……我去勸勸,會回來的,您好好吃飯,好好養著,等過幾日,氣過了,咱們還是和和的一家人。”
“汾貴……”王氏垂著眼眸慢慢呢喃:“汾貴……你們又知道什麼?你們知道什麼呢……”
越是看如此,江星月越是不安心,只得暫時留下,吩咐桑嬤嬤準備早膳上來。
方才聽桑嬤嬤說,王氏連早膳都沒用。
子一向弱,如果不吃飯怎麼撐得住?
江星月扶著王氏站起來,朝著床邊走去。高大的江星月,把王氏襯的越發小弱。
王氏看著自己和兒的影子,看著江星月扶住自己胳膊的手,低垂的眼眸之中似乎有片刻的愧悔,又瞬間消失無蹤。
十分緩慢的把自己的手臂從江星月的手中了出來,轉過來,看著江星月:“你不必管我,只去告訴你妹妹,如果這次江逸雪真的出了事——”
江星月怔怔地看著王氏:“母親……”
“如果,逸雪真的出了事……”王氏眼底含淚,帶著決絕:“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的,絕不!”
*
江樓月又找不到了。
江星月幾乎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不到的影子,無奈之下只得派人去宸王府詢問。
可謝堯因為昨晚江樓月冷漠對待也在氣頭上,只聽說是武安侯府來人,頓時見也不見,讓手下人驅走了。
如果是江樓月來找他,本不必通報,如果是江樓月出了什麼事,來的會是宮五,就算不是宮五,來人也必定是有信,能直接進得來的。
需要通報的,自然也是無關要的人。
摘星樓里,江星月來回踱步:“依樓兒那子,這次必定是要對江逸雪下狠手了,的確是自作自,但母親這里……又怎麼代?這可怎麼辦!”
“小姐。”大壯說:“二小姐有的主意,您現在急也沒用。”
小壯說:“對啊小姐,咱們現在就照顧好夫人就是了。”
“照顧好母親……你們說的容易!”江星月重重嘆了口氣:“都不吃不喝了,咱們怎麼照顧,再這麼下去,非得鬧出人命來不可。”
方才,王氏一口早膳都不用,倔強的很。
看那樣子,分明是要死磕到底了。
江星月又踱步了一陣子,忽然抬頭吩咐:“大壯,你快去宮門口看看,這個時辰父親快下朝了,趕把他請回家里來!”
“是、是。”
……
北巷的一座雅致的小院,江樓月正坐在院的石桌邊,手指輕輕的叩著石桌的桌面,眼中一片清冷,淡淡問:“現在京兆尹那邊怎麼樣了?”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晉王已經讓京兆尹進宮和皇上稟報了,現在皇上一面讓京兆尹繼續查,一面自己也派了人在查,相信這兩日就會有消息了。”
宮五候在一旁,認真回復。
“嗯。”江樓月點點頭。
宮五猶豫了一下,問:“咱們需不需要……放出一點風聲去?”
江樓月看向他:“放出風聲?”
“是,屬下的意思是,皇上十分好面,可能會為了皇家的臉面,將這件事大事化小。”
“這種事化不小的,混淆皇家脈,是誅九族的大罪。”江樓月緩緩說:“不論怎麼置,江逸雪必死無疑。而且,把消息傳出去這種事,本不需要我們,有人會去做。”
“小姐的意思是……晉王?”
“不然呢?”江樓月扯冷笑,“那可是個笑面狐貍,盯著太子之位已久啊……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
武安侯聽聞消息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午后。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夫人一點東西都沒吃,侯爺,您快想想辦法吧,夫人的子才調養的剛好了一些,這樣下去要出大事啊!”
桑嬤嬤一見武安侯,立即福行了個禮說。
武安侯臉沉,大步上了樓,將蘭月閣的門推開,只看到王氏端坐在圈椅上,儀態如同每日在凌薇閣時候的一樣,只是瞧著略顯憔悴蒼白。
“夫人……”武安侯瓣撞了兩下,半晌,才艱難開口:“你這又是何苦呢?”
王氏緩緩看向他。
的發髻略有些凌,幾縷發從頰邊垂落,隨著太的影,在臉頰上留下了縷痕跡,“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你心里也向著兒了吧,覺得這樣做很好?可你當初明明說過,你是不嫌棄逸雪的。”
“我從未嫌棄過,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是把當親生兒一樣疼的。”武安侯濃眉擰,“可你知不知道都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王氏有些激,“我不想知道,我只想活著!”
忽然站起,一把抓住武安侯的手臂:“侯爺,我知道你寵我,這些年來你一直對我很好很好,就當是我求你,我最后一次求你,你救救逸雪吧,哪里得住天牢之苦?”
武安侯深深地看了一眼,“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這一年多來,只要是關于江逸雪的請求,我從未答應過嗎?因為是一條毒蛇,這些年來,和平王沆瀣一氣——你還記得你壽宴上忽然闖進來的衛軍嗎?為什麼衛軍會來?因為江逸雪在我書房放了一封信,私通然的信——”
“我不聽!”
王氏忽然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