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沉默了一瞬。
“不是做的，不是做的！”王氏拉住武安侯，仿佛不斷的這樣說，那些事就真的不是江逸雪做的：“肯定是樓兒，樓兒恨，所以樓兒算計了，侯爺，你想想辦法，你想想辦法……”
“你——你這麼懷疑樓兒？”武安侯擰了眉，“可是我們親生的兒，什麼子你不知道嗎？但凡有點算計之心，也不至于癡纏平王那麼多年一點進展都沒有，那麼真實純粹的一個孩子，在你眼里變了什麼？”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武安侯第一次和王氏說重話。
王氏沒有意識到，不管不顧，“逸雪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為什麼要算計侯府？肯定是被人利用了，肯定是，你快救救——”
武安侯的神慢慢變冷，“武安侯府對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做的那些事，我去求也保不住，夫人……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看著王氏滿眼淚水要崩潰的樣子，武安侯心里疼。
他將放在心尖上疼寵了這麼多年，何曾見如此傷心過？只是這次的事，他沒有辦法再順著的心意去做，兩個兒的心他沒有辦法不顧忌，而且江逸雪……是真的留不得。
回來的路上，他已經聽說了一些關于皇嗣的流言。這一次的江逸雪，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了。
下了蘭月閣的樓，武安侯詢問桑嬤嬤江樓月的去向。
“這個，老奴也不知道啊，早上隨著大小姐來了一次之后便走了，后來大小姐也找不到二小姐了。”
“……”武安侯默了一下，心里升起一個念頭，莫非是去了謝堯那兒？
“羅風，你去一趟——”宸王府。
可話到了邊，武安侯又生生地咽了下去，暗暗嘆了口氣。
想來兒此時的心必定是糟糕，便是回府上來又能怎樣？無非是讓心更糟糕就是了。
也罷，就讓在謝堯那里待一陣子吧，總好過回來傷心。
“侯爺？”羅風詢問，“要屬下去一趟那里？”
“哪也不用去了。”武安侯大步往外，“給本侯準備東西。”
“什麼東西？”
“負荊請罪的東西。”
江逸雪怎麼也是從江家出去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只要一旦罪名落實，自己難逃一死，侯府也是難辭其咎，他得……提前做好準備。
……
路邊的茶館酒肆里，這幾日熱鬧的不得了。
“你們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在京城里到搜羅強搶民的那個然王子？聽說死了，死的很慘呢。”
“真的假的？怎麼死的啊？”
“不知道，反正啊，如今國賓館守衛的那麼嚴實，就是因為出了大事，不過我聽說，好像和太子的一個什麼夫人有關。”
眾人面面相覷：“太子的……夫人？”
平民百姓，對這些王侯貴族家的事，有著天生的好奇心，一群人立即都湊了上去。
那說話的漢子神兮兮地說：“就是大半年前，和平王傳流言的那個，后來不知怎麼了太子的夫人了！”
當初的事，老百姓也是記憶猶新。
畢竟把流言傳的那麼特立獨行，三兩日就換了一個男主角的，真的是之又。
百姓們七八舌的議論著，說的繪聲繪，短短的時間，京城再次流言漫天飛，許多的事說的有鼻子有眼。
比如太子的夫人如何殺害的然王子。
比如京兆尹府門前半晚上擊鼓冤的兩個子。
……
養心殿里，皇帝震怒：“外面的流言到底是怎麼回事？京兆尹，朕的吩咐你當耳旁風是不是？！短短兩日竟然傳的滿京城都是！”
“皇上息怒，微臣也不知道啊！”京兆尹驚得跪倒在地：“微臣一直守口如瓶，給知道事的差役也都下了嚴令，微臣真的不知道外面的流言到底是從哪傳出來的。”
“廢！”
皇帝將手上史稟奏流言的折子直接飛過去，砸到了京兆尹的頭上。
京兆尹不敢閃避，生生的用腦袋接了下來。
常喜立即勸：“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保重龍啊，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不風的墻，況且當日那兩個子去京兆尹，肯定有人看到啊，而且們還帶著狀紙，們又不識字，肯定是找人寫了狀紙，這事……自然也就兜不住了。”
“是是是、常公公說的是。”京兆尹連聲附和。
皇帝氣的臉鐵青，深吸了口氣，“那事到底如何，查清楚了嗎？”
“回皇上的話，查、查清楚了……”京兆尹抹掉了額頭上掉下來的冷汗，“老臣已經帶了太醫前去天牢為雪夫人檢查，雪夫人……的確沒有生產過的跡象，那兩個婦人的話也有理有據，們當初被養在南巷的一個小院子里，除了們以外，還有另外一個孕婦，和幾個伺候的下人，在那個小松的孕婦產下男胎之后，另外的一個孕婦便被送走了，伺候的下人也不知去向，微臣正在查訪去。”
皇帝怒火暴漲。
到了如今這境況上，查與不查還重要嗎？分明就是江逸雪膽大包天混淆皇族脈，就怕其中太子也有份參與。
京兆尹在下面跪的也是膽戰心驚，不敢再啃聲，只等著皇帝下一步的指令。
半晌，皇帝冷冷說：“你退下吧！”
京兆尹想問，還需要繼續查嗎？話到了邊，又在常喜的眼神示意下全部咽了下去，退出去了。
整個宮殿里的氣氛冷的嚇人。
常喜低聲說：“皇上，等會兒，云妃娘娘那里還去嗎？”
“你覺得去嗎？”皇帝冷冷地掃了常喜一眼。“現在這樣的緒，去云妃宮中豈不是會嚇到云妃？！”
常喜了脖子訕笑：“老奴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豈有此理，竟敢如此膽大包天，連皇嗣脈都敢混淆！”
常喜忙附和：“那江逸雪還真是心機深沉，這大半年了，每次事都是，和平王的流言那次是，長春宮那次又是。”
“到底也是姓江。”皇帝神沉，緩緩說：“到底是從武安侯府出來的。”
那這件事，武安侯府有沒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