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郡主?您怎麼在此?”于壽認得江樓月,疑問之后,也是立即拱手行禮:“卑職見過郡主。”
江樓月冷冷說:“原來是于統領。我是來看江逸雪的,只是這牢房中卻不干凈的很。”
于壽視線掃過地面上那幾個爬不起來的守衛,只一眼就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立時也是神一沉。
“相信于統領知道怎麼辦。”江樓月說。
于壽沉聲說:“卑職明白,你們幾個,把這些守衛提出去,暫時關在地字號牢房里,立即稟報典獄長!”
說完,于壽轉向江樓月:“讓郡主驚了,郡主不如到外面稍候,典獄長應該馬上就到了。”
“不必了。”江樓月聲音冷漠,“麻煩于統領先出去吧,我與江逸雪有幾句話要說。”
于壽怔了一下。
看江樓月如此大肝火的朝著這些侵犯了江逸雪的守衛手,于壽以為是因為氣憤,畢竟們同是江家姐妹,所以江樓月出手是為江逸雪報仇,可如今都請了典獄長,江樓月竟然沒有半分要見的意思,反倒要和江逸雪說幾句話?
“于統領?”江樓月問。
于壽回過神,“卑職明白,這就退下。”
為皇帝邊的衛軍副統領,他很清楚江樓月在皇帝那兒的面子。
于壽很快帶著人退了出去。
頃刻間,整個天字號鐵牢里只剩下江逸雪和江樓月兩個人。
江逸雪地拽著破爛的衫,在角落里。
今夜無月,整個牢房漆黑一片,而森,混合著某種惡臭,以及方才那一番茍且余留下的某種氣息,讓人便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但江樓月卻面無表的立在那兒。
練武讓的聽力眼力都比常人更為銳,此刻,清晰地看到,江逸雪起來的上有不青紫痕跡,臉上也全是淤青傷口。在經歷了如此非人的對待后,再過不了幾個時辰,便難逃一死。在這大慶國的刑法律歷中,賜死的死囚是不能見第二天的太的,時辰也有明確的規定。
半晌,江樓月冷冷說:“好久不見,表姐。”
江逸雪在那兒,冷笑了一聲,“表姐?”
的聲音嘶啞無力,古怪之中,著濃濃的嘲諷:“我哪有榮幸,做你的表姐啊郡主?你如今是來看我笑話的吧?你看到了,可還滿意?”
“很滿意。”江樓月緩緩點頭,極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每一個很輕,卻又十分清楚,一下一下地敲到了江逸雪的心坎里去。
江逸雪忽然看向,“你滿意?”
“你滿意……你滿意……”喃喃重復,忽然毒蛇一樣地看著江樓月,尖聲喊:“我落到今日這個下場,還不是全是你害得!你當然滿意,你怎麼會不滿意?你現在心里一定在笑吧?笑我爬上太子的床最后還要落得個被人玷污踩在泥土里的下場——可如果不是當初流云發現太子算計了你,讓我頂替上去,你以為我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是你!”江逸雪咬牙切齒:“都是為了你,流云為了你才把我犧牲了,都是你,你到底有什麼好,你這個沒腦子的蠢貨,憑什麼我要為你犧牲,憑什麼——”
江樓月面無表:“沒有誰為我犧牲,你落得今日這個下場,是你自作自。”
本不信,謝流云會為了救讓江逸雪頂替上去。
謝流云雖然不喜歡江逸雪,但江樓月心里萬分清楚,謝流云對從來也只是利用,沒有半分。
如果一定要說讓江逸雪換下,無非也是為了以后的利用罷了。
而且——
“你嫁太子府中,本可以安穩度日,好好做你的太子側夫人,可你偏不,你和謝流云暗度陳倉,一步步才走到了今日,卻要把事的緣由推到我上來?”江樓月只覺得可笑,“像你這樣的毒蛇,做任何事都要找別人來做理由做借口對不對?!”
江逸雪只覺得心中被刺激到了一樣的喊道:“不準你提流云!我不準!”
江樓月笑了。
就知道,謝流云永遠是江逸雪的痛腳呢,前世是,今生亦然。
“為什麼不讓我提?你不是心心念念都是他,為了他可以做盡一切,付出一切嗎?如今你這般凄慘的時候,他又在哪里?”江樓月慢條斯理,欣賞著江逸雪臉上的憤怒和嗜,“我不但要提,我還要告訴你,你的流云從來沒把你放在心上過,你以為你讓小舞在我母親上弄的蠱毒是什麼?謝流云用那蠱毒威脅我,讓我嫁給他呢。”
“江、樓、月!”江逸雪幾乎是從齒之中蹦出了幾個字來。
江樓月笑著繼續:“他看中的的確是侯府的勢力,但武安侯府有我姐姐和我,我們才是武安侯親生的兒,而你,你只不過是個可利用的棋子,永遠也不是可拉攏的對象,只能被他磨掉所有的用,永遠也上不得臺面,永遠!這就是為了什麼他能輕易犧牲你頂替我的原因,可惜你自始至終看不清楚。”
江逸雪幾乎是歇斯底里,沖上來想撕咬江樓月,卻被江樓月飛起一腳踢的撞上了屋的桌子。
嘩啦,桌子裂了無數片。
江逸雪癱在原地,渾已然無力,再也爬不起來,只能用一雙怨毒的眸子看著江樓月,眼底全是嗜的恨意:“憑什麼……憑什麼你事事都比我好,事事都踩在我的頭上,憑什麼?我母親為了你娘犧牲一切,到頭來落得那麼凄慘的下場……這一切原本就是你們江家,你和你母親欠我和我娘的——”
江樓月聲線極致冰冷:“你母親當初的事與我娘有什麼關系?如果不是慕虛榮,看中我爹爹武安侯的份,也不會主代嫁,更不會發生后面的事,我爹娘耗費那麼多的時間,人力力找你,將你當做親生兒一樣的養育,你卻聯合外人算計侯府,污蔑我爹謀反?”
只要想到前世,江樓月就恨得牙。
江逸雪的一封謀反信,把整個武安侯府都毀了!
爹爹為了自證清白在天牢自戕,母親也殉離去,整個武安侯府,從那一天開始,天都塌下來了。
而始作俑者江逸雪,竟然還一路平步青云,最后為了謝流云的賢妃?
怎麼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