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太子……”
養心殿里,常喜戰戰兢兢的說著,飛快的抬頭看了皇帝一下:“這幾日,芳菲公主每日都會去長春宮為太子送糕點,太子借芳菲公主的手把話傳了出去,然后……就安排了那些人……”
皇帝早已對太子失頂,如今這一番話,不過是讓失越發增多,只要一想起太子,幾乎氣的渾哆嗦。
“一個太子,儲君……”皇帝冷笑。
這一抹的笑意之中,除了冰冷,憎惡,還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
想當初,太子也是他親自教導過的,如今一連串的事發生,竟然還死不悔改,削尖了腦袋去對付一個江逸雪……他不知道謝景鴻這些年的治國之策到底學到哪里去了!
還有謝芳菲。
皇帝閉了閉眼,只覺得怒火上泛,不可抑制。
這對母,上次算計云妃的事他還沒追究,如今竟然又攀上太子……安安分分的待在宮里就這麼難嗎?
常喜又說:“太子好像還讓人把……天牢的事傳出去了。”
“傳出去?傳去哪兒?”
“傳去……武安侯府……”
*.七
江樓月在天泉山莊待了大半日,從早上坐到了下午。
到底也是重活了一回,那些負面不好的緒,只在上籠罩了兩個時辰,便冷靜地恢復了常態,與謝堯一起用了午飯。
謝堯猶豫著問:“你好了?”
“好了啊。”江樓月笑了笑,說:“其實我也沒什麼,就是有些……意外。”
江逸雪死有余辜,的失落,從不是為了江逸雪。
“意外什麼?”
“我母親的一些陳年舊事……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謝堯頓了頓,“若說你母親的陳年舊事,我這里,倒是了解一些。”
“你知道?”江樓月揚眉,“年深日久,我都從未聽過,你怎麼可能知道。”
謝堯卻說:“我為何不知道?九宮人手遍布天下,汾亦有暗樁,慶國之,我若想知道什麼事,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那你倒說說,你都知道什麼?”江逸雪說的那些事,前世都不曾知道過。
謝堯正要開口,宮九從外面疾步進來:“小姐,侯府的羅副將和星月小姐來了。”
江樓月一頓,站起來:“人呢?”
“就在外面,看他們的樣子很著急。”
江樓月往外走去,剛出月門就看到羅風和江星月并肩而來。
江星月大步上前抓住江樓月的手:“你快跟我回去,家里出事了!”
“出事?”江樓月怔了下,“出什麼事?”
江逸雪死了,莫非母親還真的尋死覓活了不?
江星月言辭閃爍:“是……是……我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必須你親自回去看,母親說一定要見到你,必須見你才行,否則——”話到此,江星月說不出來,放了語氣說:“樓兒,你回去看看吧,到底是我們的母親。”
江樓月沉默了一下,沒有思考很久:“好。”
這一次,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謝堯:“我先回家去一趟。”
“嗯。”
謝堯應了一聲。
外面早就備了馬,三人一路奔行,朝著武安侯府出發,到了侯府門前下馬,江樓月正要進去,卻被江星月拉住了手臂:“樓兒……”
“怎麼了?”江樓月回過頭,看向江星月:“有什麼話姐姐直說就是了。”
“我……”江星月神復雜地看著江樓月,“江逸雪的事,真的是你做的嗎?”
江樓月沉默地看著江星月。
江星月連忙說:“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知道你雖然憎恨,但所有的壞事都是江逸雪做的,你只是借力打力,是江逸雪自作自,可是母親那里……今日知道江逸雪死了之后,整個人跟瘋了一樣,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聽說了什麼,說江逸雪死前……辱……說你當時就在天牢親眼看著……說的言之鑿鑿……”
江樓月臉微沉。
天牢的事,這麼快就傳到侯府來了?
如此看來,天牢江逸雪的遭遇不是偶然,是有人報復江逸雪,如今還把這事捅到了母親面前來,借此讓也不好過。
“知道了。”江樓月應了江星月一聲,一邊往里走,一邊思忖到底是什麼人會這麼做。
思來想去,卻也無非就是那麼兩個人罷了。
一個謝景鴻,一個辛羅依。
而這兩個人里,又是謝景鴻嫌疑最大。
因為這里畢竟是慶國國都,辛羅依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能把手進天牢去。
半刻功夫,江樓月已經到了蘭月閣外,此時院院外已經圍了不下人,武安侯正站在二樓的欄桿前,“夫人,你就把門打開吧,你這是做什麼?”
“讓江樓月來見我!”
“樓月不在家。”
“讓江樓月來見我——”
不管武安侯說什麼,王氏永遠只有這一句話。
樓下,江樓月沉默片刻,邁步上去,“爹。”
武安侯轉看到他,先是大大的松了口氣,又立即變得張起來,“你——”
話音未落,咔嚓一聲,里面的門被打開了。
王氏滿臉蒼白,瓣毫無,一雙眼睛空無神,死死的落到了江樓月的上,“你終于來了。”
“母親。”江樓月低低喚了一聲。
王氏上前,死死的抓住了江樓月的手,指甲幾乎嵌了江樓月的掌心皮之中:“你就那麼恨雪兒,恨到殺了不夠,還要讓人……那麼對?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你也是個人啊,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江樓月面無表:“我如果說不是我,看來母親也不會信。”
“不是你是誰?!”王氏尖聲道:“不是你,為什麼你又那麼巧的要到天牢去!難道你是好心去救的不?!”
看著這樣的王氏,江樓月已經懶得再去解釋。
堅決的把自己的手從王氏那里了出來,“母親累了,好好休息吧。”
王氏歇斯底里:“你不配我母親,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兒,我絕不會原諒你,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