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然人如今是驚弓之鳥,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幺蛾子了,至于謝景鴻麼……咱們這位皇上自有打算,看如今的形來說,廢太子只是時間問題,你為什麼忽然問我這個?”
“你想不想……”江樓月看著謝堯,斟酌用詞:“上位?”
歷經前世,當然知道,先帝禪位的事另有蹊蹺。
前世謝堯心積慮不就是為了上位,為了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為了給自己的親生父親母親復仇嗎?只可惜全壞在了的手上。
重生而來,本就打定了主意要補償謝堯,給他想要的,而自己所有的一切。
在經歷了王氏和江逸雪這件事之后,的信念也是越發堅定了。
兩世為人,除了父親和姐姐,便謝堯,為了自己幾乎付出一切。
再不要為不相干的人浪費,不要為那些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浪費心,得分辨清楚,到底誰才是應該傾心相待的人。
“上位?”謝堯輕笑出聲,“上什麼位,做你的郡馬?”
“……”江樓月默了一下。
“怎麼不說話了?”謝堯湊近了幾分,上那種藥香帶著玫瑰香氣的味道撲面而來,“咱們的事兜兜轉轉這也好久了,定下來是遲早的事,如果你這麼著急想讓我快快上位的話,我是沒什麼意見的。”
江樓月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別胡說了。”
以謝堯的聰慧,怎麼可能沒聽懂的意思,如今明顯是在裝傻。
江樓月垂了垂眼眸,也罷。
還是自己太著急了吧,其實這個問題也不必去問謝堯,而且,做比說永遠來的更實在。
這個話題便就這麼過去了。
謝堯輕笑道:“你收了我的配,連皇上都有了賜婚的意思,扭什麼?上位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
“……”江樓月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用這個詞,倒讓他消遣起自己來了。
“走吧。”謝堯站起來就拉往月華閣外走。
江樓月被拽的踉蹌了一下,趕穩住形跟了上去,“去哪?”
“我還能賣了你不?”謝堯頭也不回,一路拉著江樓月過了月門。
越往前走,江樓月只覺得空氣中的玫瑰香氣越來越濃郁,直到到了一掛雙環的對開木門邊上,空氣中幾乎全是玫瑰香。
謝堯上前把門推開,江樓月就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玫瑰,便是在這夜中,依然絢爛奪目。
江樓月瞧著,吃驚的張大了。
這院子一無際竟然全是玫瑰,而且除了自己慣有印象之中的紅玫瑰,還有的,黃的,白的,甚至還有暗金的……前世只知道謝堯在王府中育了一院子的玫瑰花,各類品種都有,每日都要在玫瑰園中待上一個時辰,卻因為厭惡他厭惡的,覺得一個男人擺弄花草,簡直是娘娘腔,從未踏足過玫瑰園半步。
還記得有一次,謝堯半開玩笑的邀去那兒瞧瞧。
當時已經懷孕四個月,過了吐的昏天暗地的日子,漸漸地子懶怠起來,又因為那段時間,謝流云和江逸雪打的火熱,還和寧玉蓉不清不楚,氣得夠嗆,把自己關在房間了寸步也不出去。
謝堯便每日來煩。
當時真的憎惡極了他,覺得他壞了自己的姻緣,如果不是被他毀了清白,還珠胎暗結,不用委屈嫁給謝堯,會陪在謝流云的邊,那些花花草草,蜂蝴蝶的,也會全部趕走。
因此半點耐都沒有,斷然就將謝堯拒絕了。
末了越想越氣,直接吩咐手下副將,將謝堯那一院子玫瑰全部鏟平——
只是沒想到,鏟了一半的時候,謝堯聞詢趕來。
他冷冷的看著,周鼓脹,帶著蓬的怒氣,眼底迸而出的冷芒像是要直接把江樓月凍住了。饒是江樓月不怕死,也被他的表嚇得倒退了兩步,卻又倔強的抬著下頜冷笑:“你能拿我怎麼辦?休了我嗎?我真是求之不得。”
謝堯卻只是看了半晌,邁步而來,狠狠地住了的下頜,當著那麼多下人,還擋著副將手下的面,毫不留的給了他一個霸道無比的吻。
呆住了。
想反抗,卻敵不過謝堯的力量,就那麼被他按在了懷里。
他著的下頜,讓想咬他都不能。
一吻結束,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謝堯不顧的掙扎和抗拒,將抱了起來:“既然你不喜歡這些玫瑰,那就鏟了便是,誰你是我親的王妃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里,冰冷和嘲諷織,還有一一閃即逝的無奈與苦。
……
江樓月覺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難,下意識的抬手按住了口。
愚蠢!
愚不可及的蠢貨!還是個瞎了眼的蠢貨!
誰對好,竟然從來都不清楚!
江樓月切齒,在心里罵自己。
“怎麼了?”謝堯見神有異,關心地問:“你不舒服?”謝堯曾聽宋大夫說過,有些人對過度濃郁的氣息會有不適,輕的起些斑斑點點,重的可能會窒息昏倒。
謝堯面微變,拉著便要離開。
江樓月卻按住他的手腕,“我沒事。”
悠悠看著他,出個笑容來,“我只是太震驚了。”
“真的?”謝堯頓了頓,不太信,“還是走吧。”
“沒事,你看我,有什麼不舒服的跡象嗎?”江樓月在他面前轉了個圈,手腕從謝堯的掌中出,握住他的手,與他五指相扣:“我真的只是好奇,我一直以為,玫瑰都是紅的。”
謝堯端詳著的臉,再三確定一切都好,才暗暗松了口氣,笑說:“玫瑰不止有紅。”
他拉著江樓月走進去。
玫瑰園中有一條鵝卵石的小徑,兩人從上面走過,一路到了玫瑰園的最中心位置。
這個玫瑰園是按照做了好幾個分區的,整個院子的玫瑰呈圓形向四周擴散,如今,謝堯和江樓月站的位置是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