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筱冉瞬間慌了,忙從搖椅上站起,“你、你不要過來啊!~”
這人咋這麼難纏呢。
明明是來找璃兒姐的,卻對問東問西。
寧仁腳步一頓,停了下來,似笑非笑道:“你怕什麼,本皇子又不會吃了你!”
瞧那副驚慌無措的小模樣,就跟到驚嚇的小鹿似的,樣子居然有幾分可。
秋醒的臉難看至極。
扣著手指,指甲已經嵌掌心之中,也毫不在乎。
男人果然不靠譜,見一個一個。
柳千璃轉了轉眸,把柳筱冉往后拉了拉,警告寧仁,“五殿下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本王妃有些不適,需要休息!~”
據寧仁的種種表現,當然能看出這個酒鬼的花花心思。
但仔細觀察,柳千璃又覺得筱冉跟他居然有幾分夫妻相。
“殿、殿下,咱們回去吧!”秋醒強忍著心中的不快,輕聲勸道。
寧仁淡淡一笑,“也罷,咱們有緣再見,告辭了!~”
即便他是皇子,也不能直接把人帶回去養著。
流程還是要走的。
著寧仁和秋醒的背影,柳千璃長吁一口氣,用胳膊肘懟了懟柳筱冉。
“筱冉,你覺得五殿下這人怎麼樣?”
寧仁雖然常年酗酒,早都被掏空了。
但他五俊朗,長得倒是不差。
敬帝膝下的子嗣沒有太丑的。
柳筱冉絞著秀帕,無助地搖搖頭,“璃兒姐,我不知道!~”
是第一次見到寧仁,對這位五皇子本沒什麼了解。
“那你看出點什麼門道沒?”柳千璃朝眨了眨眼。
“啊?沒、沒有!”柳筱冉默默低下頭。
不過是簡單的幾句對話,能有什麼門道啊!
柳千璃嘆息一聲,敲了敲的小鼻子,“五殿下喜歡你吶,看他的意思,很可能要娶你當皇子妃呢!~”
就是苦了秋醒了。
陪伴寧仁那麼多年,到頭來卻只能做妾。
柳筱冉聽后,臉頰紅得像個大蘋果,“可是、可是我都不了解他!”
的確想把自己嫁出去,這樣就能離開侯府、再也不會被爹爹和姐姐們欺辱了。
但總不能稀里糊涂嫁給陌生人吧。
“璃兒姐,我聽五殿下說,你一直在幫他治病,不知五殿下患了什麼病?”
柳筱冉懵懵地問。
若嫁給一個病秧子,以后又怎會幸福?
柳千璃從手提包中拿出一瓶防曬霜,邊邊說,“他喝酒喝壞了子,心臟和肝腎有點問題,而且眼睛也不太好!~”
“哈?”柳筱冉表一滯。
敢他是個酒蒙子啊!
“我不嫁!”
最討厭男人喝得醉醺醺的。
而且剛才五殿下邊的那個侍,看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別前腳剛嫁進皇子府,后腳就被禍害死。
柳筱冉又不懂宮斗和宅斗那一套手段。
柳千璃忍俊不,“這個你放心,只要他肯配合治療,我就能醫好他的病!~”
綜合利弊分析,覺得柳筱冉若能嫁給寧仁,也是一樁好事。
起碼在太子之爭上,寧仁毫無野心,所以是絕對安全的。
筱冉可以跟他安安心心地過日子。
“那、那我也不想嫁!”柳筱冉一臉。
“唉,不嫁也行,這事都是兩廂愿的,你回去再想想吧!~”
“知道了璃兒姐。”
柳筱冉在王府又坐了一會兒,便被柳千璃派人送回侯府去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柳千璃閉門不出,安心養胎。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生產的這一天。
寧修寒正在兵部辦公,見宇樊著急忙慌地跑進來,他就知道璃兒要生了。
“產婆去了嗎?”寧修寒邊跑邊問。
“已經去了,是千藥坊找來的產婦,聽說很有經驗!~”
“那就好!”
二人剛跑出兵部大門,迎面就見了魏公公。
“可是真的?”魏公公欣喜若狂。
他不等寧修寒回答呢,就一溜煙地朝書房奔去。
這事他必須得通知陛下。
然后正在跟敬帝議事的秦小樓和老侯爺也知道了。
只見一隊人馬浩浩地奔出皇宮,開往寒王府。
產婆就帶了二十幾個。
整個寒王府東西南北的街區,通通被林軍所戒嚴。
連只鴿子都飛不進去。
秦小樓和致真長老手里拿著桃木劍,在寒王府的大門口比劃了幾下。
又燎了幾張黃紙。
天劫變化無常,二人怕對柳千璃的孩子有所影響。
靈松院站滿了侍和婆子,隨時待命。
所以人都屏著一口氣,希早點聽到嬰兒的哭聲。
寧修寒滿面焦急,手心溢滿了汗水,頻頻朝臥房方向去。
死丫頭,你要加油啊!
太上皇和敬帝也背著手來回踱步,腦門上掛滿了汗珠子。
長孫老侯爺坐在臺階上,拿出煙袋鍋,吧嗒吧嗒地個沒完。
臥房。
柳千璃躺在床榻上,手里攥著五彩頭繩。
劇烈的疼痛讓面頰逐漸扭曲,氣力也一點點消散。
“寒王妃,您用力啊,加把勁!~”一名產婆催促道。
柳千璃是第一次生孩子。
只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報廢掉了。
那種劇痛就像一條火鏈子在自己來回攪一般。
好幾次都差點昏迷過去。
“拿、拿人參來!”柳千璃虛弱道。
柳小娥眼圈哭得發紅,連忙把最好的人參拿來,“王妃,您一定要堅持住,不會有事的!~”
柳千璃‘嗯’了一聲,直接咬住人參,闔上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嬰孩的啼哭在臥房驟然響起。
生了。
產婆們喜上眉梢,笑容滿面,“寒王妃,恭喜您誕下皇長孫,恭喜恭喜啊!”
柳千璃聽后,有氣無力地瞇起眸子。
果然是男孩嗎。
看來跟當初預測的沒錯。
屋外,出一陣歡天喜地的笑聲。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璃兒太給朕爭氣了!~”
敬帝一屁坐在地上,喜極而泣。
老侯爺跟太上皇對視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致真長老收起桃木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真是無驚無險啊,寒王妃順順利利就把孩子生下來了。
寧修寒不顧產婆的阻攔,直接沖進臥房。
他看了看襁褓中的兒子,按捺住心頭的狂喜。
然后奔到床榻前,握住柳千璃的手,“璃兒,你怎麼樣?”
做為皇子,他當然知道皇長孫對于皇家意味著什麼。
死丫頭果然沒讓他失。
誰料柳千璃拍了拍狗王爺的臉,指著門外,“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