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備車!~”
柳千璃昨晚為了給兒子讀睡前故事,幾乎一宿都沒合眼。
小煜兒也不知怎的,到了晚上就特別神,怎麼哄都不睡覺。
“王妃,您這會兒過去,是不是有點晚啊!”
柳小娥備好馬車后,匆忙為柳千璃更。
“晚就晚唄,又不是我親!”柳千璃一臉無所謂。
而且已經預料到了,今天柳婉婷親,將會是一個漫長曲折的過程。
早一會晚一會都一樣。
侯府外,滿了送親的客人。
長孫老侯爺過去打了個照面,便帶著兒長孫紅出府溜達去了。
一個庶出嫁,還是滿污點的庶,他當然不會重視了。
今個兒來參加典禮的大多是柳博的同僚和親友。
主院這邊熱熱鬧鬧,歡天喜地的,柳婉婷的小院卻傳來陣陣哀嚎聲。
柳千璃慢悠悠地走過來,就見翠竹捂著眼睛失聲痛哭。
禹王府來接親的季管家沉著老臉,眼里漾著熊熊怒火。
“嗚嗚嗚,求求你們,把我家小姐抬走吧!~”翠竹嗚咽道。
季管家雷霆大怒,“都這樣了,老夫把抬回去算怎麼回事?”
眾人唏噓不已,湊到一起嘀嘀咕咕地議論著什麼。
柳千璃憋住笑,板著一張臉走了過去,“吵吵什麼玩意?柳婉婷呢,大喜之日就許你們這樣吵吵鬧鬧、哭哭咧咧的?”
此話一出,小院雀無聲,連蹲在墻頭上的野貓都不敢喚了。
寒王妃蒞臨于此,誰敢造次?
就連賢妃都奈何不了,這些小嘍啰更不敢扎刺了。
翠竹福了福子,哽咽道:“寒、寒王妃,我家小姐服毒自盡了,嗚嗚嗚!~”
“哈?真的假的?”
柳千璃裝作一副不知的樣子,表甚至有些惋惜。
“是真的,小姐今早喝了一瓶毒藥,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喲,那可遭了!~”
柳筱冉瞥了季管家一眼,明知故問,“那二姐姐好端端的,為何服毒自盡啊?”
翠竹咬牙切齒,“還不是禹王府送來的聘禮太敷衍,侮辱了小姐的自尊心!”
“從昨晚到今早兒,就一直掉眼淚,奴婢勸了也沒用!”
“小姐了刺激,服毒自盡,全都是他們害的。”
“眼下小姐命懸一線,他們卻遲遲不肯把小姐抬回去,簡直是沒有天理了!~”
季管家聽后,眼珠子瞪得老大,“不是,誰知道你們二小姐突然出這檔子事啊?”
“老夫若是抬一尸回去,該怎麼跟禹王殿下代?”
唉,個親咋就這麼麻煩呢。
自家王妃也真是的,好端端的給柳二小姐下什麼絆子啊!
拿草編的鐲子當聘禮,這確實有點過分了。
柳千璃瞇了瞇眸子,看向季管家,“看來是你們禹王府做得不對啊!”
“婉婷好歹是侯府的二小姐,的婚禮你們居然拿低廉的聘禮來糊弄,二小姐能不傷心嗎?”
“現在好了,柳婉婷生死未卜,你們又不肯把接進門,這事得有一個人出來負責才行!~”
敬帝許下的婚姻,他們卻弄這個樣子。
明顯是沒把敬帝放在眼里呀!
季管家旁的一名下人不忿道:“柳二小姐本來就是庶出,嫁到禹王府也是個側妃,即便不下聘禮,也得乖乖過去,裝什麼自命清高啊?”
柳千璃眼睛一亮,心里直呼痛快。
做為旁觀者的視角,柳千璃希這名下人再多罵幾句。
但現在是寒王妃,也是侯府的三小姐,自然要幫著柳婉婷多說幾句了。
“咳咳,你這羅圈屁放的實在太難聽,側妃也是妃,同樣是禹王的人。”
“今天這事說到底是禹王府欠考慮,不重視這門親事。”
“況且,聘禮是禹王妃親自挑選的,難道就一點責任都沒有?”
“今日你們要是拿不出像樣的聘禮,這親就別了,都回去洗洗睡吧!”
“等父皇降下罪來,看你們誰能擔得起?”
一番話直接把季管家等人懟無語了。
寒王妃說得不無道理,他們要是繼續在這兒耗著,天都快黑了。
圣旨上說必須今日完婚,如果拖延到明天后天大后天,那就是抗旨不尊。
于是季管家帶著一眾王府下人,灰溜溜地走了。
著他們倉皇的背影,柳千璃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柳兒啊柳兒,皮球又給你踢回去了,你接住哈!~
“這事畢竟不彩,你們都把管嚴了,不該說的一律不準說!”柳千璃命令道。
侯府的下人們連連點頭。
寒王妃就是活祖宗,連柳博看到都得客客氣氣、點頭哈腰的。
下人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
柳千璃走進屋子,一眼便看到躺在榻上,一不的柳婉婷。
“人都走了,你還裝給誰看呢?”柳千璃面無表道。
柳婉婷聞言,一骨碌爬起,朝門外看了一眼。
“三妹妹,你這辦法真管用呀,這樣一來,禹王府肯定會重視此事的!~”
柳婉婷欣喜若狂,來到桌案前,親自為柳千璃倒了杯茶。
昨日柳千璃在手心上寫了‘裝死’兩個字。
反將了柳兒一軍。
柳婉婷因為服毒尋短見,遲遲嫁不進去,全是柳兒在背后搞的鬼。
違抗圣旨的是,丟人現眼的也是。
“這下你滿意了?”柳千璃品著茶水,斜眼睨著柳婉婷。
“很滿意,還是三妹妹的手段最高明!~”
柳婉婷笑容滿面,主去拉柳千璃的手,“三妹妹,二姐姐問你一個事唄?”
柳千璃眉頭一皺,撥開柳婉婷的手,端著茶杯走到窗前,“有屁快放!”
瞧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就肯定問不出什麼好話來。
柳婉婷低聲音,悄咪咪地問道:“三妹妹,你這幾個月干嘛去了?你告訴二姐姐,二姐姐保證不說出去!~”
心里猜到了什麼,又不太確定。
柳千璃回過頭來,勾冷笑,“柳婉婷,你好像對別人家的事特別興趣啊!”
“沒、沒有,二姐就是隨口問問罷了!”柳婉婷摳手指。
“你問個線啊,我們寒王府的事跟你有幾錢關系?”
柳千璃瞪著眸,“你自己一堆爛糟的破事都沒整明白呢,還有工夫嚼別人家的舌子,你閑得蛋疼是吧?”
柳婉婷被懟得滿臉通紅,都不知咋還了。
恰在這時,翠竹匆匆跑了進來,“小姐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