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一臉警惕地看著柳千璃,訕訕道:“你以為我會中你的圈套、然后去跟喬云作對?”
這賤人明顯是想利用來對付上喬云。
挑唆之意都寫在臉上了。
柳千璃攤了攤手,哂笑一聲,“柳兒,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挑唆你跟二嫂之間的關系有什麼好?”
“好心好意地提醒你吧,你還不領,算了算了,今個兒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等二嫂給父皇誕下孫子后,你和禹王就等著去西伯利亞種土豆吧!~”
說完,瞄著柳兒的表,心里‘咯咯’地笑。
柳兒了腦門上的冷汗,很好奇什麼是土豆。
這個朝代是沒有馬鈴薯的。
也從未聽過‘西伯利亞’這種詞匯。
就很迷。
不過柳千璃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要是任由上喬云誕下孩子,禹王府的地位會越來越卑微。
這一年半中,寧墨禹天天在柳婉婷的房中就寢。
二人雖然夜夜流,如膠似漆,可柳婉婷的肚子依然沒有靜。
柳兒有心爭寵,但寧墨禹就是不,連空氣都懷不上,更別說孩子了。
“喲,大嫂那是什麼表啊?”閆湘琴盯著柳兒,輕笑道:“大嫂不會是想算計二嫂、讓胎什麼的吧?”
“你口噴人,我沒有!~”柳兒俏臉微紅。
在想該如何讓上喬云不知不覺地胎,還不能讓人輕易發現。
閆湘琴冷哼一聲,“你上不說,可心里就是這樣想的,真是缺大德了,禹王當初怎麼把你娶進門呢,晦氣死了!”
柳兒聽后,氣得面頰扭曲,滾滾火氣涌上心頭,讓恨不得刀砍死閆湘琴。
“柳兒,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自為之吧,門在那邊,不送!~”
柳千璃下了逐客令。
今天的收獲不,既能把柳兒氣到翻白眼,還能利用去跟上喬云互掐。
簡直是一舉兩得啊~!
柳兒牙齒咬得‘咔咔’作響,盯著柳千璃和閆湘琴看了片刻,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閆湘琴在府坐了一會兒,也起告辭了。
“王妃,花棚里的花兒開得可鮮艷啦,您不去看看嗎?”柳小娥笑著道。
柳千璃這段時間忙著照顧兒子,已經很久沒到花棚那邊去了。
自打太上皇住進王府后,狗王爺的那幾盆花就歸他照顧了。
“不去了,你讓廚房做一碗冰糕,送到書房來!~”柳千璃道。
天氣太熱,即便什麼都不干,也會蹭蹭冒汗。
“知道啦!”
誰料柳千璃剛走進書房,魏公公就搗著小碎步來了。
他手里拎著一個包袱,笑瞇瞇的遞給柳千璃,“寒王妃,這是陛下讓工匠們給小皇子做的玩,您收好哈!”
唉,陛下為了討小皇子的歡心,整天折磨那些老工匠們。
今日做一匹小馬駒,明日又打磨出一只小狐貍。
工匠們加班加點的干活,手指頭都磨出水泡了。
柳千璃打開包袱,見里面裝著很多木榫玩。
有貓狗,有青蛙和小魚,也有燕子和喜鵲。
每樣小玩意都做工,栩栩如生,仿佛活過來一般。
“很好看!~”柳千璃夸贊道。
小煜兒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魏公公把書房的門關上,低聲音問道:“寒王妃,陛下讓奴才問您,皇后娘娘確實瘋了嗎?”
敬帝就怕突然清醒過來,然后把小煜兒的事說出去。
柳千璃挲著一只小木勺,淡淡道:“理論上是瘋了!~”
魏公公聽得滿頭霧水,“什、什麼理論上啊,陛下只想知道娘娘是不是真瘋了?”
他現在都快急死了。
敬帝也在宮中等著回信呢。
“就是說,要問題分析,皇后娘娘現在的狀態是時而清醒,時而糊涂。”
“不過魏公公不必擔心,即便娘娘清醒過來,說的話已經沒人相信了!~”
柳千璃想著空進宮一趟,給晏皇后仔細檢查一番。
魏公公輕輕頷首,“寒王妃言之有理,就從大放厥詞,說自己是太后娘娘那刻起,就沒人相信了!”
他心中嘆,這皇后娘娘也是罪有應得,打誰的主意不好,偏偏盯上了小煜兒。
那孩子是陛下心中的大寶貝,又豈能讓皇后娘娘這些人所染指?
魏公公走后,太上皇拎著鳥籠子來了。
“寡人剛剛看到小魏子來了,他又給煜兒送玩了?”太上皇問道。
柳千璃微微一笑,給他倒了杯茶,“是啊,都是一些木制的小玩意,可好看了!~”
太上皇逗了逗籠中的小百靈,“你打算啥時候把煜兒接回來?”
柳千璃只把兒子送到侯府一天,太上皇就想得不行不行的。
“孫媳婦明天去接!”
“不中,你馬上去侯府,把寡人的曾孫子抱回來,不然,寡人跟你急!~”
柳千璃扶額嘆息。
也想兒子啊,可外祖父剛稀罕一天,還沒抱熱乎呢。
太上皇瞥了柳千璃一眼,“算了,看你這麼為難,寡人還是親自去侯府一趟吧!”
他提著鳥籠子往外走,“晚膳不必等寡人了!~”
柳千璃眨了眨眼,看這樣子,太上皇是想住在侯府了。
秦公公給太上皇換了普通的布長袍,把他打扮得就像一個農家小老頭。
然后主仆二人慢悠悠地走出院子,步行前往侯府去了。
柳千璃看了會兒醫書,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便躺在榻上小憩一會。
睡夢中充斥著各種奇怪的幻象,仿佛又穿越到了前世。
一道既悉又陌生的影徜徉在夢境之中,帶著溫的氣息和令人想要依靠的安全。
柳千璃一度覺得自己丟失了很多記憶。
那是埋藏在心深的一種悸和傷,記不起來自己曾經遇見了誰,又深過誰。
心臟在‘嘭嘭’跳,額頭溢滿了汗水。
只余窗外傳來沙沙的風聲,窗欞鉆進屋。
黃昏時分的天邊是最絢爛的,一片片金的云朵籠罩在天都城上空。
像鍍上金的棉花糖。
“千璃!~”
一道聲音驟然出現,柳千璃睜開雙眼,猛地從榻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