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貴妃旁的常嬤嬤卻是忍不住了,道:「這黑豹素來兇狠,若不是你用了妖法,又怎麼會無緣無故與你那般親近?」
楚玉笑了笑,「這臣怎麼知道?這黑豹雖說是類,但也是有名的猛禽,況且臣不過一個普通閨閣子,怎麼會有控制這等猛禽的能力?」
周貴妃瞇了瞇眼,還真是一張能說會道的。
楚玉卻是已然收回放在黑豹頭上的手,可是誰曾想那黑豹卻是跟著楚玉的手從籠子裏走了出來,似乎是要跟著楚玉走一般。
周貴妃的臉一時之間難看至極。
「貴妃娘娘,」余長歌卻是在這時站了起來,「臣以往在書上看過,這萬皆有靈,類也不例外,說不定這黑豹喜歡玉兒妹妹,所以才這般與玉兒妹妹親昵的。」
寧遠不滿地冷哼了一聲,「余姑娘平日裏看的都是些什麼書啊,竟是胡說八道。」
余長歌不慌不忙的一笑,「不過是些古人聖賢所寫的書罷了。」
寧遠氣噎,往日裏聽聞這余長歌心溫和,如今一見,倒是與那楚玉是同一般貨。
果真是以類聚。
周貴妃雖然不悅,但是有言在先,又有餘長歌幫著楚玉說話。
若是再指責楚玉,反倒是顯得自己小氣一般。
便微微笑了笑,道:「余姑娘說的很是有理。而且本宮有言在先,這黑豹又與楚姑娘很是有緣,那本宮便將這黑豹賜予楚姑娘吧。」
楚玉倒是一愣,這周貴妃還真捨得?
但還是謝了恩,宴席結束后,便將那黑豹帶了回去。
落梅瞧著卻很是害怕,不敢靠近那黑豹半分。
「小姐,你究竟是怎麼馴服這黑豹的啊?難不真像們所說那般,用了什麼妖法?」
楚玉笑著在落梅頭上敲了一敲,「想些什麼呢,我要是有妖法還在這裏?豈不是要上天了?」
說著,便從袖中拿出一包藥,道:「這是樟腦草製的藥,有止祛瘀的功效,不過許多豹類天生便喜這種草藥氣味,一聞便會上癮。」
「所以方才小姐就是用著樟腦迷了那黑豹?」落梅實在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種辦法。
實在是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楚玉一笑:「聰明。」
不過剛回府沒多久,落梅便察覺了異。
「小姐,那黑豹一進院子便開始嘔吐,就像是得病了一般!」
楚玉一聽,便急忙前去查看。
果然看見那黑豹嘔吐不止,顯得虛弱異常。
「不好,是中毒了!」
說罷,便從懷裏拿出解毒丸,手扳開那黑豹的就強行讓它吞了進去。
紫金黑豹虛弱到極點,竟是也沒有半分反抗。
好在解毒丸藥極快,未過片刻紫金黑豹便停止了嘔吐,也能喝下許的水了。
落梅看得心驚,不疑起來。
「小姐,是什麼人這般歹毒,竟然連一隻兩個月大的小豹子都不放過?」
楚玉眼角掠過一冷笑,「還能有誰,自然是這紫金黑豹的前主人了。」
若是這黑豹在楚玉這院子裏死了,只怕周貴妃的人馬上就會上報給皇帝,到時候再給治個罪,那麼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個周貴妃,還真是歹毒!」
落梅頗為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楚玉頓時忍不住一笑,「落梅,隔牆有耳,謹記慎言。」
這丫頭以前可是個最謹慎膽小的,現如今是越發的膽大了。
落梅了四周,卻是癟了癟。
似乎大為不樂意一般。
楚玉瞧著這小豹子好了點,便差落梅送到別照看去了。
寧遠這一回府沒兩日便因哮癥複發的緣故病下了,一時竟是虛弱到連床也下不得。
「郡主,你還是將這葯喝了吧,再這麼咳下去也不是辦法。」
丫鬟菁惜在旁邊勸道,寧遠這都咳了整整一天了,若是再這麼下去,遲早出大問題。
寧遠瞧了那澤黑沉沉的中藥一眼,卻是極為的不耐煩。
「這葯本郡主都吃了好多次了,可還不是一直不見好!給本郡主拿走!」
說著,卻又不想起了楚玉前日裏在賞花宴上對自己說過的話。
一時之間不由大怒,憤憤罵道:「原來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楚玉,一定是詛咒了本郡主,不然本郡主怎會這麼巧就病下?」
菁惜見寧遠這般生氣,也是不敢再惹,只得順著的話說下去。
「這楚玉確實過分了些,郡主如今病下,指不定如何開心呢。那郡主就更應該喝了這葯,切莫如了這廝的意!」
這話一出口倒是有幾分用,寧遠一氣之下便將那一碗苦的中藥一飲而盡。
「楚玉,好你個惡毒的人,總有一天,本郡主要你跪著向本郡主求饒!」
「阿嚏!」
這一大早起來,楚玉便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也不知是誰又要詛咒。
推開門,外面的磚石卻是漉漉的,顯然剛下過雨不久。
不過瞧著院裏被雨水打落七零八落的樹葉花朵,便知昨晚的這場秋雨是有多麼聲勢浩大。
落梅那邊卻是火急火燎地從院外趕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攝政王府來人報信,攝政王昨夜寒疾發作,如今已然病得臥床不起了!」
楚玉一驚,怎麼會這樣?
可是又一想到昨夜的這場大雨,心裏便有些數了。
只怕是這場冷雨發了他未曾治的寒疾。
便即刻與落梅趕去了攝政王府。
卻見容謹蒼白著一張臉躺在榻上,那模樣,就算是與將死之人都有得一拼。
楚玉忙搭上容謹脈搏,可是這一到容謹,便覺冰涼如同寒冰,脈象也是虛弱異常。
「穆雲,下去備熱水,馬上為王爺葯浴!」
「是!」
熱水很快備好,容謹被穆雲等人抬進了浴池,許是了熱氣的緣故,容謹上總算回暖了些,不過比起常人來還是冷得可怕。
楚玉按照以往步驟下藥,卻瞧見容謹雙眼睜開了一條線,朝這邊了過來。
氤氳的水汽中,男人的眼神略顯迷離,卻又帶了幾分慵懶。
楚玉心下一,雙頰不由得染上了緋。